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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她等来了合适的浪,把教练甩到身后,轻松地降低身体的重心在板上站立起身,他才发现,这位姐姐属于深藏不露的类型。
    她只说自己玩过,可没说过能玩得这么好。一开始还不那么显眼,一波波的小规模的白浪推着她平稳地滑行。等到她找回了熟悉的驾驭感,海浪越升越高,兴致也愈演愈烈。
    四五米高的巨浪像座山一样奔腾涌来,她并不慌乱,踩着冲浪板双膝微屈,灵活地调转方向滑出漂亮的弯,一串串白色的浪花被板尾甩出,如裙摆拖行,随波逐浪。
    “Coooooool!”
    她神采飞扬,自信而专注。岸上围观的游客都被这抹亮丽的身影吸引,不停地传来喝彩声。
    季屿风抱紧自己的小黄鸭泳圈,看得眼都不舍得眨一下。
    一直玩到尽兴她才放任自己掉进水里,筋疲力尽地躺在冲浪板上,枕着大海面朝蓝天,会不会晒黑都不计较,跟身边的冲浪爱好者闲聊说俏皮话,然后一起哈哈大笑。
    她真是……不可思议。
    季屿风提醒她及时补水,两人才一起上岸。回到躺椅边,容谧接过他递来的矿泉水,仰起头喝了一大口,吞咽不及的小水流顺着她的嘴角下坠,浸没在比基尼薄薄的面料里,弧度丰盈,胸前的纹身随呼吸起伏。
    这一次他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在发愣,脑袋上挨了一下才回过神,“啊。”
    容谧拿矿泉水瓶敲了下他的头,揶揄道,“在看哪里?”
    “……”
    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季屿风更加嫌弃自己,连忙把浴巾递过去,被她嘲笑也认了。
    容谧躺在太阳椅上,把浴巾展开给自己盖着,斤斤计较地调戏他,“给我摸摸腹肌。”
    季屿风刚坐上躺椅,闻言立刻又站起来了,跨一大步到她椅子边上,半跪着大方地说,“摸吧。”
    这回他倒没再扭捏。脸皮厚这个事就是得练,经验多了才能进步得快。
    容谧挑了下眉,半躺着伸出手,食指抵在他小腹上,戳了戳,“锻炼得不错。怎么不会游泳?”
    “也不是完全不会。我小时候有一次差点溺水,后来就不怎么喜欢游泳了。”
    季屿风看她的眼神亮晶晶的,“你好厉害。”
    运动项目是共通的,她会单板滑雪,冲浪板刚开始学的时候就比别人上手更快。她的运动能力其实很好,只是因为一直待在许灵均身边作比较,才会认为自己笨手笨脚的很一般。
    容谧拿另一张浴巾给自己叠了个小枕头,舒舒服服地眯起眼睛,“刚开始还是得找人带一下,玩得多就会了。”
    “教练教得好吗?也推荐给我。”看她玩得那么帅,男孩子挑战的天性被激发,蠢蠢欲动。季屿风说,“回头我也想学。”
    容谧闻言一顿,没有立即回答。
    不远处人群嬉闹的欢笑声伴着海浪不断地传入耳中,两人之间却迎来突兀的安静。
    片刻后,她睁开眼睛,平淡地说,“都差不多,找个有经验的就行。”
    她学冲浪,是许灵均教的。
    两人一起玩过数不清的项目,只有冲浪是他亲自教的。那会儿原本也请了教练,可他非得手把手地教,说她总掉海里,人一下就没影了,看得心慌,他自己玩也玩不进去。
    到了晚上,酒店里咬着她的耳垂,才又加上后半句,不想她身上只有薄薄的一层泳衣,还离别的男人那么近。
    容谧不自觉地笑了一声,笑意在刚成型时僵在嘴角,又缓慢地抿平。
    季屿风怀疑自己是说错话了,还没来得及弥补,她的手机震动起来。
    看归属地是明华,但是没印象的号码。
    容谧意外地接了周盛的电话。
    周盛是求她回去的,听那动静都快哭了。说许灵均就算做错了什么,在她房间外站了一夜已经得到教训,求她先回明华,看一场演唱会。
    “我可以作证,他跟别的女人就是逢场作戏,吃饭喝酒找找乐子而已,从来都没把人带到床上过。求求你回来吧。”
    许灵均回国后异常沉默,大家比以往看他发脾气时更害怕。这种刀片悬在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掉的感觉太恐怖了,周盛觉得自己离辞职就差那么一点,“姐你相信我,我都是看在眼里的,真的是真的,姐,他心里就只有你,求你快点回来吧,你不回来真的所有人都不得安生了。”
    “小盛,不是我不愿意帮你。”容谧叹了一声,“我们已经分手了。难道安抚他这个责任,我还要承担一辈子吗?”
    周盛一怔,显然并没有从许灵均那得到“分手”这么确凿的消息,还以为两人又是在闹别扭,“这……可是他说等演唱会结束之后还要再……”
    “我现在正在度假,不想被打扰。”容谧不愿再听下去,打断道,“如果他惹出什么麻烦,我很抱歉,但无能为力。”
    挂了电话,她把手机扔到一旁,躺回椅子上抬手遮住眼睛。体力消耗后的疲惫酸软缠住手脚,令她重新感到身体的沉重。
    她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许灵均真的会在门外等一整夜。大概是隔天早上退房,酒店的员工去打扫房间时,他才知道自己整晚都是空等。
    这样还不够吗?以他的自尊心,被这样戏弄过之后估计恨得牙根痒痒,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她了。怎么听周盛的语气,他还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