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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为了报复顾宜修,也拖累了安歌。”
“这很好,说明你足够幸运,命不该绝。”玄烛难得有闲心开玩笑。
顾烟杪知道,他不过是想让她好受点,可她张张嘴,仍是觉得哑口无言。
玄烛见她失魂落魄,竟然称呼自己为灾星?这还是自信爆棚不可一世的镇南郡主吗?
虽然这么多年她确实倒霉事情不少,可哪次不是在极短时间内就恢复活力四射?好像天底下就没有能让她伤春悲秋超过一刻钟的事情。
所以,今日她这番模样,可真是不同寻常。
他不知她发生何事,便耐心地劝慰道:“你可知战场上刀剑无眼,幸运也是一种本事,能够活下来,已经是赢家。”
他向来说话沉稳,语气笃定,好似万事都在掌控之中,没有什么值得他焦虑忧愁。
这份从容总能让与他对话的人慢慢被安抚,感受到安全。
可顾烟杪却摇摇头,轻声说:“我把太子的右手斩掉了。”
玄烛闻言依然四平八稳,眉毛都没抖一下,点点头道:“他杀你一回,你也杀他一回。”
顾烟杪抬眸朝他看去,她不信玄烛想不到这意味着什么。
玄烛却又细细问她:“可有留下证据?”
于是她将今日之事原原本本说了。
就算太子昏迷没听到她说的那句话,光凭着斩手指这一带有“惩罚与复仇”意味的行为,就明摆着是顾寒崧一系要寻他麻烦,暴露得太明显了。
顾宜修与顾寒崧之间的剁手指之仇,最初顾烟杪还是从玄烛这里知晓。
所以,他很能理解她的做法,虽然确实冲动了些。
听完这事儿后,他略微思忖,缓缓说道:“你这最后与他说的一句话,倒是意味深长。”
顾烟杪疑惑:“何出此言?”
“让这件事变了性质。”玄烛解释道,“你的原话是‘你再也做不了太子了’,本意是想直接杀了他,可他如今虽然只断了一只手,却着实做不了太子了。”
一般来说,在平安盛世,皇子中身有残疾者,无法登上大位。
若是顾烟杪没有暴露身份,单纯只是作为一个刺客来说,背后主家八成是要拉顾宜修下马的夺嫡对手。
要真如此,刺杀的人选可太多了,甭管是大皇子还是顾寒崧,或是魏安帝后宫那些不安分的嫔妃,个个儿都不安好心。
玄烛继续剥茧抽丝地分析:“而且,在顾宜修兄弟几人中,只有三皇子详细地知晓此事,若是能让他们兄弟反目,就再好不过。”
顾烟杪脱口而出:“怎么可能?他们可是嫡亲兄弟。”
关系深厚到甚至能交付江山。
但在玄烛的带动与启发下,她暂时撇开负面情绪,生锈的脑子开始转了起来,琢磨起这件事情的可能性。
按照人性的阴暗面,三皇子一直活在太子的阴影下,分明是嫡皇子却无法触碰宝座,难免会生异心。
况且原作中顾宜修不想做皇帝了,皇家谢家竟然能立马推了三皇子上去。
这事儿细想,难免有些蹊跷,或许这些心思复杂的人本就做的是两手准备,怕的就是太子有个万一,朝堂不稳可是大事。
三皇子或许并非对皇位毫不动心。
而且,从原作后半部分的描写看来,他很有治国才能,无疑比他的傻子长兄优秀许多,那么,他如何能甘居人下,连一争的机会都放弃呢?
原作中,顾宜修为了吴黎才将皇位让出,可若是没有让呢?
作为影子的三皇子,真的会安然接受做一个毫无作为的闲散王爷吗?
第四十四章
“我们还有很多机会, 不要泄气。”
玄烛伸手想要拍拍她的肩膀,却蓦然注意到她额头上浅色的疤痕,于是那只手情不自禁地转了道儿, 小心翼翼地用指腹触碰了一下那道伤疤, 轻声问道:“还疼吗?”
顾烟杪被他跳跃思维带偏,抬眸便见他满眼关切, 便摇摇头说:“早就不疼了,你给的药很有效, 再加上我平时会敷粉,不仔细看,也看不太出来了。”
她仍在思考玄烛方才的说法,或许这就是一个转机。
可思虑半晌后却依然心如乱麻。
从昨夜到现在,她接收到的信息量实在太大。
将这些分门别类地整理好, 也需要消耗巨大的精力。
玄烛见她仍六神无主的模样, 不禁心生疑惑, 顾烟杪可不是这样的人。
她是十一岁被追杀时,还能分心思考刺客能不能留活口的神奇物种, 怎么会因为难得的快意恩仇,就成了这副仓皇模样?
况且, 这事儿也不是完全无可挽回, 她的反应实在太奇怪了。
于是他开始顺藤摸瓜地倒推, 半晌笃定地说:“你此次骤然行刺, 必然事出有因, 大概率是出了一个短时间内无法释怀的问题。”
顾烟杪的眸子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