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挺自然地咳嗽几声，自言自语道：“还真严重了。”
    他先是进去停了车，饶梨和他一起去挂了号，让他在大厅里输液。
    霍川浓看了一眼在玩手机的饶梨，笑得眉眼弯起，顺便撒了个汉子般的娇：“你这么关心我，是不是喜欢我啊。”
    她抬眼看着他，忽然把手机搁在他们之间，霍川浓被手机页面怼脸上，页面视频声音飘出的那一刻，他就想死。
    “……”
    饶梨把他在台上用公鸭嗓唱歌的画面录下来了。
    霍川浓看了眼那辣眼睛的自己，拨开她手机不满道：“干嘛嘞妹妹，你早就来了，还听到我嘎嘎嘎唱歌了啊，你录下来是想嘲笑我咋地啊。”
    饶梨觉得他这个素材还挺合适的。
    她往后靠了靠：“我在找一个，NPC语音包。”
    霍川浓大着嗓门儿：“想把我设计进去是吧，啥子个人物啊，不是大侠我不干啊，我跟你说，用我声音可以啊，但霍哥声音很贵的。”
    “到底给啥大人物配的？”
    饶梨没声了。
    霍川浓等了半天，歪着头又问：“怎么了？不能说？”
    “没。”饶梨说。
    “总是个人吧？不会连人都不是吧。”
    “一只，鸭子。”饶梨无辜地看着他。
    “……”
    “会，唱歌的。”
    “……”
    霍川浓有些坐不住了，他都没怎么想多问了，直勾勾地盯着表情淡淡的饶梨，嘴唇抿着，僵持了一会儿，霍川浓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好了好了，看在今天你这么关心我的份上，准了你。”
    饶梨得到批准，沉默了一下，把这个素材发到了他们的团队工作群里。
    霍川浓睁着眼看着她发送完，差不多沉默了十秒，他吭声问：“这是啥？”
    “工作群。”
    “……”
    霍川浓声音里的沙哑添了层好笑：“把我当众凌迟，够狠啊，小姑娘。”
    饶梨平静冷漠：“哦。”
    哦。
    霍川浓仰起头，盯着那大半瓶还没输完的液，继续说：“行，发，有人问起这人是谁，你就骄傲地说，这是你男朋友。”
    饶梨淡声：“谁会找一只鸭子。”
    “当男朋友。”
    “……”
    “小饶梨我发现你损我的时候，说话都不磕绊了是吧。”
    “医生说我，语言功能，恢复得很好。”
    霍川浓弯起唇，学着她说话：“哦，好，的。”
    *
    霍川浓输了两个小时液，就开着车回学校了。
    快期末考了，平时缺课无数的霍川浓也得抱抱佛脚看书了，而饶梨他们开发的那款游戏也进入了重要阶段。
    饶梨得兼顾学习和工作上的事。
    两人就没再见面。
    大雪是在他们考试前一晚落了下来，早上宿舍还没起，贝贝珠就满宿舍喊起来，语气掩饰不住兴奋：“下雪啦！快起来！下！雪！啦！”
    周笑娟从被子里探出一个头，盯着跑进跑出的贝贝珠，没好气地砸过去一个公仔：“号丧啊你！还让不让人睡了！”
    “起来起来起来！娟姐，我们打雪仗去。”贝贝珠一把冲过来，把周笑娟从被子里抓出来。
    周笑娟有些崩溃地抓着头发：“你他妈有本事去闹饶梨啊！”
    贝贝珠嘿嘿直笑：“我不敢。”
    “下午不是有考试吗？打尼玛的雪仗啊，打打鸡血好吗？”
    “这不还早呢嘛。”
    宿舍吵吵闹闹的，饶梨也不想继续睡了，直接起了，迅速地洗漱完，拿着包去了图书馆。
    去得早，不用占座，她随便挑了个安静的角落，咬着包子吃早餐，一边翻着书页。
    过了半个小时，图书馆里的人渐渐多了。
    牟恕挽着他新交的女朋友来复习，走近了才看清，饶梨坐在他们对面座手里正捏着书页来回翻看着。
    牟恕装作不认识她，在饶梨对面坐下，殷勤地给女朋友倒水：“宝贝儿先喝点水，下午不是有两堂考试么？你在这好好复习，午餐我来给你送。”
    饶梨垂着眸，正在纸上演算公式。
    牟恕当初追她那会儿，饶梨连个正眼都不给他，这会儿见饶梨这么高傲，还是不搭理他，牟恕心里愈加不痛快。
    也不知道怎么着，牟恕手勾过女朋友肩，不紧不慢地在她脖子处轻吻着，还故意发出啧啧的暧昧声。
    女生也刚好和牟恕进入热恋期，娇滴滴地笑：“干嘛呀，图书馆呢。”
    两人腻腻歪歪地实在是让人看不下去。
    饶梨皱着眉，抬起头。
    牟恕几乎是在捕捉到饶梨反应的那一秒，也停住了动作，有些挑衅地盯着她。
    饶梨还是不搭理他，手上的笔尖，指了指他们左侧，那块贴着的“禁止喧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