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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

      顾烟杪在窗边看看天色,夜空极黑,星星也黯淡不少。
    她估摸着镇南王的军队大抵能追来了,这才回头看那四个被打包好的刺客。
    如今只有刺客甲清醒着,正凶狠地盯着她。
    那眼神让人很不舒服,带着大刺刺的轻蔑与怒意。
    于是她走过来,严肃地说:“你要感谢我,知道吗?”
    她指着抱臂站在一旁的玄烛,认真解释:“如果不是我的恳求,你已经被他杀了哦。”
    玄烛:???你做个人吧。
    刺客甲呜呜叫着,愤怒地给了顾烟杪一个“毋宁死”的眼神。
    她视而不见,开始问问题:“你们的据点在哪里?”
    怎么会有人审问这么直接的问题?
    她脑子是不是有病?
    刺客甲实在忍不住,异常鄙夷地上下打量了一番顾烟杪。
    眼前的少女神情平静,一双杏眼眨也不眨地紧紧盯着他。
    刺客甲莫名其妙地与她对视,而后见她忽然舒展一个笑容,语速慢慢地说:“原来是平康采运局。”
    刺客甲:???我好像没说话吧?
    话音未落,刺客甲的目光中有一闪而逝的慌张,却被顾烟杪精准地捕捉。
    她一直在观察他的微表情,很多时候,实话谎话都藏在里面。
    顾烟杪得到答案,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才转头对玄烛漫不经心地说:“足够了,剩下的等父王来审吧,你也可以回去跟你爹告状了。”
    玄烛颔首,挺拔站着的姿态便如同他手中的利刃,眼神却晦暗不明。
    他明白顾烟杪的意思。
    她如此试探刺客,探明了这股势力的背后是由太子联合外戚组成。
    此番刺杀,并未经过魏安帝的准允。
    刺杀镇南王,魏安帝乐见其成,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连着玄烛一起动,这外戚的手就伸的太长了。
    太子能如此嚣张,自然是觉得这天下迟早是他的,提前行使权力罢了。
    而他却忘了,现在头上还坐着他老子,毕竟他们并非一般父子,也是君臣。
    打压熊孩子最好的方法,就是让熊家长来亲自揍他。
    未消多时,顾家军终于赶到了这座荒山野庙处。
    铁骑军队在与顾烟杪两人汇合,得到新的情报后,又直接踏平了平康采运局,杀他们个措手不及,抓捕涉事牵连者五十人有余。
    采运局的院子下方,竟是空间巨大的地窖。
    顾家军从中找出来了与刺客们完全一致的衣装武器,甚至还有厚厚的账本,内容详尽地记录每次运往京城的孝敬,皆是从南川府散枝开叶的下线铺子所得。
    一夜之间,这些铺子全都关门大吉。
    远在京城的谢家不久后听到这消息,暴怒得好似被镇南王割了肉,正要发作时,却被更加暴怒的魏安帝骂了个狗血淋头。
    魏安帝把骠骑大将军的奏折摔在太子头上,让他滚回去给玄烛登门道歉。
    太子何时受过这种委屈,回去后闹得天翻地覆,以死相逼。
    魏安帝二话不说,将东宫里姓谢的官员全部革职,少他娘的借着太子来卖可怜。
    一时间,太子被他皇帝老子的两巴掌给打蒙了,很是老实了一阵子。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彼时,一小队顾家军将顾烟杪与玄烛送回了王府,抵达时已是深夜。
    镇南王府灯火通明,原本要庆祝郡主生辰以及新年的到来。
    而现在,所有人却因为刺客一事忙得焦头烂额。
    刺客突袭,镇南王父子二人虽然都有挂彩,却并未伤及性命,但随行的十二个暗卫死伤过半,损伤巨大。
    这时见到他们二人平安无事地回来,才勉强定心。
    不过顾烟杪回来时灰头土脸,脸上脏的跟花猫似的。
    镇南王担心不已,差人去叫了军医,好一番检查后,才确定她并没有什么伤口,只是惊吓过度,面色有些苍白。
    顾烟杪:不,我只是晕马,受到惊吓的应该是玄烛才对。
    不过,同样是站房梁,怎么玄烛就能不染纤尘?她就只能狼狈地爬上爬下?
    哦对,他会轻功。
    顾烟杪羡慕死了,暗自决定之后要学武功,哪怕学个三脚猫程度也够用。
    虽然非常愧疚,但需要镇南王去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接连的军报让他无暇顾及小女儿,只好哄她先回院里歇息,其他事明日再说。
    顾烟杪又不是真的小孩,自是明白现在她也帮不上忙,便乖巧地回去了。
    她在往回走的路上,时间正过了子时。
    远处传来热烈的欢呼声,花街上方的天空炸开绚丽灿烂的烟花,极致地绽放一次后,又无声无息地消失。
    她不禁停下脚步,抬头静静看着漆黑的天幕上亮眼斑斓的色彩。
    其实顾烟杪早就习惯独自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