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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不折磨他,他可能还不会注意到她。
“给我吧。”
萧慕白被放到床上,萧芷妍走过去,将他的衣扣逐个解开,衣服脱下来,小家伙轱辘一个翻身,接着又沉沉的睡过去了。
萧慕瑶同样如此,衣服脱下来,又是一个轱辘滚过去。
许宗业眼看着两个小家伙滚动的样子,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这两个孩子可真好养活呢。
萧芷妍注意到许宗业,棱角分明的脸在昏黄的光线变得异常柔和。
下午争吵的事情,反倒被冲淡了。
她不知道怎么和他相处,只轻声问了句:“还不走吗?”
“哦,”许宗业收了脸上微不可察的笑意,冷着脸出了屋。
不过他也没走。
心里还有很多疑惑。
他今天必须问清楚,这两个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
萧芷妍将两个孩子放好,准备关了门睡觉,却不想刚走到门口,手腕就被一股大力扣住了。
随即,她被人扯过去,按在了墙壁上。
低沉的男音从头顶上空传来,“萧芷妍,你就没想过给我给个交代吗?”
萧芷妍靠着墙壁,惊恐万分的望着许宗业。
她该给他一个什么交代?
告诉他当年,她休夫是迫不得已?
因为她是重生,看过两个人的过去?
还是说她辛辛苦苦一个人把两个孩子拉扯长大,让他对她好点?
或者告诉他,她可能是太后的女儿,皇上的亲妹妹?
女子的眼光太过复杂,再也不是清清澈澈,他梦里的样子了。
许宗业读不懂,那种落败感比他在战场被人反杀还要痛苦。
“萧芷妍,”许宗业败下阵来,他忍着心痛道,“对我就一点想说的都没有?”
萧芷妍缓缓的闭了下眼睛,两道清澈的泪水从眼角流了下来。
她难道就不委屈,不难过,不心痛么?
这么多年,想他想的睡不着觉,连个诉说的人都没有时,谁又能理解她的苦楚?
许宗业从小见不得萧芷妍哭泣。
每次她掉水珠子,他就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掏给她。
可那个时候还小,如今的他们都已经长大了。
况且她亲口所说,她心有所属。
这一刻的许宗业觉得,再追究过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慢慢的,他松开了萧芷妍。
“你回去休息吧,”他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萧家。
没有人看见,黑夜下的他,眼眶犹如晕染了一层血迹。
萧芷妍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
来京城前,她满怀希望,许宗业对她还是有感情的。
可皇上要杀她时,所有人都为她求情,唯独他袖手旁观。
她怎么还敢自以为是。
许宗业回到家之后,几乎一宿无眠。
第二天有早朝,天还未亮,他便坐上轿子去了宫里。
按理他昨天从山西回来,第一件事该是进宫复命,给皇上请安。
可他在门口遇到两个小包子,哪里还记得进宫的事。
许宗业没睡,皇上也是一夜未眠。
听说许宗业进城了,他推了所有的事,就坐在上阳宫里等他复命。
可一个时辰过去了,没听见太监汇报。
两个时辰过去了,没听见太监通传。
三个时辰过去了,仍然没有听见他进宫的消息。
皇上坐不住了,派大太监出去调查清楚,许宗业到底怎么回事。
皇上坐在上央宫里,直到深夜才接到太监回报:“听说许首辅一下午都在陪两个孩子。”
“孩子?”皇上一惊,“哪来的孩子?”
“许将军的?”
许宗业的大哥正在镇守边关,有两个孩子都到了入学的年纪,想来是这两个孩子了。
不过许将军的孩子早就进京了,没必要非赶着这个时候哄孩子。
太监如实回道:“不是,是一对双胞胎,前昭阳公主的。”
皇上:“……”
“萧芷妍?”
他攥着拳头使劲锤了一下桌子。
所以他等了一晚上不见人影,而他的肱骨大臣,本应该回京就述职的,却在哄两个小孩子?
还是萧芷妍的小孩子!
皇上生气了。
震怒!
萧芷妍就是他的克星。
果然是皇叔的女儿!
皇上忽然想起来了。
当年他们刚打进京城的时候,他本意是将前朝余孽全部清除的。
自然也包括了萧芷妍。
但许宗业用头顶的乌纱,甚至连同他的性命跟他求情,无论如何都要饶了萧芷妍。
他爱惜人才,舍不得许宗业这员猛将,所以才在无奈之下将萧芷妍发配了北疆。
那是他当年被高宗发配的地方。
他在那里生活了16年。
就让高宗的女儿也感受一下北疆的苦寒吧。
一晃六年过去,他险些把这事忘了。
许宗业心里是一直都有昭阳公主的。
前些天他还险些给两个人赐婚。
玄宗恼羞成怒,莫名的有种被人玩弄的感觉。
幸好,萧芷妍不喜欢许宗业。
否则……
玄宗暗暗的握了握拳头。
萧芷妍是高宗的女儿,仁宗的妹妹,绝不可能对他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