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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些没脸没皮的,是正人君子该做的事?”
“服侍娘子罢了,莫非欲献殷勤,便在娘子心里成了龌龊之人?”景昭唇角微拂,一派儒雅端和。
沃檀懒得跟他嚼口舌,啐了句色棍之后,便将两脚一抵,把另只鞋子也挤脱了。正想钩掉底袜时,手被摁住:“娘子莫忙,我来罢。”
暖阁中换了张荷花纹的罗汉床,三面围子,中间的小几被横在后头。
沃檀被放在床面上,后背倚着一对叠起的隐囊,而脚,则搁在景昭的膝上。
他与她面对面坐着,揭盖头似地,一点点把她的袜子往下捵。
沃檀特意盯着看,见他眉目安静,没看到那种淫猥的波澜,直到手握了上去,唇角才慢慢推开些弧度。
笑成那样应该是很喜欢的,可沃檀等了又等,也没听到半句话,不由踢了踢他的掌心:“怎么不夸我?”
这样直白地讨要夸赞,景昭忍俊不住,故意敷衍道:“甚美。”
就这么干巴巴的两个字,哪怕有个美字,在沃檀听来也跟“还行”差不离。
她猛地抽回脚,又直接蹬在他襕衫的番莲纹上,骨嘟着嘴以示不满。
景昭拿住一截细腕,展着嘴角道:“娘子这双足胜似春妍,娇若水桅。”
若要他来夸,何止这么几个字能说得尽。
秀而翘的一双足,牙白娇红,握如嫩芽。稍稍触之,便在他心头冲撞出一片逶迤来。
但她是不是个贪的,听了那八字后便开怀了,喜孜孜把脚躺回他的膝上:“快点弄,我要看看这相思膏是不是真那么神。”
景昭依言,执起那配好的短柄刷子,在盒中蘸取些膏碎,一手将那光润的素足托在掌心,一手轻轻捏住她的趾,小心翼翼扫了上去。
这短刷用的该是北地狼毫,锋棱易出,在趾面拖出劲遒的红。
虽不是头回这么被握着,但脚这种常年被塞在鞋子里的部位,难免比手要敏感多了。而他的掌心像是有温度的霜,烫得沃檀足弓的温度节节升高。
而且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每涂完一枚,手就要捏她一下。虽然不轻不重,但他稍稍施力,她脚背上的筋脉就绷露出来,看得她莫名其妙害羞起来。
又是一回的施力后,他抬头:“弄疼娘子了?”
明明是句关切,却莫名生出些歧义来,仿佛藏着星星点点的,呼之欲出的挑逗。
然而他的神情,却正经得不能再正经。
沃檀呼吸乱了两轮,不由错开脸去:“也这么些天了,皇帝怎么还没下新诏书,难道不打算立五皇子?”
之所以谈起这事,并非忘了有眼线在,亦正因为眼线在,该说的该讨论的还是得照顾两句。毕竟满城风雨之际,他们完全不提,才反教人生疑。
景昭眉梢一挑,伸手重新蘸了膏面,直到在另只趾盖描上一笔,才慢悠悠地答道:“新储?哪会这样轻易松口?”
是啊,哪会这么轻易松口?
坤宁殿中,皇后也正发出这样的慨叹。
自打淑妃的事后,陛下便被气得瘫在床上难起来。只他虽指了她的舟儿监国,但却迟迟不肯松口立舟儿为储。
“这会儿不少朝臣都上本拥戴五殿下,陛下那头含糊着,到底打的什么心思呢?”近身宫嬷递上一盏茶,面容也是愁得不行。
皇后推开那茶盏,眼中浮起浓浓的哂意:“到底是偏心偏到骨子里去了,那贱人要谋陛下的命,陛下也舍不得赐死。贱人的儿子一无是处,比我儿差到天边去了,却能在那储位上端坐这么些年。到了我儿这里,无论我儿呼声多高,付出多少,陛下都不肯给个痛快,要借病推阻,更要多番斟酌。”
有些话说出口,更令人思潮起伏,难以平定。
圣躬不豫,她日日侍疾于榻前,然而陛下心里念着的,还是淑妃那贱人。
每每想起,便如万蚁噬心,令她心寒透顶。
见得皇后面色难看,宫嬷赶忙劝道:“娘娘莫愁,陛下兴许是考验五皇子呢?这回监国过后,应当就立诏了,想来也是早晚的事。”
“早晚?多早晚?”
皇后的笑没有半丝温度,讥讪道:“监国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好坏随陛下定罢了。他说行就行,他说不行,随便指一件差使说办得不称意,我儿便不算有能之人。忘了么?当初立那庶种为储时,也是陛下强行说他谨重贤德,硬给扶了上去!”
尾音提高,皇后扣住案沿,脉搏也更亢急了些。
宫嬷立马上前替她顺气:“身子为重,娘娘可莫要动肝气。咱们五殿下是嫡出,人亦睿德周达,在朝务上也是得了衮衮要臣夸赞支持的,而今已是朝中唯一的众望所归。那储位不给他,还能给谁呢?”
普天之下,没有母亲不爱听夸自己儿子的话。皇后情绪伏静下来,睁开眼,托了盏茶来吃。
吃完茶后,她长叹一声:“舟儿哪哪都好,就是太过忠信,易被人左右。”
宫嬷接过主子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