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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祟的力量汇入紫色阵法,又重新流入了他的掌心,他的身体轻轻地战栗着,发尾随风扬动发丝飞舞,墨蓝色的发带也如舞动的蝴蝶,妖异绝艳。
容九霄面色凝重,薄唇绷成一条直线:是魔功,反噬吸魂,为己所用
心魔的功法已强大到如此地步,若灵羡主意识被侵占,岂不是
大量邪祟犹如丧家之犬折返窜逃,凄厉与呜咽声在洞穴中响荡,数不清的黑影重新钻回了裂隙,诡秘的紫光却如影随形,像无形的枷锁将那些还未逃回裂隙的邪祟牢牢锁住,拖拽回光阵。
姜晚晚眼见着心魔的状况越发邪气,眼尾也染上一层迷离红晕,大喊着:快停下!不能再吞了!
心魔置若罔闻,正尽情享受虐杀的快意,山呼海啸般的魔潮里,他是睥睨一切的王。
姜晚晚咬牙,飞身冲入紫色光阵,强大的力量瞬间就将她困住,无形的魔气攀爬上她的四肢,如同对待每一个待绞的猎物。
心魔感受到阵法中气息变化,慌忙停止了动作,翻手收阵,紫光一瞬消失于无。
姜晚晚整个人跌到地上,喉头腥气翻涌,哇地吐出一口血。
你疯了吗?心魔犹如做错事的孩子,慌张地将她扶起来,却克制不住恶狠狠的语气,我的阵也敢强闯,若不是我收得及时,你就会和那些邪祟一样气息枯竭!
姜晚晚不甘示弱,瞪着他道:我是在救你!你怎么什么都吃,那些阴沟里爬上来的邪祟也吞噬,万一又走火入魔要怎么办!
少女气鼓鼓着,杏眸里有淡淡雾气,分明是咬牙切齿的语气,心魔却听出一些不同的意味来。
他把头扭向一边,哼声道:我本来就是他心里的魔,还能怎么走火入魔?而且我有分寸,才不像他
那也不行,反正你以后不能随便吞东西,知不知道!
心魔想要反驳,但目光触及到少女的眼神,话到嘴边又堵在唇舌,烦乱道:知道了,真麻烦。
洞穴中的风还在摧刮,大量邪祟涌回裂隙的动静震得洞壁震颤。
他们重新回到裂隙边缘,施展术法将裂隙封住,以免邪祟从此处逃出伤人。
洞穴要塌了,我们快走!容九霄施加完最后一道结界,沉声说道。
六人快速朝洞口方向撤出,后方的道路开始坍塌,无数石块碎裂滚落,发出震耳声响。
无尽的罪恶深埋在洞穴渊薮,但这一切,并不能就此结束。
琅孚在宫殿中坐立难安。
他面前对着小山似的奏折,单手撑着头穴烦闷地翻开,一个字也看不进脑海。
伺候的宫人都被他屏退,唯有小五还在殿内。
快四个时辰了他喃喃地说着,抬眼望向窗外,晨光大亮,鸟儿高啼,暖金的阳光斜照在窗沿,衬得树影轻晃。
陛下,您已经在这坐了一夜,再熬下去身子要吃不消的。小五侍立在侧,愁眉苦脸精气神蔫蔫拉拢。
自昨夜那些仙人消失在枯林中,陛下回宫就开始坐立不安,只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半点忙也帮不上。
他们一刻未归,朕一刻也睡不着。琅孚揉着头穴,长叹一声。
他印象中的仙人,都是白须白发,高深莫测。那几个仙人如此年轻,行事又不按常理,真的能解决邪祟吗?
万一连他们都折在邪祟窝里,琅舟国岂不是完了。
他胡思乱想着,越发难安。
要不,朕再去做一次祈愿?琅孚站起来,来回徘徊,他们能听见朕的祈愿,说不定别的仙人也可以,朕给他们叫几个帮手,也好有照应!
陛下英明睿智,奴才望尘莫及啊!小五高呼一声。
琅孚道:事不宜迟,你立刻去吩咐钦天监准备
他话还没说完,宫殿内倏忽闪过几道光芒,下一瞬碧宁山六人便齐刷刷地站在眼前。
六人模样狼狈,衣衫褴褛显然是经历了一场恶斗。
小五张大了嘴巴,喃喃地:还真是说曹操曹操道。
乖乖,仙人都是这样神出鬼没的吗?
见六人全须全尾,琅孚心口一口气才算松下来,他连忙上前:几位仙上,事情可还顺利?
容九霄道:屠杀村民的那些邪祟已经悉数斩杀,只是妖渊川中的邪祟无穷无尽,恐无法完全太平。
无法完全太平的话岂不是它们还会来犯?
事实上,妖渊川里的邪祟都是单独的个体,他们大多只有原始的杀戮意识,实力地位对实力高者存在天生的臣服与畏惧。
先前傲天那一批,应是率先嗅到琅舟城有仙灵气息,因利而聚,妄图穿人皮学人语,堂而皇之地活在光下。
而其他邪祟虽因一时畏惧心魔的力量,却不会放弃吞噬仙灵的欲望,眼下只是暂时的太平。
容九霄有些头疼地看着琅孚,只要毕孚殿下的仙灵一日在琅舟国,妖渊川里的东西就蠢蠢欲动一日。
那如今应该怎么办?琅孚见容九霄皱着眉,心又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