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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3

      他的办法一试。
    可谢然偏不肯听他的,这让半癫道人又是头疼又是伤神。
    杨炯回来时已经想明白了,他绝不能看着公子出事。
    等服侍谢然吃过药,他像是心意已决,转身拱手下跪,朝着谢邈说,“将军,属下有要事需单独禀告!”
    …
    谢然醒来时,就看到父亲撑着手肘在几案上浅寐。
    连日来的操练已经够辛苦了,父亲还要担心自己,谢然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他刚起身想要下床,就惊动了耳力极其灵敏的谢邈。
    谢邈起身走到谢然床前,“临渊…你可好些了?”
    眼前的男人在战场号令三军,杀伐果决,可在谢然面前他只是一个疼爱儿子无度的普通父亲。
    谢邈此生最爱的女子便是谢然的母亲,自从谢然母亲去世,留下病弱的儿子,他就未曾有过再娶的打算。
    可谢然的一句话,便让他答应陛下的旨意娶魏湘为妻,不为别的,只为宽儿子的心。
    谢然曾对谢邈说,哪日若我去了,世上便只剩父亲和祖母相依为命,如果真是如此,我就是天下最不孝之人。
    他的儿子本该是天上展翅的鹰,水里无拘的鱼,及其自由安宁的过活一生。
    却因病痛被困于床榻、宅院这方寸之地,难展笑颜,谢邈每每想到这些,都痛心自责。
    谢然看着父亲担忧的眼神,心中涌出酸涩,他强撑着无力的身体,“我无事了,父亲莫再担心。”
    “无事就好…无事就好…”
    门外候着的侍女听见父子俩的对话,赶紧去把后厨灶火上温着的汤药端了上来,那是刘尹刘大夫千叮万嘱,要在公子醒来之后喝的。
    侍女端着汤药上前请谢然服药,他正欲伸手够那碗浓黑的药汤,父亲却不知怎么了,忽然开口让侍女退下。
    “这药从今往后不必在吃了。”
    谢然不解地望着父亲,他醒来多时,也不见杨炯的身影,似乎有些不对劲。
    谢邈也没让他多猜,直截了当地告诉他,“神清观的那位道人我已经让人抓进府里了。”
    杨炯说的不清不楚,谢邈懒得听他解释,让护卫翻墙潜入尚书府,把人直接抓到了面前。
    酷刑之下,没人能不开口说出谢邈想要的回答。
    好在半癫道人识时务,并没真的受任何皮肉之苦才肯开口,但是样子还是要装,等来日见谢然他也好有个推脱解释的理由。
    谢邈想到半癫道人说出的治病之法,虽荒诞不经,毫无根据,可他还是决定死马当作活马医。
    他撇过头,喃喃自语,“你祖母知道你马上要成亲,高兴极了。”
    “……”
    谢然没想到事情发展已不受控制,父亲的脾气说一不二,他只觉此事无法回转,可还是想要尝试与他沟通。
    “父亲!此事…”
    谢邈打断了他的话,“此事我意已决!你好生休息,过几日我再来看你。”
    第26章 过往
    颜徵与姚妫说了半天话,自己也乏了,留下几人给姚妫,就带着她的侍女们悠然离开了。
    姚妫看着颜徵给她的这些下人,不免觉得有点古怪,可又说不出为何。
    他们一个个像极了陶俑,神色全无,只是呆滞的盯着自己脚下的那片地砖,毕恭毕敬,但连正视她似乎都不会。
    姚妫一时想起前世自己宫内的太监女官,她虽暴虐处决前朝那些敢于反抗的人,可身边的人也从未像如此毫无生气,她如今面前的人就好像是被一群只会移动做事,却无半点所思所想的扯线木偶。
    在这些“木偶”尽心伺候下,姚妫在睡前洗了一个香喷喷的热汤浴。
    入夜上塌,沐浴之后的姚妫竟有些认床,雨花堂内的厢房家具布置,并不比尚书府的差,床榻枕褥甚至更软更柔,案几上点着安神香助眠,可她翻来覆去怎么都无法入睡。
    姚妫拢了拢肩侧的青丝,心烦的起身坐起,余光却瞥见房内的珠窗紧闭着,她思索着便想要穿上鞋子,去开窗透气。
    踩在床踏板上,姚妫俯身弯腰为自己穿鞋,却摸到一阵湿润的触感,她好奇的拿起鞋子一看,才发现竟是鞋跟处沾上了不少水渍。
    她没在意,却在下床的一刹那,似乎想到了什么。
    难道白天颜徵夫人并不是外出,而只是在房中沐浴,就如自己一般,不小心被打湿了鞋子。
    推开珠窗,夜晚清冷的风拂过姚妫的面颊,凉丝丝的,让她的脑子清醒了许多。
    这雨花堂虽说雕栏玉砌,富丽堂皇,可说到底空荡荡的屋檐下也只有颜徵夫人与她的下人奴仆们。
    其实也是无趣的很。
    姚妫像是比谁都清楚这种感觉,只因她曾经站在至高之巅,许多事都是如此过来的。
    二十一岁的姚妫,初登天子之位,征伐四海,开疆辟土,立志成为穆沅朝最具辉煌史的一代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