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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49

      r   沃檀抓着满头乱发坐起来:“这人呢?”
    “进宫了。”田枝挂好帐子,把她拉起来:“都什么时辰了,你这是没有公婆,不然准给你立规矩,把你挑得跟孙子似的。”
    沃檀呵欠连天,起来洗漱吃饭,直到外头的鸟唧唧乱叫,人才清醒了些。
    申时初,有人捎了个消息来,太子恐怕又要添一项新罪名——谋害宗室长辈。
    而他谋害的对象,便是九王爷。且事情非是眼下,而是一段时间以前。
    “铜墓外的另一批人,是太子派的?”田枝手里剥着个橘子,有些诧异:“那贼太子,胆子真那么大?”
    沃檀仰面躺在老爷椅里,面上盖着柄双鹦衔枝的沙罗扇,没有动静。
    田枝踩了踩脚踏:“吔,睡死了?”
    “唔……”沃檀这才懒懒应声道:“太子就算有那贼胆,怕也缺那份本事。”
    “所以偷袭的人是谁派的?”
    “还能是谁?谁急着把罪名往他身上盖,就是谁呗。”沃檀翻了个眠。
    向来都是儿子坑老子,总算也有老子坑儿子的一天,风水那个轮流转呐。
    ……
    相近时辰,文德殿。
    坚硬的地心中,太子正跪着连声叫屈:“父皇!儿子再是昏了头,又哪里会有胆子蓄私兵,更不敢派兵去刺杀皇叔啊!”
    他腿肚子都吓软了,索索发抖的手指住同样跪在一旁所谓人证:“儿子压根没见过这姓郑的!此人纯属胡乱攀咬,父皇怎可信!”
    御案之后,皇帝目光晦明。
    “陛下。”一旁的设座之上,景昭亦是面色严谨:“臣与太子虽少往来,却未曾生过什么嫌隙。故此事应当真有蹊跷,不如将人犯证据交由御史台,由御史台推鞫复审,免得错冤太子殿下。”
    于他的声音后,下首那人犯深深泥首于地:“陛下明鉴,小人并未说谎!”
    他震声道:“小人本为骁骑九部统领,后辞了营里的职,被太子殿下收为已用,长期带兵驻在城郊一所宅子里头操练。几个月前九王爷率队出京,小人被太子殿下派去劫杀于他!若无太子殿下的示意与掩护,小人怎会知道九王爷的踪迹,又怎能恰好在开那墓穴的时候赶到?”
    “你!”太子恨得直指他:“你欺君罔上!一派胡言!”
    那人身形不动,还又将声音略拔高些:“这番话绝非捏造,小人更不敢欺君,除了方才奉给陛下的证据,小人还有更多可上呈,万请陛下明辨!”
    殿中气氛静滞片刻。
    太子两只拳不停张握,终于气极反笑:“好!证据,你还有什么证据都拿出来,你给孤一样样拿出来!”
    说罢太子禀手向上,正想开口说话时,却见圣颜阴郁:“闭嘴!”
    说罢皇帝敛低视线,看着案面上的供词及一应物证。
    良久后,他转向景昭:“九弟既活擒了人犯,便该早些报朕知晓,让朕处置了这孽子,也不留他一再犯错,造就今日之恨。”
    听似是痛心疾首的慨叹,可这话中,却隐隐泛着冷意。
    景昭倒也泰定:“这位郑统领蛮板得很,臣本不抱希望的,也是近来查得些旁的证据,这才撬开了他的嘴。”
    皇帝与他对视着,僵持几息后,苦笑着摇摇头:“是朕教子无方,竟生出这么个歹毒心肠的孽子来。”
    太子察觉不对,越发阵脚大乱。
    他双手撑地,向往跪了几步:“父皇,当真不是儿臣做的,与儿臣无关啊……父皇,交给御史台吧,让御史台推覆严查,这当中定有古怪!”
    听了太子的话,皇帝缓缓转过头,脸色极其难看:“人证物证俱全,你还要喧闹狡辩?”
    “父皇?”太子心底冒汗,顿时惶然又愕然。不明白为什么一向维护他的父皇,此刻却有些不分青红皂白,偏信一面之词。
    皇帝周身笼起冻凝寒气,闭起眼来:“太子失德失仪,罪错累累不容恕,已难为众臣之表,更难任东宫之主。今起,褫夺……”
    连串不断的疾咳打断皇帝的话,景昭捂住心口,斜在椅侧咳得簌簌战抖,像是快要痉挛一般。
    有他这一打岔,废黜的话,便戛然折在了皇帝嘴里。
    文德殿里忙乱起来,又是抚背顺气,又是赶忙去唤太医。
    好一通折腾后,景昭被送回了王府。
    他躺在榻上,虚弱得像刚生完孩子。
    沃檀装模作样掉了几滴眼泪,待宫里的人都离开后,立马变了脸。
    她推他一把,见不睁眼便又推了一把。连续好几下,才见人掀开了眼帘。
    他瞳光涣散,好几息后,才慢慢变得清明。
    沃檀心尖猛地缩了下,看他这回面色白得像纸,腕骨好像也更明显,再瘦些,就该脱相了。
    给这么一吓,才刚停了的眼泪,这回真情实感冒了出来。
    她不敢大声说话,只能趴下去抱着他的颈子:“你这是又怎么了?在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