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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妞妞?你休要胡言乱语。”
凤无忧瞬间炸毛,她最最不能忍受的,便是这个娘里娘气的爱称。
追风讪讪而笑,连声道,“更深露重,王妃身子娇贵,还是由属下代劳吧?”
“不。”
君墨染傲娇地冷哼着,随即可怜巴巴地望着凤无忧,“在你心中,本王还不如一条狗么?”
凤无忧狂抽着嘴角,“连阿黄的醋你都吃。”
“本王乐意。”
“………”
见他这般执拗,凤无忧只得挽起水袖,向他走去,“别墨迹,速速脱了。”
追风、司命见状,忙不迭地背过身,于须臾间隐匿在葳蕤的树影之中。
君墨染特特展开双臂,破天荒地向她撒着娇,“本王醉了,动不了。”
砰——
婆娑树影之中,司命忽闻君墨染的低声软语,一时不察,直愣愣地从树梢上坠落在地。
他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连声道,“王若是挂牌花楼,必定无人能及。”
“嘘!不要命了?”
追风紧捂着司命的口鼻,煞有其事地警告着他。
司命却道,“骄矜淡然,欲拒还迎!这不正是女儿家为求上位攀权附贵的最佳手段?”
“说的也是。”
追风亦津津有味地看向泉边,时不时地朝凤无忧飞去一记媚眼的君墨染,“还别说,王这般神韵,像极了醉柳轩的头牌花魁卿尘姑娘。”
“好你个追风!竟背着青鸾姑娘往烟花之地跑。”
“别瞎说!我去那地儿,可不是为了寻花问柳。你有所不知,那位卿尘姑娘,来历不明,形迹可疑,我只是例行调查而已。”
司命显然不信追风所言,随口问道,“可有眉目?”
“听其口音,似南羌人士。”
“南羌?难道,她也是百里河泽的人?”
追风摇了摇头,“百里河泽自上一回替王妃挡下宗盛那一掌起,至今仍卧病在床。短时间内,应当不会出手才是。”
司命颇为感慨地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说白了,百里河泽也是个可怜人。终其一生,都在追逐自己得不到的姑娘。”
追风却道,“你可莫要被百里河泽飘然若仙的外在给骗了。在我看来,他还比不上云非白纯粹。云非白关了王妃那么多日,还能以礼相待。反观百里河泽,他若是有机会将王妃囚在身边,应当又是另一副光景。”
司命在感情方面,造诣甚浅。
他见追风分析地头头是道,频频点头,“言之有理。”
追风笑意盈盈地看向正手忙脚乱地为君墨染宽衣的凤无忧,“就是不知,王妃何时才能为王诞下一儿半女。”
这些时日,他空下来,便坐书案前抄诵着佛经,只愿君家香火得以延续。
更合理地说,应当是云秦先帝一脉的香火得以延续。
彼时,凤无忧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君墨染满是酒气的外袍褪去。
“泉水寒凉,你快些。”
“无妨,本王习惯了。”
眼下,也只有彻骨寒凉的泉水,才能镇得住他体内熊熊燃起的欲火。
他并未急着下水,时不时地轻抚着凤无忧的腹部,甚至于趴在她腹上,静静地聆听着她腹中动静。
“不知,他何时才会动。”
凤无忧吃吃笑着,“这么心急做什么?”
第507章 她更喜欢即墨胤仁!
君墨染周身戾气被溶溶月色柔化。
他薄唇轻启,声色和缓,“遇见你之前,本王从未想过这辈子能如常人一般娶妻生子。想不到,曾以为遥不可及的梦,竟能落地开花。”
于他而言,她是人间烟火,是弥足珍贵的欢喜。
凤无忧抬手,轻戳着君墨染唇角处的浅浅梨涡,低声嗫嚅道,“爷也从未想过还能遇见意中人。爷原以为,这辈子只能过着刀尖上舐血的生活。”
“嗯?”
君墨染倏然抬眸,深邃的眸光似有极强的引力,仿若要将她吃透一般。
“没什么。”
凤无忧敛下眸中思绪,随手将他推下了溶月冷泉,“君墨染,爷警告你。从今往后,若再敢如今夜这般彻夜未归,还喝得酩酊大醉,就别回来了!”
君墨染一时不察,跌落入冷泉之中。
他莹白的肌肤被迷蒙水雾渡上一层淡淡的光晕,在寂寂月色下,更显诱人。
“放肆。”
他面色骤沉,倏然起身,欲将凤无忧一并拽入泉中。
然,他骨节分明的手刚按住她纤细的脚踝,便因上头的酒劲儿,暂时失去了意识。
下一瞬,他双眼一翻,脑袋一歪,便趴伏在泉边,沉沉睡去。
凤无忧挑准了时机,在他双眸即将阖上之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了脖颈中的吊坠,极其轻易地催眠了他。
“今夜为何酗酒?”
“本王喜得麟儿,欣喜若狂,一时失了分寸。”
“还有呢?”
“本王无意卷入皇位之争,但云闽行的首级,势必拿下。本王担忧祸及妻儿。”
凤无忧恍然大悟,她就说今晚的君墨染看起来怪怪的。想来,他心里应当承受了不小的压力。
“君墨染,你听好了。想做什么就去做,爷一定可以保护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