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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恕罪!微臣有眼不识泰山!”
“无碍。”秦昭本就觉得没什么,自然不可能与她多计较,她暴露身份是有更重要的事情。
“南宫初,本宫再问你一遍,你来江南所为何事?”
这次南宫初只是微微皱眉,随后倾诚相告:“禀殿下,近日西北点兵发现数量有所缺失,经过属下暗中调查,发现有一批来自西北的兵马运往江南。
属下本次前来也是为了调查此事,查清到底是何人在私下作祟,目的为何。”
“有人竟敢暗调西北兵马!”秦昭危险地眯起眼睛,“你现在调查到哪个阶段了?”
“属下也是刚刚到达江南,只知道这批兵马到达江南后便没了音信,具体还需要属下在江南部署几日,殿下可有其他安排?”
又是江南。
来自西北的兵马倘若要来必定不可能这般安静,她在酒楼一点音信也不曾有,说明到达江南肯定不是走的明路。
不走明路走暗路,那背后之人必定有钱有势。
六派?
不,六派虽猖狂,但是兵马并非小事,几个门派明线暗线互相牵制,不可能这样明目张胆。
看来江南背后还有其他的势力在作祟。
“你保持好这个身份,一切按照你之前的部署来,一旦有任何消息都要立刻与我汇报。”
“是!”
她思虑了片刻,还是不放心地开口,只不过这次不是对南宫初,而是对陆明远:“你盯紧六派,一旦发现他们与这次兵马事件有任何牵连都要同我说。”
“是。”
她正在考虑兵马事宜,看到地上还保持着原本跪姿的南宫初,指了一下桌子对面淡淡开口:“无需跪着,继续吃吧。”
南宫初一阵寒颤,她远在西北就听说过都城那位坐朝听政的长公主,为人刁钻刻薄、有仇必报,其手段极为狠辣恶毒,而且人也长得可怖丑陋。
今日一见,虽然与传闻传的有所差别……好吧,在容貌上差别很大,但不代表其他传言就是错的。
一想到刚刚自己的大不敬行为,她连断哪只胳膊和哪只腿都想好了。
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她认命一般闭上眼睛:“微臣有罪,愿自断一臂谢罪!”
一想到没有这个胳膊之后,她打仗也不方便,骑马也不便利,甚至吃饭也不香了,她就难过。
“我要你胳膊干什么?”秦昭不解地看向底下的南宫初,怎么聊着聊着就要断胳膊?
“那,那要不再加一只腿?”她试探性地问道。
秦昭:“……”
那厢再也忍不住的陆明远笑出了声,他嬉笑道:“你要不要再加上一个头?”
南宫初听他这样说信以为真,极为纠结地想了一会儿,才憨憨开口:“要是殿下想要……”
“你既不是牲畜,我又不是屠夫,我要你的胳膊腿儿和脑袋有何用?你要吃便吃,不吃就去好好休息清醒清醒脑袋!”
这次也给秦昭气笑了,她从未见过主动要求上刑的人。
“殿下不罚我?”南宫初还有些难以置信,呆呆地看向秦昭。
“为何要罚你?”
想了想南宫初还是诚实地说道:“民间都传殿下瑕疵必报,手段狠辣,微臣还以为殿下要罚我。”
秦昭缓缓偏头看向陆明远:“民间是这般说我的?”
陆明远装作很惶恐的样子拱手后退,低着头:“确实是这样说的,甚至还要可恶。”
“如何可恶?”
“民间传闻年老色衰长公主强娶美貌儒雅俏太傅,实在可恶至极!”
果然可恶,当真是除了身份其他一个字也对不上,听得秦昭还以为是陆明远自己这么认为的。
“我年老色衰算不上,太傅你美貌儒雅倒是听着挺有趣。”
知晓秦昭是在嘲讽他,陆明远面不改色,立马阿谀奉承道:“哪里,微臣才是年老色衰,殿下实乃国色无双,莅临寒舍让我这里蓬荜生辉,微臣十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然后转头看向跪在地上一脸呆滞的南宫初,很好心地说道:“除非要禀告军情,其余时候长公主即是普通的阿昭姑娘,我的贴身侍女,懂了吗?”
“没错,万不可向其他人透露我的身份。”
南宫初犹豫了一下,虽然不知道长公主为何要隐瞒身份,但是必定是有原因,她立刻点点头。
看到秦昭再次向她挥手,她这才从地上站起来,扭捏地坐在位置上,这下她也不敢放肆了,连吃饭的动作都小了很多。
陆懿本来还在想把那个捡来的姑娘先安排到哪座屋子里才能不被发现的时候,就听说南宫初提着长矛闯进陆明远院子里。
她当时连鲜血四溅,如何报官都想好了。
匆匆赶来时,在门外听到里面一片寂静时,心都凉了半截。
虽然她不欢迎那姑娘,可也不希望她就这样消香玉损!
怀着沉痛的心情推开门,没有打架过的混乱场景,没有杀气腾腾的气氛,更没有一丝血迹。
有的居然是两个女人坐在桌子旁,那捡来的女子坐的笔直正在思考什么,原本十分豪迈的南宫初像是被扼住了命脉,双脚内八坐在椅子上做作地进食。
而她的少庄主!陆明远!
正站在捡来女子身后为她扫落不小心掉在她肩上的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