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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邬秀面容消瘦,听罢却是嘲讽地大笑起来:要杀便杀,我是不会说的!族规就是吃人的礼教,男女慕恋难道是什么遭天谴的事情,凭什么我没有权利选择所爱之人!
    她的声音凿凿,却在人群中砸出惊涛骇浪,围观人群指责声更甚。
    姜晚晚等人从人群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了事情经过。
    原来这邬秀本和一名富家商儿子定了亲,她虽家中不甚富裕,却天赋上乘,进了筑院修习。富商家看中此女日后前景,遂和邬老七定下亲事。
    邬秀百般不愿,奈不过父命,竟和一仙族男子私奔。富商家怒火中烧派人追拿,但邬秀不愿爱人被巫族戕害,便舍下爱人自愿被绑回来。
    她回来时已经珠胎暗结,富商之子忍不下这口气,闹着退婚,结果借酒消愁醉得厉害,深夜纵马从马上摔下来,生生摔死了。
    富商一家将过错都归咎到邬秀身上,扬言要她一命陪一命,遂才有了今日这遭。
    主角团六人沉默着,望向邬秀的目光复杂而同情,他们是仙族,无法插手巫族的规矩礼教,但看着一个年轻少女即将被生生绞死在眼前,都面露不忍。
    姜晚晚紧握着衣角,人情冷漠礼教大于天,这样狭隘闭塞的巫族,人人都要循规蹈矩,步步不能行差踏错,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邬秀的倔强和放肆大笑,无疑激怒了邬家观刑的人,与围观人群。
    大祭司苍老而明锐的眼中闪过一丝恼怒,斜睨一眼身旁的基徒,基徒会意,立刻沉下声音高喊:邬秀执迷不悟,公然挑衅巫族族规,罪不容恕,即刻行刑!
    随着基徒的一声令下,绞刑台上立刻有了动作。
    粗绳毫不留情地套上邬秀的脖子,她被推搡着踏上绞架,癫狂地大笑着。
    落!
    木制的机关哒哒作响,邬秀脚下的踏板从中弹落,她身体垂坠,粗绳瞬间绷直。
    纤细的脖颈被粗绳紧紧勒住,邬秀本能地双脚乱蹬,发出痛苦的嘶哑声。
    姜晚晚六人不忍地别过头去,而围观人群热悄静一片。
    邬秀的四肢渐渐失去挣扎,双手垂落下来,身体跟随惯性来回摇摆。高耸的腹部犹如胀起的球,木架发出缓慢陇长的吱呀声。
    她是礼教的牺牲品,也是巫族警示族人的旗帜。
    没了生息的邬秀,就那样被堂而皇之地吊在人前,周遭者有的叹息有的议论,邬秀致死都没有闭上的眼睛,犹如怨毒的火种,让人望而生寒。
    第201章 邬雅兰的秘密
    高台之上,那些衣着华贵的邬家人,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些人的眼神中没有惋惜,亦没有不忍,反而是快慰和理所当然。
    一个违背族规的女子,原本就该得到她应有的惩罚。
    这些人中,有一名女子神色异样地盯着已经绝息的邬秀,拢在袖中的手克制地发颤,好似有千万条虫蠕进心脏,恐惧和麻木交织,连掌心都被尖甲掐得泛白。
    雅兰妹妹,你的脸色怎么这样难看?身旁的族人问道。
    邬雅兰倏忽回过神,掩下内心的异样,勉力露出一个疲惫的笑:无事,只是昨夜没休息好,今日见了这样的场面,有些
    女子的话后半隐下去,喉咙滚动吞咽口水,抬袖擦了擦额前虚汗。
    身旁族人了然,悄声叹息一口气:确实残忍了些,不过这都是邬秀罪有应得。
    气氛悄静,大祭司手拄木杖,缓缓地先前迈一步,锐利的目光扫过绞刑台前的百姓。
    邬秀已死,她藐视族规,知法犯法罪无可赎。我希望,巫族的每一个人都能引以为戒。
    大祭司沉声,扫过人群当中的少女们,尤其是涉世未深的年轻姑娘,无论何时何地,请牢记你们背负的责任,牢记自幼父母耳提面命的规矩,不要因一时的错,断送后半生前程。
    人群之中振振有声,无数声音齐齐回喊:谨遵族训,严于己身!
    邬雅兰跟随着人群念着那句话,声音却弱哑。
    小宅的阁楼内,两扇门半掩,邬雅兰推门而入,匆匆坐在桌案边,端起茶壶倒水。
    她手有些抖,半满的杯子端起,膝上都撒了些。克制着内心的慌张与恐惧,她不住朝门外张望,一杯接一杯地喝水。
    约莫过了两刻钟,屋外脚步匆匆,一名浅色衫子的年轻女子垂首快步走进来,反手关紧木门。
    怎么样香芸买到没有?邬雅兰唇色有些白,今日邬秀被绞死的画面挥之不去,她只要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香芸咬着唇瓣,垂首摇头:人家见我是女子,一听我要买滑胎药,东问西问,还问我夫家是谁,吓得我赶忙跑了。
    邬雅兰心中一凉,握在手中的水杯倾翻,在地上清脆地裂成碎瓷片。
    怎么办怎么办邬雅兰嘴唇嚅嗫,心慌如擂鼓锤击,再有几个月,它长大了的话,一定会被人看出来的
    她颓败地盯着地上的碎瓷片,眼前不断闪过邬秀冰凉僵硬的面孔。
    到时候我会不会像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