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川浓言简意赅：“不见，再见。”
    “求你救救我妈——”
    一道有点稚气的女孩儿声音忽然打断他挂电话的动作。
    “？”
    “求求你劝她别赌了！哥哥已经不管我们了！”
    “……”霍川浓听得一脸懵逼。
    谢晋好心地解释道：“哦，忘了说了，我早就和她们分家了，老爷子死后，她们分了一部分遗产，不过你母亲好像不擅长理财。”
    “花钱比较有想法，听说房子都抵押出去了。”
    霍川浓没好气：“关老子屁事。”
    以为这他妈是拉斯维加斯吗？一个个当自己是赌圣啊，他没去找那个事儿妈都算他慈悲了，她女儿还他妈有脸找他。
    谢晋轻笑：“真不管？”
    霍川浓寒声：“叫她们找警察。”
    说完，无情地按了挂断。
    *
    北城大篮球场上，一串儿的大一新生正围在少得可怜的树荫下休息。
    不时传来嘻嘻哈哈的笑声。
    饶梨靠着一棵树坐在地上，正仰头喝完水，忽然听到一阵响亮的口哨声。旁边的单扇激动地用胳膊撞了下饶梨：“梨梨，牟恕又来了。”
    饶梨懒懒地抬了下眼皮。
    她还没回应单扇，牟恕带着两个男生，慢悠悠地走到了她面前，牟恕弯腰，将一支香芋蛋筒递过来：“请你吃的。”
    饶梨没搭理他，单扇兴奋地拉着她手，压低声音：“接啊接啊。”
    单扇觉得牟恕还挺帅的。
    旁边有学生开始起哄，发出意味深长的笑声。
    霍川浓混进北城大，在里边找了一圈看见饶梨时，见到的就是饶梨和牟恕僵持这一幕。
    他本来应该第一时间冲过去揍趴牟恕的，但转念一想，饶梨似乎很讨厌他用拳头解决问题的幼稚行为。
    得换个招数，来点文明的。
    牟恕的视线在饶梨脸上定了一瞬，旁边走过来一个人影，然后，牟恕发现手里的蛋筒没了。
    牟恕偏过头，盯着喉结鼓动，一口把蛋筒吞完的霍川浓。
    霍川浓抹了把唇边，笑得很欠扁：“刚好渴了，谢谢啊。”
    “……”
    牟恕很客观地表达了自己的愤怒：“你他妈傻逼啊，这他妈是给你吃的？”
    霍川浓耸耸肩：“要不，爷吐出来还你？”
    牟恕心道：MMP。
    “让着点儿，别挡路。”霍川浓冲牟恕摆摆手，挨着饶梨坐下，冲她眨眨眼，“吱吱，跟你商量个事，正经的。”
    饶梨清润的眸子转了两转，盯着他：“嗯？”
    “就是上次吧，咱们那个事啊……”霍川浓抓了一路的头发，查了不少攻略，终于想出来两个绝佳方案。
    联系不上饶梨人，他决定跑过来当面告诉她。
    他查过了，他在纽约读的NYU，合作院校名单里有北城大，只要他通过入门考试，并且让北城大同意接收交换，他就可以作为交换生名正言顺地回来。
    霍川浓说完想法，又清了清嗓子：“这样的话，我在北城大读两年，大三大四再回去修剩下的学分，拿NYU的毕业证。”
    饶梨没吭声，继续听着他讲。
    还一种就是让明哲帮忙，让他从NYU转到NWU， NWU和北城大是合作办学，能按项目内容决定读的时间长短。
    “我偏向于第二种，转学。”霍川浓鼓了下腮帮子说，“能拿北城大的毕业证和学位证，我还能多赚一个 NWU的学位证。
    饶梨听完，轻蹙着眉头在思考，霍川浓两指摩挲着，有点紧张地观察她的反应，小声嘟囔：“之前比较冲动，我都没想到这一茬。”
    他是被谢晋那么一激才回国的，NYU那边手续都没办妥。
    办休学手续需要明哲签字，明哲听完骂他“王八犊子”，在气头上就把他的材料给撕掉了。
    霍川浓也气得不行，拍着桌子喊“你是我谁啊我不要你管”，买了机票飞回来了。
    后面学校也给他打过电话，问他怎么不去上学，霍川浓睁着眼睛说瞎话：“我腿断了，等个三五个月吧。”
    休学手续就这么耽搁了下来，虽然霍川浓在这头忙活复读重新高考的事儿，但程序上，他还是那边的留学生。
    牟恕听完，发出了嘲笑：“霍川浓我发现你他妈挺牛逼啊。”
    霍川浓抬眼：“会说丫的就多说点。”
    “你他妈绕来绕去，不就是想追饶梨吗？”牟恕明显是懂了他的心思，明知故问，“瞎显摆个什么劲。”
    “爸爸有得摆。”霍川浓歪头一笑，“你呢？孙子。”
    “你他妈——”
    牟恕一句脏话没骂完，篮球场忽然响起集合的哨声，牟恕离去前，用手指着霍川浓鼻子：“你给我等着！”
    霍川浓满不在乎：“来，爸爸等你一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