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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如水却道,“宫中侍卫众多,我哪里分得清北堂璃音是谁的种?”
    想来也是。
    她仅仅只是一介女流之辈,若不是有宫中侍卫相助,又岂能顺利地上演狸猫换太子的戏码?
    和她有染的御前带刀侍卫,不下十人。
    故而,就连她也分不清,北堂璃音的生父是谁。
    北堂龙霆雷霆震怒,手中砍刀朝着邱如水命门处砍去。
    邱如水却先他一步,咬舌自尽。
    弥留之际,邱如水如同鬼魅般森然大笑,“你们自以为掌控了一切,实际上却什么也改变不了,可怜又可悲!北堂龙霆,你且睁大眼仔细看着,当年我可以凭借一己之力将凌素素杀之而后快,如今,同样能将凤无忧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丧心病狂!罪不可赦!”
    北堂龙霆气愤不已,朝着邱如水的脑门儿连砍了数刀。
    眨眼功夫,邱如水被倒在血泊中,只一张嘴还能翕动。
    她目不转睛地看向北堂龙霆,时而深情款款,时而幽怨狠毒。
    “北堂龙霆,若是无法爱我,务必将对我的恨意留在心间。爱也好,恨也罢,万万别忘了我。”
    邱如水话音一落,便气绝身亡。
    她急速放大的瞳孔中,倒映着北堂龙霆第一回 登门拜访时意气风发俊逸非凡的模样。
    第439章 玉阴阳(1更)
    北堂龙霆双目赤红,讷讷地盯着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的邱如水,心中愤懑并未因此而消散。
    凤无忧揽着北堂龙霆的肩膀,沉声安慰道,“是爷儿们就振作些。”
    “素素身边的每一个人,本王都查得清清楚楚,独独忘了彻查她从相府带出来的洗脚婢邱氏。要不是本王粗心大意,素素也不会无辜殒命。”
    北堂龙霆忆起陈年往事,面上沉痛可见一斑。
    “老头儿,这事不怪你。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邱氏伏低做小,蛰伏多年,她就像是隐在暗处的毒蛇,什么时候发起猛攻,都将带来致命的一击。”
    “本王从来不知,相府还有这么一个见不得光的庶女。想来,邱氏应当是在不甘与嫉妒中渐失本心,将满腔仇恨转移至素素身上。”北堂龙霆唏嘘不已,他若是早些发现邱如水乃凌府庶女,绝不会将她留在凌素素身边。
    凤之麟重重地点了点头,趁机搭话,“邱氏极擅伪装,她仅需凭其卑微的身份及恭和的性子,便足以令众人卸下心防。”
    凤无忧不悦地扫了眼满脸堆笑的凤之麟,冷哼道,“话都让你说尽了!再怎么辩解,也改变不了你意图谋反的事实。”
    北堂龙霆悲恸之余,并未忽略邱如水死前的泣血赌咒。
    他深怕邱如水留了后手,将凤无忧拽入无尽深渊之中。
    对此,凤无忧倒是不以为意。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站得久了,她只觉浑身酸痛,这会子,又如同猫儿一般,倚靠在君墨染怀中,略显疲惫地打着哈欠,“爷的身体定是被你折腾坏了,伤口似乎又在渗着血。”
    闻言,君墨染再不敢怠慢,疾风骤雨般,带着凤无忧回了摄政王府。
    驿馆檐角之上,云非白双手正攥着邱如水留给他的血书。
    他饶有兴味地盯着血书上“凤无忧惧水”五字,脑海中已然浮现出凤无忧溺毙而亡的画面。
    “凤无忧,这一回,你插翅难逃!”
    云非白深紫色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浓重的戾气,凤无忧三番两次地触及他的底线,他决计不可能轻易放过。
    “阿嚏——”
    凤无忧连打了数个喷嚏,顿觉伤处血如潮涌。
    将她紧搂在怀的君墨染亦察觉到一股湿热在他手心中蔓延开来。
    他眉头紧皱,垂眸看向血迹斑驳的手,焦灼问道,“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你快放下我。”
    凤无忧见众人纷纷讶异地看向君墨染满是血迹的手,脸颊通红。
    她压低了声,咬牙切齿道,“都怪你!这下所有人都知道爷的身体被你捣得稀碎!”
    “………”
    君墨染委实不解,凤无忧怎么这么在意面子。
    正当此时,鹤发童颜的玉阴阳骑着小破驴恰巧路过摄政王府。
    他见君墨染满手的血迹,摇了摇头,尤为怜悯地看向君墨染粉雕玉琢的凤无忧,“乖徒儿真不靠谱!竟将一个柔弱的姑娘折磨得这么惨!”
    “追风,逐客。”
    君墨染冷声道,他和玉阴阳的交集并不多。
    现在的他,尚还无法获取君白染的全部记忆。
    故而,他并不知自称是君白染恩师的玉阴阳是敌是友。
    “不孝徒儿!除了虐待小姑娘,就知道虐待老人家!”
    玉阴阳嘴上骂骂咧咧,身手却尤为敏捷。
    仅眨眼之间,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破追风、铁手二人的包围,瞬移至凤无忧跟前。
    他在凤无忧前额处轻轻地敲了三下,故作高深地说道,“可想要出敌致胜,一招降服禽兽夫婿的法子?”
    “大可不必。”
    凤无忧摇了摇头,她深知自己和君墨染体力上的悬殊,并非一朝一夕得以扭转。
    故而,玉阴阳所说,她一个字儿也不愿相信。
    玉阴阳却道,“你的任督二脉,于多年前被强行封印。这世上,只有老朽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