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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59

      要想再单独说些什么,显然已错过了佳时。
    闹哄哄的人声中,卢长宁低下眼睛吃茶。
    那份国仇虽远得不像与他相关,但这个朝廷的人要内斗,他也乐得助一臂之力。况且活在世上,谁愿背着个见不得人的身份?既眼下有难得的机会,他自然得抓住。
    他没有害人的心思,只不过,是为自己谋条出路罢了。
    但今天来,他是想嘱咐她?提前奚落他?还是……只想看看她?他脑子里也一团乱麻。
    不久后粥喝完,随行的王府仆从特意打了伞来接,沃檀便跟卢长宁说了辞字,走出茶馆。
    茶馆檐下,望着沃檀的背影,卢长宁视线有些僵冷。
    雨线之中,他喃声问:“你说她会怎么选呢?是要她那位夫婿,还是……阿兄?”
    “呵呵,这……属下也不清楚。”乌渔干笑两声,抚着肚腩打了个饱嗝。
    而相近时辰,帝寝的门打开,五皇子从里头走了出来。
    如同失了魂似的,他直撅撅地便要往外走。冯公公“哎唷”了一声,忙给他打伞:“五殿下慢着些走,小心淋着您。”
    五皇子从怔忡里头被唤出来,伸手去接那伞:“有劳。”
    “老奴找人送您回去?”冯公公虾着腰,毕恭毕敬。
    五皇子摇了摇头,似乎连多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独自撑着伞,便一步步下了阶。
    等他走得远了,身影慢慢消失在雨幕里头,冯公公才打直了腰,长叹着摇了摇头。
    有什么好想的呢?其实犹豫本身,便意味着不信任,更意味着背弃。
    —
    一场旱雷,带来连日的秋雨。
    这天照旧察看过下元节的祭祀品后,沃檀往寝居回。
    刚走过抱厦,眼睛随意一瞟,能看到那些被安进来的探子明显警觉许多,防着人,也守着人。
    她和田枝说笑着,二人行若无事地走了过去,迎面碰见涂玉玉。
    涂玉玉愁着张脸,右手一直在大腿旁边上下搓弄,猥琐得不像样。
    “嘛呢呆怂?”田枝看不过眼,拧眉问他。
    涂玉玉苦着张看来,哀哀欲泣:“我手长痔疮了……”
    听他舌头拌蒜,田枝白眼一翻:“那找人割了吧,横竖留着是好不了了。”
    涂玉玉差点被吓出个好歹来:“这,这么狠吗?我这手,我……”
    撇他俩人斗嘴,沃檀兀自进了寝房里头,便抱了册话本子躺去摇椅上头,津津有味看了起来。
    过会儿有脚步声近,白净修长的手伸了过来,抽走沃檀的话本子。
    景昭翻了两页,瞬间脸黑如墨。睥着眼儿看她:“你那些个要人命的手段,就打这上头学来的?”
    这股子哀怨的可怜劲儿哟,沃檀当然知道他在指什么。
    坏笑在她眼眉间蔓延,再慢慢爬进她的笑声里头:“我听说那样子憋得越久,以后才越厉害,不然迟早三下缴货,五下塌腰,所以我绑你那里,也是为了咱们的将来嘛。”
    见他仍是绷着脸不说话,沃檀嘿嘿一笑,爬起来亲他,从额心眼皮一路亲到下巴。
    景昭已经被作弄得服服贴贴,偏她还总有歪理。
    用脚是她主动提的,十根红彤彤的脚趾头是她染的,礼也是他主动送的。本以为自己能得趣儿,哪料她收了他的礼,嘴上说着下回再用,却又转头拿来对付他。
    那地方是能瞎绑的么?再这么下去,他早晚要被她琢磨出个好歹来……
    捏了捏眉心,景昭把那话本子揣进袖中:“娘子当真想学房中术,我迟些寻了典籍给你便好,这等子野志怪本,不可偏信。”
    沃檀也不跟他计较,伸手抱他脖子,拿手指在后颈写道:“可怜见的,遇人不淑马上遭殃。”
    “可不是么?遇人不淑。”景昭顺势接茬,话里有话。
    如同话本子里所写的那样,天黑风急,适合生变。
    当日用过晚膳后不久,消息便砸了过来。
    城北古庙内,武德司抄了一户江湖门派,现已将人悉数关进大理寺狱。
    大理寺也是神速,审起案子来像开了天眼。约莫卯时,鸡都还没叫唤,便来一堆人把王府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外头围了满当当的火光,里头的人亦举着火把,披甲执械,阵仗堪比上场杀敌。
    领头是殿前司的人,姿态虽谦卑,说的话却再强硬不过。说明来意后,便立马振声道:“烦王爷与臣走一趟,莫要为难臣!”
    景昭立于轩楹之下,慢条斯理地复述道:“按你所说,那江湖门派俱为旧朝余党,且按他们所指,那背后之人,是本王?”
    “正是!”那殿帅人唤江良,威风凛凛神气活现:“还有一项王爷忘了,那六幺门人私造兵器,也与王爷有干!”
    江良这话,掷地有声。
    “私造兵器,可是谋反之罪。”景昭的声音沉着幽缓:“这样大的罪名本王可担不起,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