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按下重新播放，视线落在了一张纸条上。
    小姑娘刚放下的，陈化肥写的字。
    【霍川浓，试卷重做一遍，明天让饶梨同学带来。落款是陈数。】
    “……”
    霍川浓望向无辜的小姑娘，没忍住骂了句脏话：“酷咖，你他妈玩我？”
    作者有话要说：　　尧尧：嗯，玩你。
    第4章 垃圾
    饶梨目光在试卷上停了两秒，翻了个面，扫了眼上面的黑色歪扭字迹。
    选择题得10分，判断题得4分。
    分析题……
    4分，4分，8分，6~10分。
    总得分：36~40。
    放学后教室办公室，传出阵阵谈笑声。
    陈数见饶梨出现在门口，瞥了眼她手上，立刻笑着招呼她进门：“饶梨，来送霍川浓试卷的吧，进来。”
    陈数抽出一支红笔，把试卷接过来。
    试卷皱巴巴的满是折痕还有泥渍，陈数皱着眉很快地勾画完：“霍川浓这脑子……”
    左右翻面，计算完。
    陈数叹了口气，在总分“8”前面，大力地添了个“3”，抽出张新试卷，两张一并递给她：“叫他长点心，再写一遍。”
    “我听医院那边说，霍川浓明天能出院了？”
    “嗯。”饶梨声音有点含糊。
    “你爷爷情况怎么样？”陈数关心道。
    饶梨还没想好怎么说。
    陈数见她沉默，瞬间摆摆手：“不难为你了，去吧，我给霍川浓他小舅打个电话。”
    走到门口，还听到他在叹气。
    “自从当了你们班班主任，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
    “38？还他妈要我写一张。”
    霍川浓扬眉。
    “你和陈化肥一块玩我呢是吧？”
    其实也不关饶梨什么事。
    霍川浓关了嗓，把两张试卷揉成一团，砸脚边垃圾桶里，下意识去看饶梨的反应。
    小姑娘已经无视她，坐回凳子上，正在给老头儿剥橘子，老头睡着了，一时半会儿醒不来。
    那人好像天塌下来也跟她没关系似的。
    安静得像是一抹空气。
    可看起来那么无辜纯净的人，霍川浓却见过她一招就把一混混揍在脚下。
    充满野性与力量。
    霍川浓自问与她过手，也讨不到好处。
    霍川浓刚要说话，眼一抬，余光瞥见进来个人影。黑衬衫黑西裤，抱着束花背倚墙壁站着，手指夹着根烟。
    霍川浓一顿，没明白他怎么会出现：“我操，哲哥，您怎么亲自来了？”
    他后妈的老弟，按辈分上他要喊明哲小舅。
    有时候霍川浓自作主张地把明哲当哥们，开口闭口都是“哲哥”。
    一个称呼而已，明哲也由着他去。
    空气中还弥漫着玫瑰与百合的香味，混杂着烟味，有点呛。
    饶梨抬手摸了下鼻子，霍川浓指着墙上立刻嚷道：“哲哥，这不让抽烟，来来给我，给我闻个味儿。”
    明哲笑了声，把猩红的烟头在一朵百合上摁灭，扔进垃圾桶。
    “……”
    霍川浓瞧着他怀里的花，乐得不行：“还送花呢，不用这么客气吧……”他见明哲往前走几步，把花递到了饶梨眼前，瞪圆了眼珠子，“操，哲哥，你这是？”
    “认识啊？”
    “认识。”明哲抬手看了眼手表，打量着病房，想起了陈数给他这个家长说的话，“霍川浓脑子聪明，就是玩心重，我知道他有些特殊情况，但这种学习态度不行啊，您作为监护人，希望您帮忙管管。”
    类似的话，听得耳朵磨出了茧子。
    明哲：“给你请的管家。”
    霍川浓茫然地抬起头：“什么家？”
    明哲下巴往饶梨那个方向扬了扬，懒懒地笑：“管家。”
    霍川浓笑眯眯地建议：“哲哥，去三楼精神科挂个号吧。”
    “嗯？”
    “我觉得你这。”霍川浓食指点在自己脑袋上，“得瞧瞧。”
    明哲笑容不变，声线倏地变冷，毫不留情地叼他：“好侄子，没哪个男人会喜欢在打炮时接到叫家长的电话。”
    霍川浓噗嗤笑了。
    “……”明哲漠然地转头，“笑，没跟你开玩笑。”
    霍川浓憋着没敢笑出声。
    他现在连半个屁都不敢放，毕竟得罪明哲就相当于自断粮袋，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明哲对饶梨说：“出来聊聊。”
    饶梨起身就走。
    啧。
    这么听话。
    霍川浓眼看着两人一前一后出去，把挂脖子上的绷带一扯，跳下床，穿上鞋，偷偷摸摸地跟出去听墙角。
    还没在墙角找好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