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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5

      ?”
    思考了很久,安珀最终给出了最为显而易见的答案。
    “一本书。”
    差不多。
    路易斯说:“它是一本寄宿了灵魂的书。”
    人类历史上的第一位传奇大法师活了九百多岁,远超过了人类所能达到的寿命极限,因其平生贡献而被尊为人类的贤者,他是个毫无疑问的天才,但他的后两百年是在孤独和病痛中度过的。
    因为无法忍受着身体的逐渐衰亡,贤者的后半生都执着于复活和永生的钻研,随着时间的威胁一日□□近,他几乎废寝忘食投入了一切,甚至不惜违背了自己亲自定下的修炼法则,触碰了超越□□限制的灵魂永续领域,并将其理论收录在了阿巴太尔之中。
    但他还是死了。
    所熟知的家人朋友都已入土,贤者独自一人居住在民众为他修起的宫殿里,他渴望和所有人都以为的那样千秋不朽,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他的衰颓老去,所以身边只有两个瞎了眼的仆人会每隔一段时间来打理宫殿,他像是个居于世外的圣人那样不再接见任何人,以至于死亡来得也那么悄无声息。
    贤者最重视的魔药园圃里飘出了臭味,瞎仆不敢惊动闭门已久的贤者,于是悄悄去请了园丁来处理。
    直到那时,贤者的遗骸才在养殖魔药材料的花园里发现。
    他只是扭了脚,就笔直地向前摔去的,脸朝下导致口鼻都被埋在了雨后的水坑里,半截身子被泥土掩盖,已经开始腐烂的身体上爬满了钻地松土的蠕虫,手里死死地抱着他的魔法书。
    在等待死亡的绝望中,一个不甘的灵魂钻入了阿巴太尔,忘了可悲不堪的一切,把自己当作新生的书灵,然后理所当然地被争夺它的人带坏。
    “你知道的好多啊。”
    被夸赞的路易斯心情复杂,这些都是尚未失忆前的大法师告诉他的,法师说起这些的时候,就好像她真的亲眼所见。
    但鉴于法师彼时刚刚暴露了一杯倒的酒量,路易斯也不知道这个荒唐的故事到底是确有其隐秘所在,还仅仅是法师喜欢胡思乱想的脑子蹦出来的鬼故事,毕竟谁也没法把一本恶毒的魔法书和辉煌的传奇法师联系在一起。
    路易斯不由怜爱地揉了揉安珀的脑袋,将她柔软光洁的发揉到燥起,他突然很想知道恢复记忆的大法师会怎么看待失忆的自己。
    “所以,离这本书远点。”
    恐吓完了无知无畏的安珀,路易斯看到虚弱的安恩已经扶着墙慢慢走了回来,随即调整坐姿挡住了两人之间的目光。
    安恩满怀悲伤地去寻找老师的踪迹,然后更悲伤地发现她正半靠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乖乖巧巧任人搓揉,差点儿一口血冒到了嗓子眼,眼前是黑了又黑。
    但他现在还不能晕过去,因为安珀已经到了他的跟前蹲下,把他摇晃起来说道:“你得先把他的灵魂吐出来。”
    就算不说,安恩也必须这么做,阿巴太尔施加在他身上的控制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消弭,侵蚀灵魂的重压会让他的身体不堪重负。
    昏迷之前,安恩拼尽全力抓住了她的衣角,张嘴想请求原谅。
    但这把安珀吓到了,惊愕跑远几步过后若有所思,又回到了安恩面前,在眼神交流中终于有所结论。
    “他是不是认识我?”
    路易斯又一次含糊其辞,“看起来好像是的。”
    安珀还想再问些什么,倒地不起的安恩已经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被戏耍的愤怒充斥其中,带着血丝的眼睛缓缓落在了路易斯身上,然后怒急攻心一口血上涌晕了过去。
    “别看了,他还没死。”路易斯挥手把安恩排挤到了角落里,这种时候还是让他少点存在感比较好,并适时转移了安珀的注意力,“你的朋友已经醒了。”
    虽然他也看不惯法师乱捡学生的行为,但对比起安恩来说,这个显然更省心一点。
    舍尔只知道自己落在了一个疯子手里,被打了一顿然后晕了过去,晕之前看到了和自己一样倒霉的安珀。
    “我还活着?”他从地上坐起,又一次劫后余生,摸了摸摔出大包的后脑勺,舍尔迷茫询问自己昏迷后的事情。
    安珀全程眼神飘忽不定且描述得七零八落,最终靠着路易斯时不时的插话补充拼出了个完整经过。
    大概就是他们身陷虎口后路易斯及时赶到,制止了修炼到疯魔的第二领主,然后摧毁了一本邪恶的魔法书,拯救了他们。
    虽然听上去有点漏洞百出,但头痛欲裂的舍尔就此接受了这个说法,并激动地表示了感谢。
    他想扑上去给个拥抱表示一下热情,但才上前不多步就好像看到了一个脑袋,几秒前还架在路易斯的肩上,阴森的竖瞳正对他发出死亡的凝视,满满都是嫌弃。
    “那是什么?”
    “什么东西,你看错了吧。”安珀很肯定。
    舍尔晃了晃自己的头,再看向路易斯的时候,才发现他的外袍好像有一层镀金的装饰,如铠甲般泛着金属感,肩膀处有醒目的龙头设计,也只有修长的身形才不会显得被压垮。
    那他刚刚应该只是花了眼。
    地牢里的太阳已经只剩下了一个光点,但两个人谁也不是讲团队精神的人,一个比一个沉得住气,谁也没有率先打破尴尬的意思,各自心平气和地坐着等死,金还煞有其事地写了份遗书,但鉴于他实在是没什么财产可以安排,于是半天过去了都只有一个标题和落款。
    看他磨磨唧唧,马赛尔忍无可忍地率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