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出兽耳后我成了人类希望 第85节
就连古恩也满脸错愕,惊疑不定道:“你做什么?”
两人的视线齐齐落在帕帕上。
——帕帕松开手,抽走桃刀脖颈上的一根注射器,后者倒在地上,俨然失去了意识。
“铃祈,”她低声道,“把桃刀带走。”
铃祈反应过来,忙抱起地上的桃刀,又想到什么,迟疑抬头:“帕帕,你……”
帕帕抿紧嘴唇,往前一步,站到他们的面前。
她的脸上面无表情,放在身侧的手却微微颤抖。
铃祈心头升起不详的预感:“帕帕,你要做什么?”
他试图阻拦:“别……”
但,他还是晚了一步。
帕帕侧过头,用手撩开耳边的碎发。
在她光洁的侧颈上,一个黑色的数字2露了出来。
顿时,古恩的瞳孔陡然睁大了。
“你……这……”他不可置信道,“这怎么可能……?!”
帕帕深吸一口气,抬起头。
昏暗的石道中,她的蓝眸亮得惊人。
“放他们走,”帕帕平静道,“我才是第二号克隆体。”
作者有话说:
我……被榨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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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她是在一个笼子里出生的。
笼子是银色的,凑近能闻到一股冰凉的金属味,如果直接躺下来,背部会被磕得很痛。
笼子的空间也不够大,早些年还好,最近感觉地方越来越小——如果把身子竖直,头和脚尖都会顶住笼栏。
她试着问叔叔:“可以换一个大一点的吗?”
但叔叔总会忽略她,只道:“伸手。”
她乖乖伸手,让叔叔用那个尖端锋利的东西在她的胳膊上一刺,等鲜艳的血留下来,叔叔才舍得看她一眼:“不行。”
她很失望:“好吧。”
她不晓得叔叔的名字,只知道他是专门来照顾她的。
不光是他——有一整个团队的人在照顾她的身体,有男有女,她曾经数过,数到第50个后,就数不清楚了。
因为这些人总是穿着一模一样的白色大褂,所以她管他们叫白衣人。
每天早上,这些白衣人会来检查她的身体。
他们把她带去一个很亮的房间,里面有各种奇形怪状的机器,那些机器闪着金属色的光,一些还附有尖锐的针刺,她晚上偶尔会做噩梦,这些针刺往往会出现在梦里,在她的身上戳出一个一个黑色的窟窿。
不过,她不害怕。
——因为检查完身体,她就可以去见那个女人。
每隔七天,她会获准前往第三个房间,房间被一块巨大的银色隔板分割为二,她坐在这头,女人坐在那一头。
她们不被允许见面,所以女人只能通过隔板上的两个小洞来握住她的手。
女人的手很漂亮,指尖圆润,骨节白皙——比她粗粗短短的小手好看多了。
女人的声音也很好听,低低柔柔,和白衣人粗鲁的吆喝形成鲜明对比。
她会轻柔地喊她“帕帕”。
但她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名字。
白衣人称呼她为【母体】,可她很讨厌这个称呼,就像她讨厌她的名字【03】一样。
会面的时间很短,大约只有十五分钟左右,而且白衣人往往会站在一旁监视,时间一到,他们就勒令她站起,不多一秒,也不少一秒。
所以很多时候,她和女人的谈话总是戛然而止。
不过这也不要紧。
因为她可以在梦里与女人相见。
在她不做噩梦的夜里,女人会来到她的梦境。
她们一起躺在宽阔的草地上,身下是软厚的青草,仰起头,就能看到一望无际的苍穹。
女人教她唱歌,指给她看天上的北斗星,替她描述各种神奇的灾兽……
并且,告诉她一个有关许愿兽的神话。
“传说,”女人道,“有一只生活了上百年的许愿兽,它的长毛洁白好似云絮,双眸湛蓝好似海洋,只要对它许愿,你的愿望就会得到实现。”
她很好奇:“你有见过许愿兽吗?”
女人微笑:“没有哦。”
她开始畅想:“如果能见到许愿兽,我要……我要许愿离开这里!”她板着指头道,“我要去看外面的星空,还有金色的湖泊,长有钻石叶的苹果树,然后……还有灾兽!”
女人一一应下:“好啊。”
“那,”她兴奋地仰起头,“如果见到它,你想许什么样的愿望?”
不知为何,女人的笑容有一瞬的停滞。
良久,女人才轻叹一口气,将手覆上她的脸。
“我不知道,”她喃喃道,“也许是自由吧。”
然后,她就从梦中醒了过来。
有的时候,白衣人也会主动问她问题。
譬如“你有做梦梦到你妈妈吗?”,又譬如“最近身体怎么样?有出现奇怪的地方吗?”
关于第一个问题,她总是牢记女人的叮嘱,很斩钉截铁地摇头:“没有。”
可是问到第二个问题,她却答不上来了。
白衣人很关心她的身体,每天都会比较她的生物数据,从体重,身高,再到视力,嗅觉。
但这些数据似乎没能满足他们的要求。
有的时候,她会听见他们围拢在不远处的角落里,小声嘀咕:
“她都已经五岁了,还没有出现兽化特征。”
“这不应该啊,一号克隆体虽然失败了,但它好歹也拥有灾兽的能力。”
“难道……她是残次品?”
说到这里,他们又默契停下,表情齐齐沉了下去。
她扒着栏杆,小心翼翼地揣摩着他们的神情,暗自想,可能是她哪里没做好,让他们失望了。
但与白衣人的阴霾不同,女人却很高兴。
“这样很好,”她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庞,轻声道,“或许……你还有机会。”
她抬起头,怔忡地望着女人。
虽然梦境中,女人的脸一直被一团朦胧的雾气包围着,但不知为何,她仿佛能看清她明亮的眼睛,以及含在眼中的笑意。
“帕帕,”女人低声道,“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的。”
随后,又是无数个相同的日夜。
但从七岁开始,她的下午又多增加了一个项目。
约在每天的四点左右,白衣人会来到她的房间,替她注射一种药剂。
药剂呈现诡异的红色,如果凑近,还能闻到一股甜腻的腥气。
每次被注射完药剂后,她就会上吐下泻,可那些白衣人却不在意,他们蹲在笼子旁,唰唰往记录板上写着什么,还会相互交谈:
“你看,她的皮肤好像稍微有了点变化。”
“她的爪子是不是长了点?”
“呕!”她终于坚持不住,猛地吐出一口午饭吃的营养剂,瘫倒在笼底。
“唰唰”的声音还在耳边继续。
她觉得自己快疯了。
***
可她还要坚持下去。
因为这是女人的期望。
“帕帕,你听好,”她的语气很慎重,“再过几个月,等他们发现你无法兽化,就会放松对你的监控。”
“那个时候——就是我们的机会。”
但她完全没有把女人的话听进去。
“那个,”她担忧地望着女人,“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