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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拂语塞,银牙暗咬,气得直跺脚。
“即墨胤仁,《治国策》抄完了?本王的家务事,何时轮得到你插手?”
君墨染猛然睁眼,冷睨了一眼信誓旦旦的即墨胤仁,心下尤为不爽。
他的猎物,岂容他人觊觎?
即墨胤仁闻言,瞬间噤了声。
凤无忧不明所以地看向喜怒无常的君墨染,今儿个的他,情绪较之寻常更为多变,都快将她给搞迷糊了。
铁手一脸茫然,再度扯着追风的胳膊,窃窃私语,“追风,王究竟怎么了?难道真如苏太医所言,心疾复发,神志不清?”
追风摇了摇头,面上容光焕发,不见一丝忧愁,“蠢!苏太医是说,心疾还须心药医。你看,王的心药不正在你我眼前生龙活虎地上蹿下跳么?”
“何意?”
“王之所以护着凤小将军,是不愿他被郡主欺负。王之所以呵斥皇上,是不愿皇上向凤小将军献殷勤。男人的占有欲嘛,就是这般!自己可以虐他欺他,却舍不得旁人碰他一下。自己拉不下脸对他献殷勤,却又不准旁人对他大献殷勤。”追风自认为看透了一切,侃侃而谈。
铁手听得一头雾水,再度发问道,“你说的颇有几分道理,但这和王的心药有何干系?”
“王的心疾始于九年前那场祸事,至此之后,王虽涅槃重生,却变得薄情寡情。如今,他既愿意接受凤小将军,就意味着他在慢慢敞开心扉。相信我,凤小将军的爱终会成为治疾良方!”
追风一想到君墨染的心疾终于觅得良方,激动得热泪盈眶。
第53章 劝他纳妾
斜卧在屏背贵妃椅上的君墨染,亦想弄清楚自己情绪失控的原因。
故而,他轻阖着眼眸,凭着超乎寻常的耳力,侧耳聆听着追风头头是道的分析。
与此同时,铁手偏着脑袋,眸光闪烁,尤为崇拜地望着仰头直视着穹顶灼灼红日的追风。
他颇为贴心地抬起手,为追风挡着头顶烈日,“平白无故的,为何非要盯着日头看?瞧你眼圈红的,泪花儿都快飚出来了。”
追风揩了一把眼角的泪珠,神神叨叨道,“一边去,男人流血不流泪!我眼眶里的,不是泪。是王对凤小将军满满的爱。”
听到最后,君墨染心里越发不得劲儿。凤无忧明明是个男人,他怎会爱上一个男人?
他虽不喜同女人亲近,但不代表他性向有问题。
就拿前几日轻薄他的女贼来说,君墨染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可又不得不承认,那种感觉,似乎……还挺妙。
仅片刻功夫,向来自律的君墨染心神大乱。
一想到那嘴似火铳的嚣张女贼,君墨染虎躯一震,胸腔怒火又开始蹭蹭上飚。
说来也是不可思议。
昨儿个,他还想着将采花女贼挫骨扬灰,今日竟将她抛之脑后。
要怪,只能怪凤无忧太过有趣,使得他差点忘却轻薄他,凌辱他,让他吃脚,拍他臀部,盗他亵裤的无耻女贼。
轰——
他郁愤难纾,玄色锦袍下,凌厉的掌风带着十成的杀气,好似千万把利刃同时朝四周射去。
顷刻间,院中草木皆枯,巨石俱碎,只余下铺天盖地的枯叶黄沙,以及怔愣在原地惴惴不安的“韭菜们”。
漫天黄沙尚未散去,君墨染倏然起身,朝着惊魂未定的凤无忧阔步走去。
君拂见状,以为凤无忧彻底惹怒了君墨染,满心欢喜地立于君墨染身后添油加醋,“王兄,千万不要放过他!且不说他残忍烤杀香香的恶劣行径,单论他毁去裕亲王赠拂儿的长命锁,就该诛他九族!”
闻言,君墨染脚步微顿。
“裕亲王赠你的,莫不是催命锁?他既生了毒害本王幼妹的心思,本王这就去端了他的亲王府。”
君墨染魔魅之音再起,杀意迫人,足以令听者闻风丧胆。
君拂没料到君墨染会拿长命锁做文章,一下慌了神。
按理说,裕亲王赠她的生辰之礼,她该戴在自己身上才对,而不是随意地将之套在鸭脖上。
“王兄,拂儿知错了。这件事和裕亲王所赠的生辰之礼毫无关系,是拂儿没看好香香。”
君拂吓得“噗通”一声跪地,双手紧攥着君墨染的袍裾。
“滚回去,闭门思过。”
君墨染声色冰冷,不容商榷地向君拂下了死命令。
“拂儿告退。”
君拂抬起盈盈泪目,狠瞪了凤无忧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福身告退。
凤无忧权当没看见君拂怨怼的眼神,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
毕竟,出了摄政王府,她和君拂就不可能再有交集。
“凤无忧,随本王进屋。”
君墨染行至凤无忧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她这一张巧嘴,同前日轻薄她的女贼,尤为相仿。
凤无忧当即往后弹跳了两尺有余,她双手环胸,虎视眈眈地盯着面色阴沉的君墨染,“摄政王,您若是有所需求,大可纳几房小妾,收几个通房。小的宁折不弯,怕是不能近身伺候您老人家。”
第54章 我有病,你怕不怕!
立于凤无忧身后的即墨胤仁,亦急声附和道,“凤小将军不合适,一看就知道不合适!”
即墨胤仁正值情窦初开的年纪,虽未完全听懂凤无忧话中之意,但他从凤无忧惊惧的神情以及君墨染暧昧的言语上推断,君墨染定是对凤无忧图谋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