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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关键的是,现在全京都的人都知道她怀了云非白的骨肉,纵不嫁他,也嫁不了别人。
    王嬷嬷柔声抚慰道,“郡主莫怕,摄政王定会妥善处理此事。”
    提及君墨染,君拂强撑着元气大伤的身体,缓缓起身,一双水眸定定地盯着门外漆黑一片的暮色。
    待追风复命归来,君拂双眸倏然一亮,朝着他飞扑而去,“追风,王兄呢?”
    “王特让属下给你捎句话,他让你在芳华阁中好好养伤。若是不肯嫁予云秦太子,摄政王府自然能养你一世。”追风如是说道。
    王嬷嬷闻言,满脸堆笑道,“摄政王待郡主果真是极好。”
    君拂只定定地望向追风身后,等了好一会儿,依旧没等到君墨染,这才犀锐了眼眸,厉声质问着追风,“你且如实说来,王兄是不是又去神算医馆找凤无忧了?”
    追风硬着头皮答着,“是。”
    这些年来,君拂对君墨染的情谊,他不是不知道。
    想当初,君墨染也是将她捧在手心里疼宠的,可惜,君拂不知珍惜。
    她自以为是地用自己的一腔深情,一点点浇灭了君墨染对她的兄妹之情。
    君拂瘪着嘴,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闪烁,一想起她今日在群芳卉上出的洋相,又想起君墨染淡漠的态度,委屈至极。
    “郡主,怎么又哭了?”
    王嬷嬷心疼地抹去君拂脸颊上的泪珠,柔声道,“摄政王毕竟是个男人,府中既无妾室,也无通房,在外留宿,实属正常。郡主你且放宽心,摄政王只是随便玩玩,他若是当真喜欢凤无忧,早就将他带回摄政王府了。”
    君拂闻言,嚎啕不止。
    摄政王府虽无妾室通房,但她君拂也是个十里八乡难得一见的美人。
    她委实想不明白,向来无视伦理纲常的君墨染,为何不要她?
    追风垂眸敛眉,低声道,“郡主好生歇息,属下告退。”
    君拂忿忿言之,“追风,你且替我问问王兄。自家胞妹被欺负得人不人鬼不鬼,他竟还有心思寻花问柳?本郡主甚至怀疑,害本郡主出尽洋相的人,就是凤无忧那贱人。”
    追风护主,听君拂这么一说,语气不善地回道,“郡主,您身上的媚药已证实为璃音公主所下。您若无其他吩咐,属下先行告退。”
    他前脚一走,荣翠却凑上跟前,郑重其事地说着,“郡主,你有所不知。群芳卉落幕之后,璃音公主也中了烈性媚药。据说,苏太医亲自为她诊治,依旧束手无策。最后,还是北璃王将她带入王宫冰库内,这才保住了一条小命。”
    “北堂璃音都中招了!看来,定是凤无忧从中作梗。”
    君拂银牙碎咬,双手紧握成拳,虽然她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凤无忧才是始作俑者,但她的直觉告诉她,此事同凤无忧逃不了干系。
    王嬷嬷察觉到荣翠似乎在故意激起君拂对凤无忧的恨意,狠狠地剜了荣翠一眼,随手抄起卧榻上的玉如意,对着荣翠劈头盖脸砸去,“贱丫头,你明知摄政王百般维护凤无忧,还蓄意激起郡主对凤无忧的恨意,居心何在?”
    “嬷嬷饶命!荣翠只是实话实说。”
    荣翠敛下眸中恨意,哭丧着脸,怯怯懦懦地说着。
    啪——
    君拂尚未摘去指套的手高高扬起,朝着荣翠那张花容失色的脸狠狠地扇去。
    清脆的巴掌声乍响,荣翠脸上旋即现出一清晰的五指红痕。
    “郡主饶命!奴婢所说,绝无半句虚言。”荣翠战战兢兢地跪在君拂跟前,小声啜泣着。
    君拂凉凉地扫了一眼荣翠,她愈发觉得荣翠已对她生了异心。
    “退下。”
    她檀口轻启,面色渐趋平静,心下却思忖着,宁可错杀一万,也绝不放过任何一个胆敢背叛她的人。
    若有机会,她倒是可以利用荣翠着一枚弃棋,将凤无忧一军。
    王嬷嬷暗叹了一口气,沉声劝慰着君拂,“郡主,您现在已怀上了云秦太子的骨肉。若是能为他诞下麟儿,母凭子贵,从今往后,您便可坐稳云秦太子妃之位,受享半生荣华。”
    君拂眉头微蹙,她对云非白并无半分好感。
    只是,她已怀了云非白的骨肉,君墨染更不可能会要她。
    与其成为他人嘴里的荡妇,不若规规矩矩地嫁给云非白。
    她不需要云非白的宠爱,若是得不到君墨染的宠爱,那她只能先确保自己一生荣华,再做其他打算。
    王嬷嬷刚拖着疲乏不堪的笨重身子走出芳华阁,一袭紫衣邪气逼人的云非白便从窗外一跃而入。
    窗边转出一袭淡紫色身影,光亮华丽的贡品柔缎,在跃动的烛光下折射出淡淡光辉,更衬得云非白盘正条顺。
    他朝着斜卧在卧榻之侧的君拂款款而来,深紫色的瞳眸中带着一丝不分性别的致命魅惑。
    “身子可好些了?”他勾起唇角,目光缓缓落在衣衫不整的君拂身上。
    君拂于顷刻间煞白了脸,下意识地往卧榻里侧缩去。
    有过上一回的教训,她再不敢冲他发脾气。
    因为她清楚得很,云非白根本就是一个魔鬼,他根本不会,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云非白,你,你来这干什么?”
    君拂见他丝毫没有避讳的意思,一双紫眸直勾勾地打量着自己,顿觉背脊发寒,吓得身如筛糠,抖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