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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就不必了。”云岚残忍无情地拒绝了他,“今晚我与赵师妹要一同商议如何应付那邪祟。”
秦老爷立刻道:“那也可以到秦家去商量,舍下虽然简薄,但一定竭尽全力侍奉二位仙长。”
城主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一对亲家现场开始吹胡子瞪眼。
“我们留在城主府就行了。”云岚再次残忍地拒绝了秦老爷。
之所以选择留在城主府,是因为今日的忙碌没有白费,明霜和云岚还是获得了些许线索的。
晚间,灯烛下,云岚和明霜开始做一天的总结。
“首先,前三位新娘婚前去的地方并没有重复,这一点毫无线索。”云岚沉痛道。
明霜自顾自道:“三个月内,一共有五十九对新人成婚,八字偏阴的新娘足足有八人,并不止这三位,剩下那五位依旧安然无恙。”
云岚道:“尸体上没有残留的邪气——不过这不能说明什么,只消几天,邪气就会全部消散,更何况放了这么久。”
“我们毫无线索,如果把这三起事件单独分开看,这就是巧合。”云岚做了总结。
“不一定。”明霜道。
她重新翻开卷宗:“有一点很巧,就是新娘的死。”
“新郎的死因、地点各不相同,但新娘的死有一点共同点,就是她们都是在没人的时候死去的。”
“第一位新娘,夜间偷溜出闺房,失足落水,因为周围无人,没人发现她溺死在荷花池里;第二位新娘,被迫嫁人,新婚前夜一直哭泣,侍女们被她赶了出去,随后自缢;第三位新娘,家境贫寒,家中没有侍女,新婚前一日还在劳作,家人都早早睡下,新娘在房中摔倒,不幸身亡。”
明霜把卷宗一合,做出了最后判断。
她的声音平静而笃定:“我想,无论她们是怎么出事的,只要牢牢守住新娘就好。”
至于新郎为什么会死,明霜暂时没有发现端倪。但新郎是死在新娘后面的,只要她和云岚一人守住一个,这场惨剧就能避免。
云岚安静地听着,眼睛越来越亮。
“你说得对!”云岚一拍手,“守住新人,不管发生什么,只要他们不死,自然有办法应付。”
次日一早,城主夫妇见到的是两个忙碌的仙长。
城主府里已经挂上了大红帐幔,火红宫灯,林小姐的屋子更是被装饰的花团锦簇。明霜和云岚抱着朱砂提着毛笔,在花团锦簇的屋子里画阵。
修行者布阵多用符箓,方便快捷——毕竟打斗时不能突然掏出朱砂满地乱画。但遗憾的是,明霜和云岚都没带符箓,相较之下,用朱砂来画倒是更方便。
林小姐迷茫地坐在绣床上,听明霜冷淡地警告她:“林小姐,今天你就待在这间屋子里,不要乱走,更不许踩花了朱砂,否则生死自负。”
林小姐:“……是。”
会画阵法的是云岚,明霜负责帮他抱着朱砂坛。足足画了一个上午,才大功告成。
“这个阵法没什么玄妙之处。”云岚骄傲道,“只有一点,从外面很难攻破,守阵人固守阵法中央,只要阵法灵力流转正常,除非敌人比守阵人修为高出一个大境界,否则绝无可能攻破。”
换句话说,不管是邪祟妖魔,只要修为在化神上境强者以下,都不可能冲破阵法。
“不过幻境真弄个化神邪祟过来的可能性也不大。”云岚道,“否则比我们高出一个境界,我们两个加起来都没什么胜算,岂不是刻意刁难?”
“有道理。”明霜问,“你去哪里?”
云岚长长叹出一口气:“很累,先去吃个午饭,下午再去秦家画一遍。”
第22章 ??危险
明霜和云岚抱着朱砂坛到达秦府时, 秦府中正一片鸡飞狗跳。
“少爷又晕过去啦!”“儿啊你怎么又晕了。”“老爷老爷,这可怎么办啊!”
秦老爷擦着汗迎出来, 笑的比哭还难看:“让二位仙长见笑了。”
原来这位秦公子是秦老爷的独生子,从小养的如珠如宝,真正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秦公子倒也没养出什么纨绔习气,不沾吃喝嫖赌,性情也温善, 但偏偏胆子奇小无比,经不住半点风浪。
正是因此,秦老爷才想方设法给儿子和城主千金结了这门亲事。自己死后, 有城主府撑腰, 家业能保住,儿子不至于落魄。城主也看重秦家是瀛洲有数的大户人家,秦公子性情温善,女儿不会受委屈,两家一拍即合, 结下婚事。
本是一桩不错的婚事,谁料三个月内城中连死三对新人。城中已经开始传说有妖魔化作人形混迹城中, 专吃新婚夫妇的心肝。此等流言传播极其迅速, 不出三两日就传遍大街小巷,传到了胆小的秦公子耳中。
自从传言传出之后,秦公子就每日惶惶不安, 短短数日瘦了一圈。秦家夫妇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假如不是城主先去了瀛洲道观请人, 他们定然也要去请道观中仙长出手。
“无妨无妨。”云岚熟悉地安抚秦老爷, “先带我们去秦公子的住处吧。”
秦老爷一看两位仙长怀里抱着一口造型古拙的坛子, 以为仙长带了什么降妖伏魔的法器,心中顿时安定下来,也顾不上客套,连忙将二人一路带到秦公子住的小院里。
云岚院内院外转了数圈,没看出有什么问题,摸出随身携带的毛笔,准备开始画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