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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悄悄回头看去, 见到宫殿大门处伫立着顾寒崧深色的剪影, 他似乎在低头与人说着话,看那身形,应该是同样一身戎装的顾烟杪。
他真的是被这对兄妹俩骗得惨烈!
表面上一个赛一个的纯真无邪,结果一个比一个心狠恶毒。
宫殿大门离得太远,顾安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见到顾烟杪面目失望地摇摇头,而顾寒崧并未说话,只是叹口气,将目光望向远处。
寒风阵阵,吹起他们的衣摆,无端地显出一丝萧瑟来。
顾安还想再看,却被士兵一脚狠狠揣在了背上,呵斥道:“老实点!少东张西望!”
他吃痛,怒从心起,却在对上士兵熊一样伟岸的身形与眼神后,情不自禁地瑟缩一下,默默转回视线,不吱声了。
顾寒崧这才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与顾烟杪一道朝殿内走来。
他的神情非常淡漠,负手而立,好似不再有什么能够入他的眼了,他朝亲卫点点头,吩咐道:“让他们给父王母妃磕头,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下,一下都不能少。”
顾安一家三口仿佛听到天下最滑稽的事情。
让他们给镇南王夫妻俩磕头?还不如直接一刀杀了他们来得痛快!
这比让他们直接暴毙还要折辱他们。
仿佛是知道他们必然心不甘情不愿,亲卫们走上前去,非常麻利地拎起他们三人摆好位置,而后直接挥刀朝他们膝盖腘窝处一划拉!
——鲜血乍迸,三人跪得整齐划一。
前几日,被软禁已久的谢氏得知皇宫已破的时候,竟然神经质地大笑起来。
她谢家倒台,儿子一个死了一个活不成,自己也行尸走肉般……既然如此,京城就活该被破,她不好,这天下谁人都别好过!
甚至都到这时候了,她还想起年前自己还在强迫顾烟杪给她磕头,却被她找理由糊弄了过去,早知如此,当时无论如何都该让她吃点苦头。
不过,她很快就没有力气去想东想西了。
亲卫蒲扇似的大手抓着她的发髻,一下又一下地强迫她在牌位面前磕响头,循序渐进的咚咚声让她脑瓜子嗡嗡的,头晕脑胀,破皮的额头流下粘稠的血液,糊住了她的双眼。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已经完全没有时间观念了,顾寒崧喊停的时候,三人一个头八个大,耳朵已经耳鸣到几乎听不见声音了。
只见顾寒崧挥了挥手,几位太医信步而来,开始给他们医治额头上磕头磕出来的损伤,熟练地上药后,仔仔细细包扎好。
顾安拿不准顾寒崧什么意思,心里仍有忐忑。
却见一旁翘着二郎腿喝茶吃点心的顾烟杪贴心地给他解释道:“让你们磕死了多晦气啊,离够数还远着呢!先止止血,歇会儿,等下继续磕。”
顾宜修的额头已经磕烂了,痛不欲生,就算嘴被捂着也盖不住他的呜呜叫声。
他恶狠狠地瞪着她,似乎有千言万语要骂她的话都要从眼里溢出来。
顾烟杪被他看得心里邪火冒,直接一巴掌抽了上去:“再看给你眼睛挖出来!”
顾宜修被她扇得头猛然往旁边一偏,封口的布团竟然飞落在地。
他一抬头,又正好看到镇南王夫妻静静伫立的木质牌位,牌位前点了三根香,袅袅白烟绵绵而绕。
他顿时血气上涌,用力朝牌位呸了一口。
见顾宜修如此暴行,顾烟杪只听到到脑子里轰的一声。
她猛然将手中茶盏抡圆了砸向顾宜修,滚烫的茶水泼在他脸上,他闷闷地嚎叫一声,下一秒却被顾烟杪一脚踹上了他的胸膛。
顾宜修方才才包扎好脑袋,又被她用力得踹了个仰倒,后脑勺又磕在地板上了。
谢氏能千忍万忍,就是忍不了自己儿子被欺负,想要扑上去扶起他,却因为双手被反剪在身后而动弹不得,只能愤怒地呜呜叫着。
顾烟杪往前一脚踩上顾宜修脸上被烫伤的地方,狠狠碾压。
她的话语几乎是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挤了出来:“顾宜修,我早就发誓,你将会带着于父王千倍万倍的痛苦死去,这点无可改变,但今日我决定让你做个明白鬼。”
“准备一桶冰块来!”顾烟杪吩咐亲卫道。
顾宜修不知道她要如何,莫名地感到心慌起来,却见顾烟杪对他露出一个狰狞的微笑:“你好似忘记了我是谁,没关系,我这就让你好好回想一下。”
她是谁?她不是顾烟杪吗?难道她还有其他的他见过却不知道的身份?
顾宜修还未想明白,却见顾烟杪抓起了他的左手,压在了方才她坐着的木椅子的边缘。
然后,她从腰间抽出了一把眼熟的黑色匕首。
不过瞬间,顾宜修醍醐灌顶。
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满眼惊恐地奋力挣扎起来,却被亲卫按得动弹不得。
“不——不!不要!!!!!”
如同上次一样。
疼痛是从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