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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拂煞有其事地说道:“三日前,宫宴上,国主趁太子殿下离席之际,将儿臣带回寝宫肆意侵犯,还使得儿臣不幸小产。养心殿内的宫人,均能为儿臣作证。”
她此话一出,群起哗然。
围观百姓瞅着羸弱不堪的君拂,再观强势霸道的云闵行,心中的天平于骤然间完完全全地向君拂倾斜。
“想不到,国主连太子的女人都不放过!”
“可怜太子为云秦屡建奇功,到头来,连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
“听说,太子妃都已经怀上了太子的骨肉。可惜...”
“国主这般暴虐,云秦江山危矣!”
……
一时间,流言蜚语甚嚣尘上,舆论更是一边倒地将云闵行压得喘不过气。
他怎么也没想到,看上去愚蠢无知的君拂,竟会来上这么一出。
这下子,他即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太子妃,你伙同太子,百般算计朕,其心可诛!不过,你若将事情原委如实道来,朕尚可饶你一命。”
云闵行躬身走出了辇舆,他居高临下地冷睨着君拂,企图以周身威压震慑住她。
君拂眼神闪烁,悄然避开了云闵行阴鸷的视线。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过临阵倒戈,求云闵行放她一条生路。
只是,云闵行和云非白并无本质上的差别。
她纵是将实情道出,也会沦为废棋,到时候,依旧是死路一条。
思来想去,君拂只得梗着脖子,一口咬定是云闵行的暴行害得她不幸小产。
“皇天在上,厚土为证,我君拂自嫁予太子殿下之后,一直恪守本分,安居东宫之中,静心养胎。今日所说,若有半句虚言,天打五雷轰。”君拂骤然跪地,信誓旦旦地对天起誓。
她言之凿凿,声声恳切,字字泣血,使得围观百姓纷纷潸然落泪。
云闵行神色大骇,此刻的他恨不得将君拂碎尸万段。
只是,青天白日之下,千百双眼睛齐齐盯着,纵他性情暴戾,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动她一根毫毛。
深思熟虑之后,他只得强忍下心中怒火,隐忍言之,“想来,这其中定有误会。朕会将此事全权交由大理寺负责,到时候必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围观百姓显然不相信云闵行所说,不过他毕竟是一国之主。
他既已放话彻查此事,再无人敢吭声。
潜藏在暗处的云非白尤为满意地看着云闵行吃瘪的模样,深紫色的瞳孔中迸发出邪祟的亮光。
下一瞬,正当大内侍卫欲将君拂带至大理寺严审之际,她顿觉双腿发软,身子猛地往前倾倒,一个趔趄栽到了云闵行怀中。
云闵行下意识地往后退去,可君拂依旧不偏不倚地扑入了他的怀中。
呕——
骤然间,她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将云闵行身上衣物染得通红。
“来人,宣太医!”
云闵行见状,竟不敢将君拂推开。
他单手扶着君拂不盈一握的腰身,深怕她草率地咽了气。
如此一来,他的嫌疑便再难洗清。
君拂察觉到腹部的绞痛感,这才意识到,今日晨起云闵行为何那样殷勤地陪她一同用早膳。
原来,他根本就没想过放她一条生路。
“王兄,你在哪儿?拂儿好怕。”
临了之际,君拂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过错。
只可惜,后悔本就是人世间最无用的情绪。
第619章 云非白独善其身
“拂儿莫怕,本宫会一直陪着你。”
乌泱泱的人群中,倏然传出一道撕心裂肺的咆哮声。
众人尚未回过神,云非白竟散乱着三千青丝,赤足而来。
他微红着眼眶,一把从云闵行手中夺过气息奄奄的君拂,“拂儿,你坚持住。你明明答应过本宫,要和本宫一生一世一双人,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地抛下本宫?”
“呵...”
君拂冷眼看着声泪俱下的云非白,冷声道:“想不到,演技最好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云非白,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认识你。”
云非白垂眸,在她耳边附耳轻语,“本宫有意放你一条生路,可惜你不知珍惜,竟胆大妄为到在本宫眼皮底下豢养男宠。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明明未曾将我放在心上过,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过你的,我过我的,岂不更好?”
“君拂,你对男人真是一无所知。本宫有没有将你放在心上和你能不能豢养男宠,根本是两码事。”云非白压低了声道,顺势替她阖上了眼眸。
“为了陷害朕,你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云闵行咬牙切齿地道,他双手紧攥成拳,恨不得将云非白就地革杀。
云非白抱着气绝身亡的君拂,骤然抬首,阴鸷的眼眸中淬着熊熊的火苗。
这一刻,他满腔的怒火终于爆发。
他挺直了脊背,单指直戳着云闵行的鼻骨,厉声痛斥着他,“云闵行,你可有将我当成过亲生儿子对待?在你眼中,我仅仅只是你横扫六合的利器,对否?这一切,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看透了。只是,你为何非要斩断我的情路?为何?你明知她对我有多么重要!”
云闵行被云非白这一通劈头盖脸的质问堵得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