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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支舞曲停下,一些人意犹未尽地逗留在舞池里,一些人坐下来吃喝、交谈,剩下的走出去看烟花表演。
    大厅外的甲板上响起烟花闷闷的怦声,斯晋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讲电话。
    这样急着安排新闻发布会的相关事情,真是一小会儿都等不了。斯华年对电话内容没兴趣,走过去摇摇他的手:“我出去看烟花,哥哥你等下来找我哦。”
    斯晋微微拧眉,似是有什么想说的,还没来得及开口,小姑娘就脚步轻快地转身跑走了。
    海上的天空没有污染,在晚上也格外澄澈广阔。大朵大朵的白色烟花绽成放射状的圆,华光熠熠。
    斯华年双手撑在栏杆上,仰着脑袋看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就有点入迷。直到有人在身后跟她搭话,才回过神来。
    面前的是前不久刚与斯华年对赌过的于玲,穿了一身耀眼的亮片礼服,手里端着一只红酒杯。
    “斯小姐,喝一杯吗?”
    斯华年摇摇头:“不了,我不喝酒。”
    于玲并不在意,摇头笑了笑,转身靠在栏杆上,微仰起下巴喝了一口红酒。
    “斯小姐,你知道酒能壮胆吗?”
    斯华年看了眼她手里的杯子,不确定道:“红酒……应该不行吧?”
    “我也不知道,”于玲勾唇笑了笑,“我就是挺后悔的。跟你赌那最后一把,我怎么就胆子那么小。”
    “……”“你说你一个小姑娘,怎么就这么厉害。手上拿个2和7,唬得我真信了你一对A。”
    那时候于玲手上一对K,但凡她狠狠心跟着梭哈了,四块筹码就都到了她手上了。这事一想就喘不过气来,偏偏她这几天几乎每分钟都要想起一次。
    斯华年想了想,倒是认真跟她讨论:“可能是因为我压力比你小,输了哥哥也不会怪我。”
    小姑娘家底厚、还有哥哥宠着,无忧无虑的,真是让人羡慕。
    于玲不置可否道:“你运气好。”
    “你说是就是吧,”斯华年耸了耸肩。
    于玲笑了笑,略过关于赌局的话题:“你知道吗?我们虞记,和桥鑫出了相同的标价,但是你哥哥选了桥鑫。”
    斯华年:“哦。”
    “你觉得是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
    “桥鑫的乔欣雅,你见过吗?她可是……”“等等,”斯华年警惕地打断了她,“你到底想说什么?想跟我家合作,你比桥鑫出更高的价不就行了。”
    “现在这个价格是我们两家能够承受的极限了。你哥哥非常狠,一点亏也不肯吃。”
    斯华年骄傲地扬了扬下巴:“那当然。”
    于玲失笑:“你真这么相信你哥哥?他要是跟乔欣雅凑一起,你可就惨了。”
    “别想挑拨,”斯华年蹙眉不悦道,“我哥哥不选你家肯定有原因,可能是他更看好桥鑫的发展,或者是欣赏他们的企业文化。反正不会是因为乔欣雅。”
    就这个傻乎乎的小姑娘,没想到在斯晋的事情上,脑子这么清楚。这时候,于玲终于在心里承认,这是一对真正互相信任的兄妹。
    “你想不想知道,如果当时你输钱了,你哥哥会不会怪你?”
    这人好莫名其妙。斯华年不想跟她尬聊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于玲笑了笑,身体忽然向后一倒。靠在栏杆上的腰肢一软,整个人就这样向后倒去。
    噗通。
    斯华年咝的倒吸一口冷气,趴在栏杆上朝水里看去,银色的亮片礼服在水里沉沉浮浮,显眼极了。
    这是……被碰瓷了吗?
    她望着海面,呆呆地想着。
    “落水了,有人落水!!”
    不知道是谁先注意到动静,高喊道。
    甲板上好几处一直守着严阵以待的救生员,闻言有条不紊地开始救人。放救生衣、放绳索、放皮艇,最后一个直接跳进海里救人。
    不远处,一对父子风风火火地冲过来,其中年轻的那位冲到栏杆边看了看,转过头指着斯华年怒道:“我老婆是被你推下去的?”
    斯华年微仰着脸道:“我没推她。”
    碰都没碰一下,真是冤得不行。
    “你没推她?她有病,自己往海里跳?”
    斯华年的心脏怦怦怦跳得很快,大脑也被迫运转得很快。目前看上去,这位虞少事先并不知道于玲会这样做。
    ……总之不管谁知道谁不知道,他们肯定都是冲着哥哥来的,所以必须要小心应对。
    “我怎么知道,她就真的有病啊,”斯华年委屈又理直气壮,“这里周围这么多人,都可以看见我没有碰她。”
    斯华年站在虞少面前显得有些矮,精致的脸蛋上带着一点希冀,环顾四周。
    周围的人围近了些,看着眼前这一幕纷纷微肃了神色。
    他们心底里愿意帮帮这个小姑娘,可惜都在看烟花,没有人留意这边的动静。
    “你瞎说什么呢,我老婆我不了解?她连游泳都不会,会傻到往海里跳?那可是大海!”
    如果说于玲真的不会游泳,她有这样的勇气,斯华年是佩服的。海里也许有鲨鱼,很可能有水母,现在又是晚上,水温很低,她真的是个有胆识的狠人。
    但现在斯华年觉得有些无助。
    百口莫辩。
    她只能认真地重复道:“我没有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