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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剑两个时辰才缓缓放下心结。
就这样,两人成日走街串巷,走到了正月十五元宵节。
顾烟杪处理完浮生记的事务后,兴高采烈地拉着玄烛逛花街灯会,节日会一直热闹到凌晨。根据南川的习俗,人们会在夜晚时分赶到青木河边放河灯。
此时的南川府已经完全浸入了黑夜,街道上却亮如白昼,锣鼓喧天。
游街的行人越来越多,走过花街买上一束新鲜的花朵后,都逐渐往河边涌来,河灯摊贩早已亮开嗓子,大声吆喝着:“哎嗨!火烛连宵,举灯蟾魄圆!”
民间流传的古词,唱起来独有韵律。
河灯的样式各异,五颜六色的莲花与船型的最多。
顾烟杪左顾右盼看得有趣,与玄烛一同买了两盏莲花灯。
此时的青木河面上,已经飘着许多河灯,与天幕上闪烁的星光交相辉映。
花芯里燃烧的火烛在黑夜里明明灭灭,远远看去,好似火龙潜游。
许多人们跪坐在河边虔诚地许愿,祈求天地河神能庇佑过世的亲人。
轻柔的风吹起顾烟杪细碎的额发,金色的光芒星星点点泼在她秀致的面庞,好似点亮了那双含笑的眼。
看着壮观的景象,她的心底也逐渐柔软。
她前世是孤女,今生得了亲人,虽然身处险境,也已是上天垂怜。
片刻后,她为先王妃放了一盏河灯。
莲花灯摇摇晃晃地在水面前行,缓缓地汇入灯流。
顾烟杪凝视许久,偏头看到玄烛也放好了河灯。
她歪着脑袋,好奇地问道:“你在祭奠谁呢?”
玄烛的眉眼在夜色中有些模糊不清,他低声道:“……曾经战死沙场的将士,总该有人记得他们。”
顾烟杪愣了一瞬,不知此时他是否因回忆起什么而伤心,于是轻声宽慰道:“他们不仅仅是将士,同样也是父亲,儿子与丈夫,会有人记得他们的。”
横冲直撞的顾烟杪鲜少会露出柔情一面。
玄烛刚觉得纳罕,随即便见她兴致勃勃地站起来,扯着他的袖子往前走:“我想起来了,这附近有一家汤圆贼好吃,我带你去!”
那家甜品店在一条偏僻的步行街,名叫星云路。
比起热闹的花街,这里却人气寥寥,卖的东西杂乱无章,质量一般,也便宜过头,实属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夜色深深,灯也稀少,有些地方甚至漆黑一片。
顾烟杪为了找甜品店,左顾右盼走路不专心,结果踩空一步扭了脚,惊叫一声,差点摔个狗吃屎。
玄烛被她喊得精神紧绷,太阳穴青筋突突地跳,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纤细的胳膊:“有事没有?伤着哪儿了?”
谁知顾烟杪伸手一指前方的店铺,一盏孤灯在风中飘飘荡荡,她惊喜道:“就是这家!”
随即一瘸一拐地蹦跶过去了。
玄烛看着她顽强的背影,写满了“身残志坚”。
汤圆确实很美味,酒酿汤底醇香,汤圆外皮软糯,内馅儿沙甜。
玄烛嚼了两下便滑下肚,唇齿间还有桂花的余香。
他放下碗,面无表情地看向一旁费尽口舌的顾烟杪。
有谁能想到,郡主殿下微服私访到处吃美食,是为了引进人才呢?
“胡大娘,星云路已经没落了,您在这里做生意,一日能赚几个钱?”
她翘着一只扭到的脚,拉着掌柜大娘苦口婆心地劝,“上我店里去,有稳定的月银,方子的钱另算,您这手艺,可是在不能埋没了。”
已经过了一刻钟,胡大娘被她说得好心动,但眼里还有些踟蹰。
顾烟杪从兜里摸出几锭银子,放在掌柜台面,满脸写着掏心掏肺:“这算是方子的定金,您看成吗?”
胡大娘立刻眼睛亮了,摸着银锭子欢喜得很。
她厨艺高超,却仍守着这破店面,不搬去人流量最大的琳琅街。
是不想吗?不,是贫穷。
有了卖方子的银子,她就算以后不去给顾烟杪打工,另盘店面也有出路。
见胡大娘最终松了口,顾烟杪撬得墙角,心满意足,准备与玄烛打道回府。
出了甜品店,她才哎呦一声,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脚踝的疼痛。
撩起裤腿儿一看,原本细嫩的脚踝,此时已经肿得跟个小馒头似的。
顾烟杪走了两步,抓心得疼,一时间脑门儿上都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横竖是不能走路了,她皱了皱眉,咬着嘴唇抓了一捧雪敷在脚踝。
极致的冰冷让她情不自禁打了个冷战,刺激得生理泪水都在眼眶里转啊转,那嫩生生的手指尖儿也被冻得生红。
玄烛见她一如既往地莽莽撞撞,又意外于小姑娘对自己的狠劲儿。
内心挣扎许久,他最终认命似的叹了口气,走到她前面蹲下身子,微微侧头扬了扬下巴。
见她神情有些愣,玄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