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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消食,不自觉就走到这了。”
这理由倒是正常得很,毕竟顾烟杪方才喂他跟喂猪似的。
但总有那么一丝不对劲,顾烟杪歪着脑袋瞥他一眼,又逐渐放下心来。
暗卫那么多,他想为非作歹也得掂量着来。
就算他年纪轻轻武功高强,但那么多人打一个,不怕打不过。
顾烟杪正要拍拍屁股回屋,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对啊,玄烛不也是京城来的吗,哥哥的事儿问他应该也可以吧?
都愿意千里迢迢来王府做客,他们关系应该不错。
虽然她很难相信顾寒崧会有真正交心的朋友,积年累月做低声下气的质子,他那个笑容就好似焊死在脸上的面具,谁都拿不下来。
于是,正要散步回去的玄烛,听到郡主呼喊他的声音。
他一转头,只见她在墙后探出半个身子,像招财猫一样呼啦啦朝他招手,嘴里念叨着:“来呀来呀,我这有好吃的。”
玄烛:“……”
面对顾烟杪好似青楼妈妈一样的招呼方式,玄烛的理智是拒绝的。
可迟疑片刻,双腿自己过去了。
真是有毒。玄烛暗自腹诽。
他从未见过郡主这样的小姑娘,像一团时刻燃烧的火焰。
虽然身形细细瘦瘦,一双杏仁眼明眸善睐,周身带着一种花团锦簇的热闹,似乎她做出多么肆意妄为的事情都在情理之中。
京城的姑娘们很少会有如此鲜活的性格,她们都被教育得知书达理,矜持不苟,哪怕笑一笑,也要用团扇遮嘴。
其实她们笑起来的样子都很好看,只是被条条框框限制住了。
玄烛跟着顾烟杪进了望舒院的正厅,被邀请坐在太师椅上,然后见她狗腿地铺上小厨房常备的各色甜点,以及清爽解腻的梅子汁。
他摸了摸刚刚消过食的肚子,斟酌后委婉拒绝道:“有话直说吧。”
顾烟杪嘿嘿一笑,期待地搓搓手,准备开始问问题。
其实玄烛性子虽冷,却习惯军令森严,有着武将标配的直肠子,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要么就根本不跟你说,没有那些推杯换盏的虚与委蛇。
她试探性地开口:“公子是否知道我前些日子频频遇袭一事?”
玄烛一语中的:“你是想问世子缘何惹上他们?”
聪明人真是一句废话都不多说,顾烟杪点点头:“是否方便告诉我?”
玄烛沉吟一瞬,道:“世子其实并无做错什么,只是他的身份特殊,就算安分守己,也会是太子的眼中钉。”
他说得直白,顾烟杪却笑不出来了,沉吟半晌又问:“谢家为何要杀我?”
“你可知,太子与三皇子是同母所出?即是谢皇后的嫡子。”
玄烛回忆起那日事情,平静地说道,“学堂后他们总会找茬欺辱世子,有时是言语,有时是肢体冲突,却无人管束。”
“世子隐忍,一般都避其锋芒,他们便认为他懦弱不堪。有一次三皇子在围堵欺辱世子后,让他从□□钻过。”
玄烛说起这事,眉头也微微皱起,“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世子无奈之下便还手了。”
顾烟杪听到这,下意识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扣在掌中。
“那日我不过偶然路过,见状不对,才制止了三皇子的反扑。”
这一部分玄烛尽量简略,不想描述当时他看到顾寒崧被打得只剩一口气的样子,“然,太子得知此事后勃然大怒,声称要让世子也尝尝胞弟被伤的滋味。”
闻言,顾烟杪只觉荒谬:“仅此而已?”
玄烛点头:“仅此而已。”
第六章
“三皇子金枝玉叶,被谢家人看得跟眼珠子似的。”
玄烛的话语中已带上了嘲讽,“所幸你无事,否则世子怕是要愧疚至极。”
“荒唐!”顾烟杪都给气笑了,“欺侮人者竟如此嚣张,这世道还有王法吗?”
“如今,权力就是王法。”
玄烛依然保持冷静,顾烟杪也不知他这句话是否在反讽。
哪怕做好了心理准备,她亲耳听到此事的始末,胸腔里的郁气与愤懑依然难以消解。曾经镇南王才是正统的太子,如今顾寒崧世子这个名头虽风光,也不过是阶下囚罢了。
她甚至都无法想象,哥哥是如何在经受过这一切,仍然能举重若轻地露出微笑。
“郡主还有问题吗?”
玄烛的声音拉回了顾烟杪的思绪,“若没有了,玄某便告辞了,天色不早。”
此时顾烟杪确实心情复杂,没有什么待客的心思,便起身送客,顺口问道:“公子明日有何计划?是否要游历南川府?”
玄烛一顿,回答道:“不了,我明日要替母亲拜访故人。”
“那便过两日再游玩,过年时花街才热闹,明日要出门,差人与门房说一声备马车便可。”顾烟杪寒暄几句,不知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