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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云素想骂他, 她为了不重蹈覆辙,已经尽量远离聂怀嵘了, 也很少跟他计较些什么,可就是这样了, 她和聂怀嵘之间还是纠缠不断, 简直就是孽缘了。
前世, 她不放过聂怀嵘, 现在轮到聂怀嵘不放过她了吗?
她看向手边的宁神香,不由叹气,这一切是不应该的,休书都下了,就该一别两宽,各自欢喜了。
她是没想到聂怀嵘是比她还要难缠的。
聂怀嵘静静地看着小公主,他无法反驳她的话,他的确是做了很多不合时宜的事情,可大多也是无奈之举,他不过是想离小公主更近一点罢了。
“别的话,殿下吩咐,我自是会听的,可撇清关系的话,我不能从命,殿下应该相信过梦里那个聂怀嵘很多次吧,为什么就是不能相信我一次呢,我跟他是不一样的,殿下就连试一试都不愿意吗?”
他一遍又一遍的强调,也一遍又一遍的请求,希望小公主有那么一瞬间会认同他。
席云素不为所动,“如果你要说这个,那你可以走了,本公主不想听这些话。”
试探失败,聂怀嵘也只得放弃,跟小公主说起她关心的事情了。
说完正事,从公主府出来,他恋恋不舍,不想走,一步几回头后,没人挽留他,他只好踏出了大门。
这才多久了,没成亲前,小公主还曾粘着他不放的,结果一成亲,就差了一辈子了。
这其中的差距,和他的委屈,是无法诉说,也无法摆脱的。
刚出了公主府的大门,门口处贺君虞却在等着他。
聂怀嵘冷着一张脸,冷冽带着凶意的气势很吓人,他身高比常人高,即使贺君虞身体纤长也很高,他依旧比贺君虞高出大半个头了,聂怀嵘俯视着人,“贺公子找我有事?挑衅还是求和?”
贺君虞没有被他吓退,态度温和,“聂将军的敌意也太重了,我并非来挑衅,也并非求和的,只跟聂将军闲聊几句,没有别的意思。”
“没有别的意思?何必惺惺作态,真没别的意思,你就不会特意在此等我,说吧,让我听听你的意思。”
聂怀嵘双手抱胸,等着贺君虞的话,他们这些私底下觊觎小公主的人,没一个是心怀好意的,他是不怕他们的,小公主是他的,他死活都是不会放手的。
贺君虞长身玉立,他整了整衣角,正色道:“殿下是一个很心软之人,对她亲近之人也从不苛待,就算身边的人犯了错,她能轻饶的都轻饶了,可即使如此,你还是逼得殿下休夫了,能把她那样的人逼到如此地步,聂将军你不心疼,其他人是心疼不已的,既非良人,何不就此放手,对大家都是好的。”
聂怀嵘冷冷地看着贺君虞,他和小公主之间的事,牵扯梦境和现实,没有这些不知情的人置喙的地方。
“说完了?”
他不听劝,贺君虞略显急躁了,“破镜难圆,覆水难收,休书已下,你坚持也不会有什么作用,凭白给殿下添麻烦,徒增烦恼,你该放过殿下的。”
聂怀嵘提步往前走,路过贺君虞时,撞上了贺君虞的肩膀,将人差点装了了趔趄,他没回头,只留下一句,“我和殿下如何,不管你的事,你无权干涉。”
他和小公主之间隔着的是一场悲伤难过的梦境,那场梦境,他没有遭遇过,却要承担梦境所造成的后果。
他没办法不承担的,即使很多事他都没有做过。
因为他叫聂怀嵘,因为他的小公主经历了那些痛苦的梦境。
他撇不开责任,也不想撇开,他想将小公主从梦境里拉离出来,重新认识和信任现实中的聂怀嵘。
他和小公主本是可以两情相悦的,他不能错过。
*
几日后,卫霖无故受邀来到枫亭酒楼,二楼雅间内,聂怀嵘正在等着他。
卫霖左右打量着雅间内,见只有聂怀嵘跟他时,一时摸不清聂怀通这是要做什么。
他小心试探道:“聂大将军约我来有何指教,总不会是要在这种地方跟我切磋一番吧,这也不合适吧?”
除了切磋武艺,说白了也就是找他麻烦之外,卫霖不觉得聂怀嵘还能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能找上他。
难不成他给贺君虞说小公主的喜好,以及帮安景思说话的事情,聂怀嵘都记在心里,现在来找他算账了?
“卫公子别紧张,坐,今日是请卫公子来喝酒的。”
聂怀嵘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话也和和气气的。
卫霖看着桌上的酒坛子,想起之前他被聂怀嵘喝趴下,还说了不该说的话,心里就犯怵了,他可不敢再乱喝酒了,就拒绝道:“不了,这几日不舒服,不能喝酒。”
聂怀嵘倒了一杯酒,自顾自地喝了起来,边喝还边说:“我就直说了,请卫公子来,不光是为了喝酒,还为了小公主的事情,殿下一向看重卫公子,所以还想请卫公子在殿下面前替我美言几句。”
就为这事?卫霖听说聂怀嵘这一阵子老是缠着他表妹,他看不过去,大步走到聂怀嵘身边,语气都不好了:“有什么好美言的,你都被休了,我家小表妹已经不要你了,你该有点自觉,离我表妹远点才是正事。”
聂怀嵘闻言捏紧了手中的酒杯,片刻后,他松了手,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他来是有要事的,也不能将小公主看重的人给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