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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慢慢读下来, 唇角含着的笑容却逐渐淡了下去。
顾寒崧的来信中说了一件大事。
明年年初是魏安帝五十大寿, 又在过年期间,理所当然地要大办。
按照祖制,各地藩王皆要进京贺寿,但这么多年来,魏安帝却从来没让镇南王回过京城。
以往这般,也就罢了,可今年,魏安帝却让镇南王留在南川,召顾烟杪代父前去京城。
不过,魏安帝并未下圣旨,只是跟顾寒崧提了一下,让他去说。
顾烟杪看了信,脑子里警铃大作,一连冒了好几个危险的想法。
——魏安帝既然没有将此事搬到明面上来,其中必有猫腻。
她思考半晌,最终还是认为,魏安帝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但他留着镇南王还有用,于是决定先扣下镇南王的两个亲子,以此进行威逼利诱。
想到这里,顾烟杪坐不住了,屁股着火一样就往主院蹿去找镇南王了。
“父王!父王!”
顾烟杪一溜小跑,微凉的秋风将她的额发与裙摆吹起,露出一张明净的脸庞。
镇南王见到她这样子就头疼地扶住额头。
到底怎么回事?早些年她还乖巧些,怎么长大了反而愈发没规矩,在王府里跟个小霸王似的,谁也管不住她。
他佯怒道:“你都快十六岁了,好好走路会不会?冒冒失失的是要上天?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顾烟杪很想说:“那还不都是父王惯出来的。”
但她现在比较惜命,实在不敢这样去摸老虎胡须。
不过,别的法子还可以用呀。
顾烟杪跑到镇南王面前,万分熟练地扑上去挽住他的胳膊,急切地说:“父王!魏安帝召我去京城,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镇南王闻言微微皱眉,意识到确实不是小事,反而镇定下来。
他安安稳稳坐到椅子上,才一扬下巴道:“慢慢讲来。”
她连忙将顾寒崧的信给镇南王看过一遍,镇南王沉吟片刻,手指敲敲桌面,说道:“你且去吧,说不定是我们关心则乱。”
他解释道:“前几个月谢家之事,虽然这门亲事作罢,到底是堕了皇家面子,训狗都得一巴掌一个甜枣儿呢,魏安帝怕是想当着谢家面,给我们卖个好儿。”
镇南王所言不无道理,顾烟杪闻言也冷静不少,想了想说:“也行,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反正去几日就回来了。”
“头一回去京城,可以多玩几天,反正万事有你哥哥呢。”镇南王拍拍她的手背,安抚道,“你这坐不住的性子得注意,虽然咱不怕事儿,但也决不能惹是生非。”
“我好得很,也就在父王跟前儿这样,谁让父王最疼我呢?”
顾烟杪甜言蜜语说得顺溜极了,一句话便让镇南王眉开眼笑。
见镇南王情绪这般松快,顾烟杪心里细细琢磨着,他看上去好似真的不太担心,莫非真是自己想太多了?
正怀疑着,镇南王就起身展开纸笔,刷刷刷写了一份名单给她。
“如果真的有问题,找他们就行,都是我曾在东宫的旧部,还有你哥哥在京城这么多年里渗透的暗线,基本都是核心人员。”他吹了吹纸张上未干的墨迹,“背下来,然后把纸烧了。”
顾烟杪眼睛都瞪大了,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手:“行啊父王,原来你和哥哥在朝中安插了这么多势力,深藏不露啊!”
实在想不通,都这样了,他到底是怎么造反失败的?
她接过那张纸,扫了一眼上面的名字,慢慢的心里也有了计较。
原来是有些个蛀虫,早就倒戈到了太子阵营。
既然如此,这次去京城倒是有事做了。
“父王对这些人透露了多少?”顾烟杪问道。
她倒觉得镇南王的性子,未到绝路,绝不会轻易对他们交付所有信任。
果不其然,镇南王说:“讳莫如深。”
“未到必要时,求人不如求己。”他叹口气,觉得儿女都是债,特别是这个猪突猛进的小女儿:“你去贺寿,带太多侍卫也不好,暗卫就多安排一些。”
顾烟杪也叹气:“知道了,我现在就向上天乞求,谢家最好趁着魏安帝寿宴时,搞点事情出来,错过这个好时机,再等下个不知道要多久。”
镇南王瞥她一眼,哼了一声:“就你聪明。”
“你哥哥信上说,为了不让你去京城丢人,给你找了个教养嬷嬷,现在在何处?”镇南王将信纸叠好,还给了顾烟杪。
顾烟杪立马不干了,理直气壮地说:“什么叫不让我丢人?哥哥明明写的是宫中繁文缛节过重,怕我不适应!”
“但我还没来得及见嬷嬷呢,刚看了信就过来了。”她转头喊了仆从来,让他们去将京城来的教养嬷嬷请进书房来说话。
当周嬷嬷出现在镇南王父女面前时,镇南王着实愣了一瞬。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