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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北堂璃音这么一说,裕亲王立马换了一副嘴脸。
    他笑容可掬地说道:“原来,是国师的人,请验药。”
    裕亲王拱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随即将死侍怀中的数只药瓶恭恭敬敬地交至北堂璃音手中。
    北堂璃音接连打开了数只空瓶,原本舒展的眉头微微蹙起。
    若解药不在顾南风身上,事情便会变得十分棘手。
    好在,最后一只药瓶之中,切切实实装着得以根治寐仙之毒的解药。
    她喜出望外,以水袖遮去手中动作,神不知鬼不觉地换掉了药瓶中的丹药。
    裕亲王颇为焦灼地询问着北堂璃音,“验出来了没有?”
    北堂璃音微微颔首,再度将解药交至裕亲王手中,“确实是得以根治寐仙之毒的解药。”
    “这就好。”
    闻言,裕亲王如释重负。
    北堂璃音脸上却浮现出一抹阴恻恻的笑容,她终于还是凭借着自己的手段,拿到了解药。
    到时候,凤无忧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不论是君墨染,还是百里河泽都怪不到她身上。
    他们只会怪裕亲王办事不利。
    正当此时,慕洛言再次摆脱了桎梏,义无反顾地朝着裕亲王冲去。
    她的目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不计代价地夺下裕亲王手中的药瓶。
    北堂璃音眸光一转,阴鸷的视线再度落在慕洛言秀丽的脸颊之上。
    下一瞬,她随手从袖中掏出一把利刃,欲刮花慕洛言的脸。
    自她被毁去容貌之后,再也见不得容貌姣好的女子。
    慕洛言急转过头,欲躲开北堂璃音手中利刃。
    然,她终究慢了一步。
    她虽未被北堂璃音划伤脸颊,后颈处却是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慕洛言吃痛闷哼着,为了躲开北堂璃音手中利刃,不得已之下,只得纵身跃下城墙。
    彼时,被死侍扒得一丝不挂,耗尽体能的顾南风见慕洛言摔下城墙,忙不迭地朝兔兔吹了个口哨。
    兔兔会意,微微躬起后腿,稍作蓄势之后,若疾电般飞身跃过城门,稳稳地将慕洛言驮在了背上。
    北堂璃音见状,正打算朝着惊魂未定的慕洛言补上一刀,却见君墨染带着一众将士浩浩荡荡而来。
    她心生惧意,借故遁逃而去。
    裕亲王站在城墙之巅,睥睨着城墙下乌泱泱的一众将士,心下莫名生出一丝惧意。
    即便,他手中还握有云秦一千精兵,但他还是十分没底。
    顾南风见援兵至,眸光锃亮。
    他已顾不得穿戴齐整,便翻身上马,同慕洛言一道朝着风急火燎赶来的君墨染奔去。
    君墨染淡淡地扫了一眼狼狈不堪的顾南风,随手扯下披风,往他身上罩去,“没事吧?”
    顾南风摇了摇头,痛心疾首地说着,“我本打算以假药蒙混过关,不成想,裕亲王这狗贼竟扒光了老子,以极其卑劣的手段,掏出了老子藏在靴中的解药。”
    “情况有变。”
    慕洛言忍着后颈处的剧痛,翻身下马,一步步挪至君墨染跟前。
    她压低了声,道:“方才,北堂璃音亦登上了城墙。我见她在验药的时候,双手在袖中捣鼓了好一阵子。不出所料,真正的解药,已被她换去。”
    闻言,君墨染冷沉的面色稍有舒缓。
    果真,不出他所料。
    同样身中剧毒的北堂璃音,为了夺得解药,必定会使尽浑身解数。
    裕亲王见慕洛言一直同君墨染窃窃私语,他心生狐疑,急声道,“君墨染,还不束手就擒?”
    君墨染定定地望向高墙之上逆光而立的裕亲王,面上并未显出一丝一毫的讶异之色。
    他声色淡淡,仿若裕亲王诈死归来,只是一件稀松平常之事。
    “想不到占尽天时地利的缙王身死命殒之后,裕亲王竟还健在。”
    裕亲王不无得意地扬着下巴,“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
    “说来听听。”
    “得以根治寐仙之毒的解药在本王手上。”
    “哦?你确定?”君墨染眉梢一挑,冷冷地望着得意忘形的裕亲王。
    裕亲王中气十足地道:“只要你拱手交出兵权,再自行挑断手筋脚筋,本王就将解药亲手奉上。”
    君墨染不以为意,“本王若说不呢?”
    他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城门口的一众云秦精兵,陡然生出一丝疑虑。
    照理说,云非白既已顺水路遁逃,东临境内所有云秦精兵都该随他一道离去才是。
    再者,裕亲王早已沦为弃子,云非白绝不可能给他留下这么一支攻防兼备的精兵。
    莫非,这支云秦精兵并不是听命于云非白?
    思及此,君墨染神色一凛,周身煞气外溢,阔步朝着城门走去。
    他似无间地狱的魔,墨发逆风狂舞,嚣张狂妄,不可一世。
    裕亲王紧攥着手中药瓶,支支吾吾道:“再敢上前一步,本王不介意玉石俱焚。”
    君墨染置若罔闻,他飞身跃上城墙,一手紧扼着裕亲王的脖颈,一字一顿,“说,这支精兵是不是云闽行给你留的?”
    裕亲王将药瓶藏至身后,面色骤沉,“是,又如何?”
    “九年前,是你利用了君拂,害得君家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