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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觉得有些荒唐:“不可能,她那么优秀。”
温奈可能也喝得有点懵,周围也就只有她们俩,她勾了勾指头,小声说:“她喜欢陈恙。”
“......”
沈舒迩呆愣了一瞬,喝懵了的脑子顿时酒醒了一半。
温奈看她一脸不可置信:“你说她傻不傻,喜欢人家九年。”
“九年啊,小姑娘熬成婆啦。”
沈舒迩眨了眨眼,刚刚醒了一半的酒彻底醒了。
优秀如许知恙,也会偷偷喜欢一个人喜欢了九年。
沈舒迩一直自诩是许知恙最好的朋友,但是许知恙暗恋陈恙这么多年她竟然一点也没察觉。
沈舒迩想到陈恙出国那段时间,许知恙生病了。
整个人暴瘦。
那个时候沈舒迩特别心疼。
她那么乖的一个人,真就把喜欢藏了这么多年,一声不吭。
另一边。
陈恙没送许知恙去沈舒迩的套房,而是重新开了一间。
她睡得很沉,喝醉了也不哭不闹。
乖得很,像只布偶任人摆布。
陈恙打算给她弄点醒酒的东西来喝,怕她醒来的时候头疼。
陈恙刚打算离开,电话就响了。
他皱了皱眉,走到阳台接了,刚滑下接听键,那头沈舒迩带着点哭腔的声音传进他耳里。
“哥,恙恙喜欢了你九年。”
......
因为陆之杭那个电话,陈恙知道许知恙曾经喜欢过他。
但也仅仅是曾经。
他以为许知恙的喜欢,随着那张没有署名的明信片一起停留在了那个夏天。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有个人,真的傻到揣着一份暗恋九年。
深夜的西檀寺只剩下路灯,车子开进去的时候也没人阻拦。
陈恙习惯从兜里摸烟,但是口袋里空空荡荡,他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没有带烟了。
他绕去便利店买了几包,进了一间禅房。
他虽然在国外很多年,但是每年回西檀寺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来禅房抄经,也是他的习惯。
他翻着存放在禅房的经书,翻着翻着,思绪就不知道飘到哪去。
开始想起那些从前从未明晰的事情。
......
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喜欢她的。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
重逢。
又或是更早。
陈恙点了烟,喉结滚了滚。
从他那一年在校门口遇到职高那群人堵她开始。
在职高那群人手下牵着她跑。
每天下课后去音乐机构看着她学琴。
......
陈恙仰着头,后脑勺磕在窗台,扯着唇角自嘲地笑。
当年他的离开是对这个城市的厌恶,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少女的心事也彻底的藏在了那个夏天。
许知恙的喜欢太过隐忍,隐忍到陈恙难以窥见。
他从来都不是很容易动心的人,但是在遇见她时,就彻底输了。
从许知恙写下那张明信片放弃陈恙的那刻起,他就输了。
陈恙声音哽咽,有点哑,散在空荡荡的禅房显得沉冷,他喉结滚了下,用很低的喉音自言自语:“许知恙,你从来都不是暗恋。”
我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回应你。
陈恙不知道自己在窗边坐了多久,他动了动有些僵硬的手指,搁下夹在指尖的狼毫,仰起头,抬眼的时候眼底拉出的血丝猩红得吓人。
......
窗外,东方既白。
风透过窗边的纱质屏风吹进来,将案上没被压着的轻薄的宣纸吹了满地。
一地的经文。
他抄了一夜的经书。
上面写着——
凡所有相,皆属虚妄,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下面被人用小楷工整地补了一句。
佛说一切皆为虚幻。
可你不是。
第40章 ??狙击
风有些大,陈恙起身关窗才知道外边下雪了。
他轻咳了声,嗓子哑得厉害。
手边的手机恰在此时也震了下,他接起,是程斯衍。
程斯衍:“恙啊,你去哪?”
陈恙摸了散在茶几上的烟盒,试图摸出一根,但结果一根都没有。
他眉眼燥郁,随口回他:“西檀寺。”
程斯衍的声音一顿,忍不住问:“你这嗓子,是抽了多少的烟啊。”
“不是陈恙,我发现你最近的烟瘾真的很大。”
陈恙眉眼散淡,嗯了声。
程斯衍知道他自己有分寸,没再劝,说起了正事:“对了,陆之杭说你们有个什么聚会,他在找你呢,你去不去啊。”
......
上次明中那个群里说的聚会时间就定在周日晚上。
许知恙昨天喝完酒后整个人头疼得不行,酒醒后打了个电话给温奈和沈舒迩,才知道她俩都在这家酒店。
沈舒迩今早还有通告,这会子正准备出门。
她电话里吞吞吐吐,好像有什么要和许知恙说但是又说不出口的样子。
最后只说了一句昨晚是陈恙送许知恙回来了。
“那什么,恙恙,我哥有没有和你在一起啊。”
许知恙顿了下,下意识摇头:没有,我早上醒来没看到他。”
沈舒迩哦了声,语气还有点小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