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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够了没有?”
傅夜沉狂抽着嘴角,耐着性子解释道,“只是想替你上药而已,瞎想个什么劲儿?”
“上药需要将爷拖上榻?爷不是‘药’,岂能任你想上就上!”
“小嘴叭叭的,要不是看在你长得颇合心意的份上,我才懒得理你。”
傅夜沉一手扣着她的手腕,一手熟门熟路地打开石榻上的暗格,取出金疮药,有模有样地替她上着药。
“………”
凤无忧这才意识到是自己想歪了,傅夜沉当真只是在替她上药。
她委实不明白,之前还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傅夜沉,怎么突然变得温柔且细腻?
难不成,他被疯马踢坏了脑袋?
“细皮嫩肉一小姑娘,脾气怎的如此暴躁?”
“爷脾气好得很。”
傅夜沉摇了摇头,轻触着她手心的血口子,语气不善道,“还敢说自己脾气好!正常女人,即便发怒,也只是咬咬手绢儿跺跺脚。你倒好,抡起瓷器直截了当地往人额前暴扣。伤了别人不说,还将自己的手剐成这副鬼样子。”
“傅夜沉,爷还没死呢,你瞎验什么伤?”
凤无忧顿觉被一个仵作煞有其事地分析着身上的伤口,十分晦气。
第192章 傅爷心动(3更)
傅夜沉没想到凤无忧竟还有心思说笑,亦觉十分意外。
他毫不吝啬地夸赞着她超乎常人的胆识,“怪不得!怪不得你能将阿泽那块千年寒冰迷得神魂颠倒。临危不乱,处变不惊,好!”
“百里王八哪里像寒冰?脾气暴得像是吃了炮弹充足的火铳,噼里啪啦怼天怼地怼空气。”
傅夜沉斜勾唇角,自以为十分迷人地撇嘴浅笑,“当然,要看和谁比。阿泽的脾气,比摄政王好些。和我比起来,还差得远。”
凤无忧古怪地看着双颊肿如猪头的傅夜沉,总觉得他神神叨叨,十分古怪。
难不成,傅夜沉苦苦追求仍得不到百里河泽的心,因爱生恨,同他反目成仇?
如此一想,凤无忧双眸一亮,倏地擒住傅夜沉的手,尤为诚恳地询问着他,“放了爷,如何?”
“不行。阿泽不会同意。”
傅夜沉脸不红心不跳地将锅甩至百里河泽头上。
事实上,即便百里河泽愿意放她走,他也舍不得放她走。
他垂眸扫了眼凤无忧搭在他胳膊上的纤纤细手,遂不动声色地腾出另一只手,轻覆在凤无忧的手背上,“小手真白。”
“死变态。”
凤无忧触电般,飞快地抽回手。
傅夜沉撇了撇嘴,小声嘟哝着,“夸你还不行?”
“滚。”
“姑娘家,脾气这么暴躁,哪里有人敢娶?”傅夜沉摸了摸鼻子,死缠着她,硬是不肯离去。
“傅夜沉,你怎么回事?大老爷儿们唧唧歪歪吵个不停,烦不烦?”
傅夜沉讪讪笑着,“只是有些好奇而已。话说回来,你爹知道你是个姑娘家么?”
“关你屁事。”
“所言极是。”傅夜沉重重地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说,“确实不关我事。”
凤无忧用看傻子的眼神怔怔地盯着傅夜沉看了好一会儿,沉声道,“被疯马踹傻了?”
傅夜沉摇了摇头,似笑非笑丹凤眼里藏着一丝愧疚,“被疯马踹,也是应该的。凤无忧,倘若我早些知道你是女人,定不会对你大打出手。”
“………”
凤无忧见他时不时愁眉紧锁,时不时抬眸露出比哭还惨的痴汉笑,时不时捶胸顿足,时不时凑上跟前作西子捧心状卖乖,看得一个头两个大。
她索性翻身上榻,紧捂着双耳,“都三更了,能不能让爷休息片刻?”
傅夜沉拐了十八道弯,仍旧没将心中最想问的问题问出口。
沉吟片刻之后,他终于一鼓作气,将心中的疑问一股脑儿地抛给了凤无忧,“听阿泽说,他和你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你...你心里当真对他一点想法也没有?”
“挫骨扬灰算不算?!”
凤无忧没想到,百里河泽那个狗杂碎,竟嘴碎地同别人说了此事。
“万一,摄政王得知你和阿泽之间的事,你会因此而觉得配不上摄政王么?”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凤无忧心烦意乱,她不明白为何傅夜沉和百里河泽的想法这么奇怪。
她明明才是受害者,什么也没做错,为何要遭受旁人的偏见?
傅夜沉意识到凤无忧已经不耐烦到了极点,只得灰溜溜地退出了密室。
不过,这番问话也不是毫无收获。
起码,他明晰了君墨染在凤无忧心中的地位。
一般而言,姑娘家都比较保守。一旦失身,必定会觉得自己配不上心上人。
凤无忧却毫无这种意识,甚至觉得自己配君墨染绰绰有余。
这就表明,她虽对君墨染有些好感,但感情并不算深厚。
倘若感情深厚,现在早该寻死觅活了吧?
如此一想,傅夜沉心情大好,他翘着二郎腿,一边看着纸卷发黄的不入流话本,一边欢愉地吹着口哨,吹了整整一夜!
天蒙蒙亮,傅夜沉刚替凤无忧传了早膳,才迷迷糊糊睡下。
百里河泽处理完前额的伤口,又心急火燎地闯入了傅夜沉卧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