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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是不可能被竹鼠撞到的。
【坏崽崽:竹鼠?和仓鼠是一样的吗?】
【七夕:不一样。它有长长的大板牙,可以一口吃掉两个你。】
七夕恐吓坏崽崽,因为这个崽百分之百会闹着想去看竹鼠。
坏崽崽听了之后,先是有点怕怕,但对于怪兽的喜爱压倒了一切!
【坏崽崽:快带我去看!去看去看去看!嗷嗷嗷!】
七夕:……看来没什么用。
“大小姐吃好了吗?”看七夕一直没动筷,段知行出声问道。
七夕摇摇头,又吃了起来。
等这餐饭吃完之后,段知行就去洗碗筷。
哪怕在别人家做客,这些事完全不需要段知行来处理,但事事讲究完美的人是不会扔下一桌脏碗筷的。
等收拾好之后,段知行用毛巾把手擦干。
他看着窗外,雨势仿佛渐小了。
许多游鱼也浮上水面,吞吃着各色植物的碎末。
古时有鲤鱼跃龙门一说,故事总刻画着鲤鱼化龙那一刻的荣耀,却不曾说化龙之后的故事。
段知行在豪门圈里也算是鲤鱼化龙的典范。
只是当他化龙之后,他却陷入了茫然。
公司照常运转,体量越来越大,他却不知要看向何方才是正确的。
赚取更多的钱?他做了。回馈社会?他也做到了。给员工更好的福利?他也完成了。
但这一切都是基于对公司整体的把控,以公司的利益为先。
而他个人呢?
段知行不是一个容易表露情绪,容易生气的人。
在这些年里,他的养气功夫已经炉火纯青。
但在今天看到楚刀明从大小姐的小楼里走出来时,他却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冒犯。
他知道以楚刀明的为人,不可能对大小姐做什么,但并不代表段知行愿意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楚刀明突然靠近了大小姐。
这很奇怪不是吗?
不过在楚家见了一面,之后这人就不请自来地上门要谈生意。
段知行对于自己的钝感有些生气,竟然没看出来当时楚刀明孤身上门,也许对大小姐有什么不同的想法。
等段知行离开邵家后,才发现楚刀明竟然一开始就是目的不纯的。
理智告诉段知行,楚刀明如果想追求大小姐,那是他的自由。
段知行本人没有什么理由去干涉或者阻挠。
但是……那是大小姐。
才开始对这个世界敞开心扉,如同白纸一般不知道该画上什么颜色的大小姐。
这样快地被拥有强烈色彩的人接近,真的好吗?
这个理由无法说法段知行,但却是那时他唯一能上前对楚刀明责问的理由。
楚刀明果然不是善茬,他像是在老实听着段知行的话,但在下一刻转身之后,段知行看着对方肌肉绷紧的背脊,就知道他在邀请。
不是要“练练”吗?你敢来吗?
段知行当然敢。
因此两个人即使什么都不说,但到了容易施展的地方,就立刻动了手!
楚刀明不满段知行管束过宽,因为这本来就与段知行无关!
段知行却不允许楚刀明以这样轻巧的姿态靠近大小姐,如果你没有将她视为最珍重的人,又凭什么靠近她!
最后,段知行伤了脚,楚刀明伤了手臂。
如果不是秀金蝉收到仆从的消息来到这里,不知道他们还会做些什么。
举着一把红梅油纸伞的秀金蝉,站在长廊的另一端,语气淡淡地说。
“天冷雨急,两位如果有什么事没办法解决,不能稍等吗?如果真的不能,我亲自送你们下山。”
秀金蝉这话一出,段知行和楚刀明停了下来。
楚刀明笑着捡起放在廊柱下的首饰盒,脚步轻盈,姿态潇洒地自秀金蝉身边离开。
“金蝉,我们逗着玩呢。我先走啦,明天再去找老太太说话。”
而段知行则对着秀金蝉微微颔首:“确实,什么事都没发生。”
只是段知行离开前,秀金蝉开口道。
“小楼里有医药箱。药师如来我原本就刻了半身,应该很快就能送到你手里。”
段知行再次对秀金蝉道谢,秀金蝉却细细看着段知行,眉间朱砂艳红如血。
“住在这附近的女士与孩子不少,希望下次不要再出现此类事件。”
段知行听了之后,确实有些羞赧。
但秀金蝉没有要教育别人的意思,他转身离去,雨滴自伞沿垂落成雨帘,很快就走远了。
段知行回到自己的居所里洗了澡,换了衣服,站在全身镜前,看着自己受了轻伤的腿脚。
楚刀明用了真力,他又何尝不是?
鲤鱼化龙之后的生活也许也是按部就班,毫无趣味的。
段知行想,也许是不曾找到化龙之后的目标。
他手腕上的机械表发出了“4”点的报时。
段知行下午的时候就想去给七夕添茶和点心,可惜被楚刀明阻挠了。
如今再去准备,就应该是晚饭。
段知行坐在七夕对面,他想只要能一直这样看着大小姐,再往后的目标有没有就不大重要了。
但也许……这就是他的目标?
等段知行从厨房出来之后,七夕桌上就摆了一个医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