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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河泽尤为镇定,从容不迫地答着,“本座奉命捉拿刺客,未料竟认错了人,不慎伤及摄政王,实在抱歉。摄政王若郁愤难纾,要打要杀,悉听尊便。”
“不错的提议。”
君墨染斜勾着唇角,再度拿傅夜沉开刷,“国师既想不开欲去寻死,傅大仵作不若凑个对?”
“你...!”
傅夜沉气愤至极,妖媚的丹凤眼里迸溅着烈烈火光,“君墨染,你分明在私仇公报!”
君墨染亦冷了脸色,一想到他的小东西被傅夜沉给打了,杀气凛然,“你打了本王的人,害得他哭了一整晚,实在罪过。”
凤无忧闻言,羞愤难当,转身愤然离去。
她心里明白,君墨染此举纯粹是在替她出气。
可君墨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她哭了一整晚,这使得她很没面子。
君墨染察觉到了凤无忧的怒气,心跳亦乱了节拍。
他倏然起身,紧步跟在凤无忧身后,拂衣而去。
裕亲王等见状,面面相觑。
他们原以为这一回君墨染当同百里河泽闹到不死不休的程度,不成想,君墨染居然为了追一个男人,没心没肺地将百里河泽晾至一旁。
傅夜沉和百里河泽被君墨染这么一闹,脸色十分不好看,亦心事重重地走出了大理寺大堂。
打一开始,他们就料到君墨染不好对付。
万万没想到,他们会输得那么惨。
“阿泽,还好么?”
“无妨。”
傅夜沉冷睨着凤无忧远去的背影,沉声道,“也许,凤无忧不会成为君墨染的软肋。”
“她会成为君墨染手中最为锋利的宝剑,”百里河泽亦意识到自己低估了凤无忧的实力,须臾间将原先的计划全盘推翻。
依目前的形势来看,也许他可以牺牲色相,先将凤无忧骗到手。
到时候,待凤无忧对他死心塌地之时,他便可手握凤无忧这把锐不可当的宝剑,肆无忌惮地折磨着君墨染。
“沉,近段时间不要对凤无忧下手。”
傅夜沉看穿了百里河泽的心思,反问道,“阿泽这是打算和君墨染抢人?”
“嗯。”百里河泽沉声应着,
傅夜沉闻言,摇了摇头,“阿泽,切莫玩弄感情。否则,被情所伤,将比你之前所经受的种种,更可怕。”
“我不入地狱,谁入?”
百里河泽话落,猛地调转了头,往神算医馆的方向阔步而去。
时值正午,烈日灼目。
百里河泽着一袭白衣,恍若谪仙般,于空空如也街巷上,一掠而过。
他以眼角斜光扫视着大路两边,才发觉诡异之处。
宵禁前,京都城内的角角落落,都不该如此静谧才对,更何况他正处于京都城中颇负盛名的闹市区。
思及此,他脚步微顿,薄唇轻启,声色冷冽非凡,“来者何人?”
下一瞬,距离百里河泽百步之外的巷道口,追风亦绷着脸,郑重其事道,“我等奉摄政王之令,前来围剿国师。”
第174章 以牙还牙(3更)
“就凭你们,也敢不知所谓地挑战本座?”
百里河泽冷哼着,手中飞花玉笛暗影翻飞,道道羽化成雾的内力随着舞动四散开来。
追风答道,“摄政王有令,国师若敢还手,今夜必率禁卫军踏平紫阳观。摄政王还说,国师若不慎误杀暗影卫,傅大仵作就不仅仅是被疯马踹脸那么简单。”
百里河泽未曾料到君墨染这么无耻,既派出暗影卫追杀他,还不准他还手!
他胸口堵着一口闷气,好不容易才压下胸腔怒火。
追风大手一挥,一声令下,潜伏在暗处的暗影卫一窝蜂般倾巢而出。
咻——
咻咻咻——
密密麻麻的箭羽从四面八方涌来,顷刻间就将百里河泽逼至进退两难的困境。
纵情况危急,百里河泽依旧绷着岿然不动的冰山脸,不慌不忙地以手中飞花玉笛抵挡着铺天盖地的箭羽。
他极近潇洒地将袖袍一摆,双袖翻飞,无形中将周身内力捆为一团,如气旋般膨胀开来。
追风微眯着眼,见百里河泽以雄浑内力替自身铸造了一层牢不可破的屏障,旋即拉弓开弦,一连朝着百里河泽胸膛处射了十多箭。
轰——
终于,在追风的猛攻之下,由内力凝成的屏障出现了一道微乎其微的缺口。
缺口不大,但足以容纳纤细的箭羽穿屏而过。
追风手持从即墨子宸那借来的紫幽魔弓,朝着百里河泽胸口处射去夹带着凛然杀气的一箭。
哧——
箭羽刺骨,百里河泽由内力所铸的屏障愈发薄弱。
追风乘胜直追,一想到君墨染差点被废了身子,怒火中烧,又朝着百里河泽的裆部射去了灭绝生风的一箭。
哧——
百里河泽垂眸扫了眼差点儿命中要害的箭羽,单膝跪地,额上沁满了细密的冷汗。
追风正欲开弓,楚七已带着大队人马着急忙慌地赶来。
他大义凛然地挡在百里河泽面前,愤怒地质问着追风,“当街绞杀国师,你们还有王法?”
“我只知什么叫以其人之道还治以其人之身。”
追风悻悻地收了弓,哂笑道,“王身中七箭,都没有呼一声痛。百里国师这才中了两箭,就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