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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
沃檀不由看了看自己的胸,深觉差距。
有些泄气地托着腮欣赏会儿后,便在她忍不住搔了搔下巴之时,果然戴良娣身姿一晃,摔了个瓷实的。
这么一摔,便摔出宴前受过伤的事,接着在皇后的关切之下,戴良娣身边伺候的宫婢抖抖嗦嗦地,指出陈宝筝曾欺凌毒打过戴良娣的事实来。
全场目光皆落于陈宝筝身上,陈宝筝自是竭力否认。然而无人信她,更无人为她发声。
据理力争这种事,向来是给得势者用的,再不济,也得受冤之人是个广结善缘的。
可前前后后,陈宝筝一个不沾。
皇后的指斥不留半点情面,而淑妃不仅没有帮腔,反而对戴良娣的伤多有关心之意。见那幅疼惜的模样,不知就里的,还当戴良娣才是她正头儿媳。
这样的落差谁能顶得住?击垮陈宝筝,想来都无须等到落井下石那一步。
而打破这殿中喜闻乐见般死寂的,是西川王派人来送贺礼的事。
有心人皆知这西川说是议和,实则跑大邱打秋风来了。可便是这打秋风的西川王,此番却送来贵重繁多的贺礼,且对皇后张口称谢。
听着皇后与那西川使臣的对话,田枝“嗐”了一声:“那西川王竟生了牛痘?”
可不是么?沃檀也打从这番对话中,才得知西川王前几日浑身起红疹子,连脸都没能逃过。太医们初初以为是天花,后来才发现是牛痘。
牛痘这玩意儿虽不比天花严重,但拖久了也是会死人的。而便在太医们都束手无策时,皇后身边一位老嬷嬷献了个土方子,道是老家曾用这方子救过出痘的病患。
保命要紧,西川王立刻服用了那方子,且昨日已有好转,退了烧不说,疹子也消退了些。
沃檀正听那使臣向皇后道谢时,便捕捉到戴绾儿将目光向苏取眉的方向投了过去。
意识到有内情,沃檀嘴甜地喊了声嫂子,哄得脸红到脖子根的戴绾儿小声跟她耳语:“听说西川王出那牛痘,与苏世子有关。”
得,又是苏弘阳。
据戴绾儿所得来的传闻,道是苏弘阳心疼胞姐,拼死不愿胞姐嫁西川王那样的蛮人,便听他身边一个丫鬟出了这等子主意,私下取了痘浆播给西川王,欲索西川王的命。
“外臣有个不情之请,还请皇后娘娘允可。”这话,出自前来的西川使臣。
皇后于上首笑道:“使臣客气,有何等话但说无妨。”
历来不情之请多半是强人所难的事,这回,也不例外。
在听到西川王病体方愈,心心念念自己的未婚妻子,想允皇后恕他逾礼,让他见一见苏取眉以慰衷肠时,宴厅之中出现一阵接前连后的叮咣之声。
众人投去视线,便见苏取眉额角沁汗,那张姣好的芙蓉面上,此刻已近无人色。
皇后面上倒是笑意不减,略作思忖后,便随意指了几名宫人:“既如此,苏姑娘便跑一趟罢。”
苏取眉慌急起身,脚步促乱地伏到了殿中:“娘娘,这委实于理不合,还请娘娘收回成命,臣女,臣女怎可……”
“苏姑娘。”皇后将拭过手的帕子放去宫婢托着的垫盘之中,这才言笑晏晏地望向下首的苏取眉:“陛下日间与本宫进膳之时,便曾与本宫谈及此事。本宫原也这么想来着,但陛下说了,到底西川王是你未来夫婿,眼下他病愈正是需要关切之际,你若此时去探看一遭,正好能与之增进些感情,日后跟着回了西川,也不至于太生分。”
说罢上头那说话后,皇后又睃了眼淑妃,别有深意道:“本宫就知道自己这身份多有不便,若打我这嘴里说出来,苏姑娘少不得要质疑一二,便想着这场宴后私下与淑妃提及,让淑妃去劝一劝苏姑娘的,这眼下……”
于是这么一桩事,便又扯上个淑妃。
出声欲违凤意便罢了,若再忤了圣意,便是名头上的罪,苏国公府与苏淑妃都难担。
取与舍,便是普通官宦人家的女眷都懂的事,惶论在这宫里待了好些年的淑妃。
而这当口,阵脚大乱的苏取眉还真就噙泪去看淑妃:“姨母,我不想去,姨母救我……”
不过见回面罢了,顶多与那西川王说个几句话。况皇后还特意指了宫里的人跟着,那西川王便是胆子再大也不敢做什么。这般的反应,于表面看来委实太过了些。
淑妃脸沉下来,指了自己贴身嬷嬷:“近来府里事多,表姑娘想是累得狠了,腿脚难免有些失力,你好生搀着她,去吧。”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哪还有什么转圜的余地。
是以便在淑妃朝皇后赔情之际,苏取眉被挎出宴殿,跟着那西川使臣走了。
沃檀与戴绾儿面面相觑,想那苏弘阳断了腿还不消停,苏国公府也不晓得怎么回事,竟娇生惯养出那么个宝贝来。
现在可好,把亲姐姐给坑了个痛痛快快的。
清酒沥沥,人声喁喁,天时逐渐向晚。
眼看皇后停了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