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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了整个过程,他在心里也算是知道了个大概,眼中闪过一道暗光。
而后走上前看着失神落魄的秦昭询问道:“阿昭你有没有事?”
秦昭现在顾不得这么多,眼前都是刚刚那一幕。
也不知道寻了多久,很快一个将士从海中跑过来,手里还捧着一样事物。
看清那物什时,秦昭险些跌坐在地上,那红玉镶边的扇子此刻被烧的只剩半张。
颤抖着手轻轻握住那扇子,一时之间心中百感交集。
“再去寻!”南宫初知晓这是陆明远的贴身物件,刚刚她亲眼看到陆明远在甲板上被炸,虽然心中知道他生还已是不可能,但不想让殿下太过难过,还是先寻着。
“殿下,会找到的。”
烈火卷着黑烟在茫茫无际的海边似乎要飘散到永远不会亮起的天际。
盯着那把折扇许久,她突然开口:“他没死。”
南宫初和杨舒同时抬起头来看向她。
可秦昭眼中很是笃定,她不是不相信,而是她冥冥之中,她感觉,像陆明远那样的人,绝对不会死。
“回朱雀派。”她握着手中的扇子更加用力。
南宫初这下急了,不赞同地摇摇头:“不可,现在回去只怕陆懿不会放过你!”
“必须回去。”她不容置疑地开口。
其一,南宫初的这批兵马得有地方安置,就需要京城的呼应,朱雀派恰好可以作为一个掩护,她现在也可以花兰联系了。
其二,倘若陆明远没死,他现在也不肯出面,那他应该就是在让人所有人以为他真的死了,好引出后面的人,让后面的人露出马脚。
就凭这两件事她就必须回朱雀派。
她要亲眼确定西北这批兵马万无一失地回到京城。
同时,她也要配合陆明远,按兵不动,陪他演完这场戏。
还有一点,她看向手中的残扇,她要确认,陆明远没死。
等她们回到朱雀派的时候,朱雀派少庄主昨夜在海边被炸死的消息也紧随其后地传来。
由于南宫初和秦昭身份特殊的原因,所以她们二人暂时不能相见。
门被一脚踢开,甚至都不用抬眼去看,就知道门外的人怒火有多么大。
“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开门见山,陆懿现在没有时间和任何人绕绕弯。
听到这个消息时,彼时她还在睡梦中,猛地听到后,连衣服都没有穿好,反复确认了好几遍消息的确切性,她这才气冲冲地来到陆明远房内。
昨夜她与他一同出门,陆明远干了什么,现在如何,按理来说她应该最为清楚!
秦昭手中还握着把柄残扇,一晚上的奔波让她看起来也憔悴无比。
“死了。”
她已经累到了极致,说出来的话也是轻的快要散了去。
陆懿向后退了两步,被老福赶紧扶住,她只觉得头一瞬间炸裂开,完全撑不住地往下滑去。
“庄主!庄主!”老福大惊失色,立刻和其他下人扶着陆懿离开。
“你这坏女人!少庄主死了!你为什么还在这里!”本来以为所有人都散了,一声尖锐的嗓音传来。
秦昭抬眼,一个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小丫头指着她冲她怒吼。
她现在没心情理她,一切混乱的迷雾让她看不清局势,思绪万千,她只想先休息一会儿。
见秦昭这般傲慢不肯理她,白恬恬大步走了进来,丝毫不客气地揪住秦昭的衣领,一字一句道:“我在问你话!你聋了吗!”
秦昭这才看清她的样子,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方想起她是谁。
这是陆明远府内的一个侍女,负责打理陆明远府内的一切,在她来之后,就不允许她入屋了。
平日里她们接触甚少,就连面也不过只瞧过两三次。
“松开。”她淡淡开口,眼神冰冷。
白恬恬以前是因为有陆明远在,他下过死令,不允许任何人碰到这新来的侍女。
她兢兢业业在陆明远身边伺候十余年,与他十年朝夕相处,对他无微不至地关怀。
本想着哪怕是念及旧情,陆明远也一定会允她入屋。
哪知被这半路出现的女子截了胡,她不仅进不了屋子,甚至还要看这个女人日日在屋子里!
凭什么!凭什么她努力了十余载最后却要拱手让给这个女人!
她不甘心!
以前有陆明远护着她,她才不敢动她,现在陆明远死了,就算她把她扒了,任谁也不会说什么!
想到这里,她的表情逐渐扭曲起来,看向秦昭的眼神淬着恶毒:“怎么?你还以为你是主子的贴身侍女?”
她用力地推开秦昭,将她推倒在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向她:“你现在,可什么都不是了。”
秦昭没有理她,垂下目,想要站起来,这种无所谓的神情又刺激到了白恬恬。
她最烦别人不把她的话放在耳里。
像是报复一般,她一脚踩向秦昭的手,沉闷的低吟声成功满足了她报复的心思。
她轻轻用脚碾着脚下的手,看到秦昭逐渐皱起的眉头不由笑出声:“求我,我就放开。”
正洋洋得意等着秦昭苦苦哀求的白恬恬此刻手插着腰,完全想不到她会因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什么代价。
秦昭冷笑,她看向她的眼神更加轻蔑:“尔等小人,也配听我求饶?若是现在还不滚,多一秒,就割你一片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