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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宋其实不太懂车,看一眼图片说:“行,你发给陈云珊,让她去办。”
到底是头回买车,何姜道:“我想自己去买。”
又说:“我第一次去做家教,小朋友姑姑就开这辆。”
她当时对人家有几分羡慕,把这车记在心里。
江宋自己也曾经勤工俭学过,一晃也是二十年前。
他道:“难教吗?”
难是不难,就是气得人心肝脾肺肾都是火,少看一眼笔画笔顺能歪到天上去。
何姜道:“还行。”
过去好似云烟散,说起来只会徒增遗憾。
江宋叹口气说:“你啊。”
语气中多少意犹未尽,何姜只调皮笑笑。
江宋能想象出她小时候的样子,那必然是个人见人爱的孩子。
他无奈摇摇头,父女俩闲聊几句就到地方。
这是间泰国菜餐厅,位于一栋别墅内,装修风格很东南亚,建筑以木质为主体,院子里大量绿植,从包间半开的窗可以看得清楚。
风景宜人,江宋坐下来就说:“不用吃就知道这家店正宗。”
何姜有些奇怪,她刚露出一点疑惑来,余望就解释道:“我爷爷年轻的时候在泰国种橡胶。”
他爸也是在泰国出生,余家在东南亚华侨里算是很有影响力,到他这代还会讲点泰语,上两代几乎是外语沟通无障碍,因此他们家里人吃的泰国菜,必然是最正宗不过的。
这话说得清楚,唯一没有详细说明的大概是所谓种橡胶是百亩地的橡胶园,毕竟谁也不会整天把发家史挂在嘴边。
哪怕是江宋,其实也不太清楚。
他道:“老爷子最近怎么样?”
余望道:“挺好的。”
又顺便道:“今年是他七十九大寿,到时候给你发请帖。”
他们家的老规矩,逢九才过大寿。
别看余家的新园集团很多年不在百强之列,但财富是从来没人能小觑的,尤其是老爷子余大同本人是著名爱国华侨、热心公益,改革开放之初就自愿贴钱帮助国内建设,沿海那片夸张一点的说法是只要有学校就有他的捐赠。
因此他的寿宴,一准宾客众多。
江宋道:“一定准时到。”
他说着话把菜单递给女儿,说:“看你想吃什么。”
有外人在,何姜谨慎地只点一道,递给余凯说:“看看孩子想吃什么。”
余凯正处于觉得自己是大人的年纪,这话要是他爸或者他叔说脸能拉得老长。
但这会只能有些僵硬地扯嘴角说:“谢谢姐姐。”
嘴还挺甜,就是辈分奇怪了,何姜心里计算着自己刚刚还管他爸叫哥,算起来也不知道是谁占谁便宜。
她想想说:“你上初几了?”
下一句就该是问成绩,余凯头都垂下去,不料她话锋一转说:“你马骑得真好。”
说起这个,余凯打起精神来说:“五岁开始学的。”
说完又觉得该礼尚往来,道:“你的马也很好。”
不夸人反而夸马,真是个笨小子。
余望无奈看侄子一眼,转移话题道:“我看你比之前进步很多。”
何姜现在都能让马小跑几步,谦虚道:“也就一点点。”
余望夸张道:“我看跟飞起来差不多。”
这话讲得人喜欢,何姜笑得虽然矜持,喜悦却泄露在眼角眉梢。
他们俩就这么讲着自己的话,余观和江宋也在聊生意上的事,唯有余凯坐在一旁,掏手机也觉得不合适,沉默半天才想起来,不对啊,刚刚何姜不是跟他搭的话吗?怎么现在成他落单了。
第19章 花钱第一步
吃过饭,几个男人约着去钓鱼。
别的人还好,只有年纪不大的余凯脸上写着“绝望”,应该是坐不住,已经提前蔫了吧唧,隐蔽地叹口气。
何姜陪她爸去过一次,那真是晒得头发昏脸发黑,只得到巴掌大的鱼最后又被放生。
饶是她向来自认能吃苦,想起来都一头汗,因此她背影欢快,几乎是跑跑跳跳上了车,预备跟人去逛街。
逛街是件奢侈事,尤其是在星光广场。
这儿即使是在全国都有名的地方,各大品牌一应俱全,空气里都弥漫着不知名的香氛,每次呼吸都像是被明码标价。
平价两个字压根不存在,玻璃橱窗里随意摆放的首饰都是六位数起,何姜手指头一戳一戳点着数,啧啧两声又看向自己的脖子。
助理陈云珊大概有每天要花多少钱的任务,已经把她的衣帽间填得满满,放着的东西不用就是糟蹋,因此她现在每天从头到脚都不重样。
今天的是她随意拿的项链,扇子形状的红玉髓衬得皮肤雪白,上面还有颗不仔细就看不出来的碎钻。
碎钻也是钻,何姜认为也很值钱,不过总觉得像是要掉不掉的样子。
不应该啊,大牌难道好一点的胶水都用不起吗?
她伸出手抠了一下,本来就不稳的钻石往下坠,惊得她连忙伸出手,差点没接住。
何姜肩膀被人轻轻拍一下,她回过头看说:“来啦。”
何云宁不好意思道:“路上有点堵,你等很久了吧?”
还是那句话,任你是什么车,该一动不动就是动不起来。
两个人单独出来逛街其实是第一次,何姜莫名觉得有点尴尬,摇头说:“没有,我也才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