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泪就那样掉了下来，落在了毛茸茸的地毯上。
    “我爱你。”
    那声音整个都是哑的，“可如果在你眼里我所有的牺牲都是廉价品，那你可以当我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你去找你不用犹豫的人结婚好了。”
    她闭了闭眼，直接就摸到了旁边的户口本。
    “我走了。”
    如果是之前的江暮夏，在离开的时候肯定会说我真的走了试探性地问一句，然后他如果回头的话她就会马不停蹄朝着他跑过去。
    可是现在的她，不会这样做。
    酒店里安静地没有一丁点儿的声音，一直到女人离开他都没有说话，甚至也没有上前去追，脑袋整个都是凌乱的。
    可江暮夏不知道。
    不知道他这么长时间做出来的牺牲，不知道在所有的决定面前她只是随性而为，而他却是重之又重的深思熟虑。
    外面的雨还没停下来，淅淅沥沥的。
    江暮夏本身就是娇生惯养的身子受不得凉，这会儿脑袋都好像有些晕乎乎地，索性就顺着路边缓慢地往外走。
    手机也关机了。
    她走了很长的一段距离，不知道怎么恍恍惚惚就看到了面前不远处那个诺大的民政局字眼，是那样地刺眼。
    呵。
    她抱着自己的手臂，盯着自己掌心里的户口本很久很久之后，才面色淡淡然地走到了民政局的门口，那时候因为下了雨，所以结婚的人不多。
    她就站在那里。
    工作人员看着她长相出众，到底还是笑着打了个招呼，“这位女士，现在领结婚证的话是不需要排队等候的。”
    “我知道。”
    她微微垂下眼睑，嗓音都带了轻飘飘的笑，“我千里迢迢从别的城市过来，就是为了和他结婚的，可是他不愿意。”
    真是有点可笑。
    明明她都觉得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了，可还是失手了。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了一对情侣，看起来是一副跃跃欲试如胶似漆的模样，江暮夏就坐在旁边的休息椅里，坐了整整一天。
    男人没出现。
    来领证的人走了又来，来了又走，甚至还有吵闹着来离婚的，就好像是婚姻里琐事中的人生百态，五味杂粮。
    直到……
    雨声渐渐地消失，江暮夏的视线有些迷惘。
    她才从面前那迷迷糊糊的视线中看到了骤然出现在民政局门口的身影，穿着黑色的衬衫和长裤，手里拎着一件外套。
    她怔了一下。
    韩庭之欣长的身形施施然在她面前站定之后，微微提了提裤腿直接蹲了下来，将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抱歉。”
    江暮夏那时候抬眸看着他，视线都有些微微的凝滞了。
    “所以，你不会跟我结婚了，对吗？”
    在选择之后。
    他到底还是因为这个所谓的条件放弃了她，哪怕她为了他牺牲到了这样的地步，哪怕她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地一腔孤勇只为留在他身边。
    “会结婚。”
    男人的声音温和，就在她的耳畔，“我们会接受所有的人祝福，我会举办万众瞩目的婚礼，把你从你父亲的臂弯中接过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是一度地让你为我牺牲。”
    他笑着附身，吻了吻她的额头。
    “夏夏，不管最后的结果到底是什么样的，我说过只要你不放弃我还爱我，我就不会轻易地放弃这段感情。”
    江暮夏那时候几乎可以说整个人都怔住了，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