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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下腹诽着,即便无内力傍身,近身搏斗之时,只要够快,输的人未必会是她。
第526章 抢夺
叩叩叩——
一道沉闷的叩门声于须臾间打破了木屋之中愈发胶着的氛围。
百里河泽危险地眯起了眼眸,紧盯着破败不堪的木门,冷声道:“屋外何人?”
凤无忧虽未出声,但此刻的她,额前已泌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她挺直了背脊,定定地立在距木门仅一臂之距的炉火旁,周身神经紧绷到了极点。
万一,来者是百里河泽的帮凶,她必定凶多吉少。
反之,来者若是快马加鞭赶来的君墨染,又或是去而复返的傅夜沉,她便可成功摆脱百里河泽的魔爪。
于凤无忧而言,是逃出生天,还是永堕黑暗,依旧是个巨大的变数。
而门外之人,恰恰是变数本身。
吱——
下一瞬,木门被一只孔武有力的臂膀缓缓推开。
木屋外,慢慢转出一袭淡紫色身影。
光亮华丽的贡品柔缎,在晦暗跃然的烛光下折射出淡淡光辉。
云非白高高挽着冠发,他微仰着头,背抵在黝黑的墙壁上,微微勾唇,目无斜视地盯着神情紧绷的凤无忧。
他倏然抬起右臂,轻拨去唇角处的黑亮发丝,举手投足间,是亦正亦邪,惊心动魄的魅惑。
凤无忧眸中的点点星光,在此刻全然寂灭。
来者,是云非白。
这意味着,她即便不死,也会历经一场莫大的浩劫。
云非白鹰隼般犀利的眼眸肆无忌惮地在凤无忧身上一阵扫视,他斜勾着唇角,吊儿郎当地同百里河泽说道:“见者有份。不如,一起?”
百里河泽不愿同任何人分享凤无忧,听闻云非白所言,脸色更加阴郁。
他手执飞花玉笛,直指着云非白不日前被凤无忧砍伤的左臂,冷喝道:“滚。”
云非白气场大开,他抽出腰间佩剑,剑刃亦对准了百里河泽血迹涔涔的心口,“你身负重伤,绝不是本宫的对手。”
百里河泽不遑多让,反唇相讥,“一位极擅左手的武者,被砍断了左臂筋脉,即便功力滔天,在本座面前,也只能是丧家之犬。”
“既然,百里国师寸步不让,那就别怪本宫下手狠辣。”
云非白紫眸微动,他颇有深意地看向距他仅一臂之遥的凤无忧。
凤无忧尽可能地收敛着周身的杀气,企图降低自身的存在感,待他们二人争得鱼死网破之际,自己再从中获利。
咣咣——
一道寒芒横空劈世,两股强劲的剑气闪着赤红色的暗芒,似嗜血的狂蟒,朝着云非白命门处袭去。
云非白单臂执剑,以浑厚的内力驭着凶狂的宝剑,杀气外泄。
凤无忧看向深处赤红漩涡中的百里河泽,心中暗惊。
云非白的实力,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可怕几分。
正当此时,云非白竟神出鬼没地乍现在凤无忧身后。
他微微躬身,在凤无忧耳边轻语道:“怎么样?本宫可配得上你?”
凤无忧警铃大作,以手肘重击着云非白的腹部,随即似游鱼般在他眼皮底下溜出数米。
云非白瞅着凤无忧极为诡异但十分实用的招式,邪笑道:“本宫看上的女人,果真有几分能耐。”
第527章 峰回路转
与此同时,百里河泽亦成功脱险。
他不悦地看着邪魅狂狷的云非白,一字一顿,“身处穷途末路,还能自得其乐?再不走,等君墨染赶到,你必死无疑。”
百里河泽早已得知六年前,残忍屠尽南羌王室之人并非君墨染,而是云非白。
不过,对于此刻的他来说,复仇远没有比得到凤无忧更重要。
故而,他情愿放任真正的罪魁祸首逍遥法外,只为尽快拿下凤无忧。
云非白眉头轻蹙,他确实有几分忌惮从不按常理出牌的君墨染。
可...
云非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邪佞的眸光下,竟藏着一丝深情。
即便,凤无忧曾对他下过狠手,可他心里依旧放不下她。
一开始,云非白确实是抱着看戏的态度,只为看她被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当他推开木门的那一瞬,他见凤无忧灿若晨星的眼眸于片刻间黯淡无光,他心里却未感受到分毫的快意。
世人皆以为云非白谁也不爱,只爱自己。
殊不知,云非白一旦动情,便是丘峦崩摧,矢志不渝。
云非白收回思绪,他款款行至凤无忧跟前,单手勾着她的下巴,深深地望着她此刻既骄傲又狼狈的模样。
即便是在逃难,她依旧像个妖精一般,无时无刻都在肆意地撩拨着他的心弦。
“放开她!”
百里河泽冷喝一声,猝然出手。
哧——
飞花玉笛深深地嵌入了云非白的背脊,他却不为所动。
许久,他轻轻勾起一抹看上去不那么渗人的浅笑,在凤无忧耳边轻语道:“快走。本宫似乎不是他的对手。”
他话音一落,突然扬起袍袖,死死地挡在了凤无忧跟前。
凤无忧略显错愕地看着他,一时间也说不上来是喜还是忧。
她和云非白之间,明明有不共戴天之仇。
他当着众人的面,肆无忌惮地羞辱她,将她的尊严,她的骄傲狠狠地踩在脚下反复碾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