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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磨磨蹭蹭,可不就是因为实力薄弱?
    竟然让边陲小国蹬鼻子上脸地欺负,可真是丢人现眼。
    这逻辑倒是没错,然而他未曾想过若是没有物资军备的加成,是否仍有雄厚的实力去面对凶悍的敌人。
    然而顾宜修的这份优越感,却在听斥候探完回来报告时,被彻底击碎。
    ——他怎么也没想到,南川与西凉东拽西扯的原因,竟是在边境成立了大型榷场!
    这两个有穷又破的地方有什么好交易的?破豆子换青草?!
    藩王私设榷场,按制是要杀头的!
    若是京城早就察觉此事,必然早就大军压境将他们收拾个片甲不留,而且按照镇南王这僭越的程度,细查必然能再揪出许多可打压的错处。
    然而镇南王已经反了,现在这些细枝末节就显得不那么重要,细究也实在太迟了。
    真是让他们白捡了个大便宜!
    顾宜修悔得肠子都青了,他想起曾经因为玄烛搅局,谢家在南川的暗桩全被连根拔起,似乎是从那时候开始,镇南王府连带着南川府都在逐渐逃离他们的控制。
    看来玄家早就便与镇南王府搅在一起,现如今还装什么蒙冤的忠贞臣子?
    而且还有那个该死的顾烟杪,在京城时言之凿凿地背大魏律法,这才让吴黎难逃流放,如今生死不知。
    服了,她哪来的脸啊?怕是大魏律法里的事儿她都干了个遍吧?
    自从被送进天圣宫反思,到今天他也未在见过吴黎一面。
    “那榷场所处的位置非常好,约莫处在西凉与宴平折中的位置,占地面积颇大,也有人值守,我偷偷溜进去看了,里面的设施项目都是齐全的,连引路牌都做得端正,根据里面物品的使用痕迹,可以看出来经营已久,且热闹非凡,不过或许是因为最近战事频繁,榷场已经暂停经营了。”
    斥候说着他的见闻,见顾宜修的面色愈来愈阴沉,他迟疑地问道:“殿下,我们要去把榷场砸了吗?把值守的人也杀了?”
    顾宜修忍了又忍,怒从心头起,直接一挥右手臂,大刀刀刃将旁边的木桌子劈开了。
    “不必了,我们稍作休整,继续前进。”顾宜修心烦意乱地说道,“争取快些抵达关口,天黑之后开始攻城。”
    他抖了抖刀刃上的木屑,冷冷道:“榷场……真是好大的胆子,本王要让他们知道不听话的代价。”
    正如之前玄家兄弟所言与顾宜修的预判,顾家军的主力军大多都在中部战场,再加上南川府与西凉暂时的和平交易,此时的南川府反而是兵力最为薄弱的地方。
    毕竟谁也没有想到,顾宜修竟然会突发奇想地绕过战场来偷屁丨股,确实对此毫无准备。
    再者,顾宜修的速度也足够快,且杀人够狠,一路上遇到的南川与西凉巡逻边境的小股兵力,全部斩杀,一个活口不留,根本无法往回传信,就算之后有人发现尸体再寻找杀人者的踪迹,也需要费好一番功夫。
    这一支队伍带着仿若要跑死千里马的劲头一路疾驰,终于在入夜时分抵达了宴平府的关口,然而他们并没有停歇,而是随着顾宜修的一声令下,径直强行攻城!
    顾宜修能如此自信,还有一个原因。
    南川府不管如今是谁的地盘,但之前总归是大魏朝廷统一管辖,宴平府的关口规制,与其他边境的关口相同,而且因为地处穷乡僻壤,甚至还更简略些。
    所以就算宴平关口已经被改装得更加坚固,可防御建筑的基座与机械体却仍是沿用旧制。
    既然如此,顾宜修对此早就做了功课,实在熟悉得很,立时便号令全体攻击其中弱点。
    宴平府的守军们在察觉敌袭时便集合准备反攻,然而面对早有预谋的朝廷精锐骑兵,他们拼死相抵,却仍是毫无悬念地失败了。
    不过他们的坚守却尽可能地拖延了时间,让顾宜修的队伍损失了四分之一的兵力。
    顾宜修赢得胜利,却仍是咬牙切齿。
    经过此次破关之战,他已经发现顾家军的战甲武器皆是新制,根本就不是曾经那般落魄!
    他们哪儿来的铁?哪儿来的更新技术?人均文盲的地方怎会有如此人才?
    宴平关口破后,精锐骑兵冲进城内,强壮战马坚硬的铁蹄踏平了宴平这个小小地方。
    苟活的士兵们与平民百姓别无他法,只能惊慌失措地四下逃窜,能躲的地方全都已经塞满了人,可仍然逃不过入侵者的利刃。
    纵马狂奔的路上,骑兵们遇见的不管是士兵亦或是平民,不管是老人妇女亦或是小孩,见人就杀,一刀毙命!
    短短的几个时辰内,宴平府已是生灵涂炭,到处皆是血海尸山的景象,满目疮痍。
    他们几近屠城,可顾宜修生怕还留了活口似的,下令放火烧街,非是要整个宴平府都葬送在他手上。
    在顾宜修张狂的大笑中,熊熊的火焰燃烧起来,照亮了漆黑的夜空。
    迅速蔓延的火舌迅速地吞噬着房屋,凶猛如斯,更让人觉得这便是人间炼狱的景象。
    或许是连老天都觉得此情此景过于惨烈,未消多时,天空竟然开始乌云翻滚,气压也逐渐降低,随着从远到近的剧烈滚雷声,磅礴的大雨在骤然间倾盆而下。
    宴平府的火并没有烧很久,很快便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浇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