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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国公听了这个形容词感到不明觉厉, 再加上夫人在一旁热切而鼓励地注视着他, 他犹犹豫豫地咬了一口, 咀嚼片刻后面无表情地说:“还行。”
    “耶!”顾烟杪与玄夫人互相击掌,能从一个口嫌体正直的人口中听到正面评价就是成功!
    五人当中, 只有顾寒崧在认真地看信。
    可以从信件上的措辞看出, 阿依暮并不想打草惊蛇, 她并非在用西凉王的身份与大魏交涉,否则此时这封信件应该躺在顾寒崧的书案上。
    她走的是顾烟杪的路子,但在不确定信件能否确保送至顾烟杪手中时,她并没有将情况说得太详细。
    其中提到余不夜与安歌的名字,也用的是代称,通篇看下来像是一首诗。
    “伤痕累累的夜莺衔着琉璃灯向西方飞去,孩子们追着夜莺,用石头子儿砸破了琉璃灯。琉璃灯的灯芯儿黯淡了,点不亮曾经的光华,夜莺想将琉璃灯修好,可不敢再回头,寻找灯芯所需的珍宝。”
    顾烟杪初看时觉得竟有几分曾经读过的的西方童话的味道,也不知是阿依暮写的还是安歌写的,可真有意思。
    这封信也很好理解,大概意思就是,安歌当初救下掉落城墙的余不夜后,把她带走了,却被人一路追杀,辗转逃到了西凉,此时两人暂时安全。
    但余不夜受了重伤,,又经过长时间的昏迷,大抵是伤到了头部。
    在这段时间安歌的精心调养下,她已经恢复了许多,只不过西凉药品不全,安歌还是希望她回到大魏养身体。
    之前未曾联系,是因为谨慎,追杀他们的人仍盯着,所以不敢轻举妄动,连这封信送到浮生记的路途都相当曲折。
    顾烟杪并不全然相信,毕竟这只是他们的一面之词,具体如何,还是得亲去看看情况。
    安歌向来如此,就算表面上一直与顾烟杪交好,却仍旧保持着独有的神秘感。
    当日他们未曾想过顾宜修会将余不夜抓上城墙威胁,而安歌却仿佛一直在等这一刻,赌一个微乎其微的可能性。
    此时排在最后的玄烛也看完了信,他将信纸轻轻放在桌上,说道:“安歌所求大抵是与西凉以国相交。”
    平国公嗤之以鼻:“弹丸之地。”
    顾烟杪看他一眼,没敢说话,原作里黑铁骑确实踏平了西凉之地,这事儿玄家确实做得到。只不过,如今的西凉也今非昔比,之前南川与西凉的边境大型榷场已经发展得非常成熟,双方互利共赢,各取所需。
    而且大魏才经历战乱不久,正是休养之时,若是骤然出兵,对自身损耗过大。
    再者,顾寒崧执政未久,应勤于吏治,此时边境并无危机,扩张国土还不到时候。
    不过,平国公虽然这么说,也并非意图出征,他只是不满于安歌的威胁,冷哼道:“若是西凉以藩属国名义归顺,尚且考虑。”
    玄烛却有些不解:“听闻安歌在大魏成长至今,对西凉并无感情,缘何会费这么大劲为西凉谋求如此利益?”
    “他怕是与阿依暮也有交易,为了让她放心自己没有篡夺王位之心,免于被阿依暮追杀,同时也给我们送个大人情,减轻我们对他的怀疑。”顾烟杪笑了一声,摇摇头道,“他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不肯吃亏。”
    玄烛闻言眼皮子跳跳,觉得此事不简单。
    毕竟以他对顾烟杪的了解,她也绝非吃亏的性格,莫名其妙被安歌这么趁火打劫地摆一道,虽然不至于断交,但她肯定会从他身上狠狠地搜刮利息。
    果不其然,就见顾烟杪右拳锤进左手心:“本宫馋西凉的矿产很久了……如果他们不肯同本宫交易,只能请平国公猛虎出山了,嘿嘿!”
    平国公闻言抚掌大笑:“杪儿知我!”
    而顾寒崧却始终沉默不语,神情颇有些复杂。
    但顾烟杪观察片刻,发现他并不像举棋不定的模样——自从镇南王去世后,他优柔寡断的缺点就彻底被治好了,在运筹帷幄之中调兵遣将,性子也随之变得杀伐果断。
    顾烟杪没打扰他的沉思,自己掰着指头算了算日子。
    忽而想起年初时,兄妹俩去天圣宫祭祀,与竹语道长见了一面。
    天下动荡之际,顾安与谢氏埋藏在天圣宫的棋子倾巢而出。
    不过这点变幻对于这座千年古庙来说并不值得一提,竹语更是闭门不出,任外界风雨飘摇,我自巍然不动,一直等到万事平定,要主持顾寒崧的登基大典时,他才又出了山。
    顾家兄妹此行给竹语道长带了许多礼物,跟过年走亲戚似的,一窝蜂堆在了他小小的院子里古树下。
    竹语看了笑眯眯的摇头:“药材与布料倒还好,财宝给我也是蒙尘。”
    “您留着赏人吧,亦或是想要办什么传道会,总得有花用的地方。”顾烟杪大方得很,竹语道长帮了她那么多,回报也是应尽的义务。
    竹语道长一想,确实是这个理,便也收下了。
    后来,竹语道长与顾寒崧在屋内单独坐了片刻,聊了半盏茶的功夫。
    顾烟杪在院子里等着,心里却是好奇得很。
    听说历代帝皇都会在竹语这里卜一卦,毕竟这机会实在过于难得,大多数问的都是皇位相关的问题。
    待两人出来后,一无所知的顾烟杪仔细观察了一下他们的面部表情,如同往常一样凛然正气,根本看不出任何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