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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了六层会议室大门,里面的十几人本来都席地躺着睡觉,听到响动看见外边亮光,纷纷爬起来,紧张地望向穿着防护服的外来者。
幸而酒店里这几个工作人员只是戴了口罩,保安部的制服会议室里这几个人都很眼熟,情绪到没有慌乱。
保安部经理大声说:“让她们看一下你们绑在椅子上的人,到底什么病情。这都好几个小时了吧,怎么人还绑着?”
其实不用多说,涂静两人已经确认这一屋子人里没有焦玲玲,也从这样迟钝的反应能看出,他们不像是雇佣兵。
涂静主动上前一步,走近绑人的椅子假装检查那人情况。只见这人面部整洁,整个人昏睡着,体温倒是正常,至少表面上看着并不像要变成丧尸的模样。
她张开了感应,没有发现这些人里有什么异常情绪,就温和问道:“为什么还绑着他?”
离这人最近的一个男青年解释:“我们有药,晚饭那会儿就给他吃了,吃了人也安静了,就会犯困。他以前也发作过几次,吃了药睡一觉就好。他发病前就说,让我们绑了他不用放开,这样大家也能安心睡觉。”
这人没有撒谎,周遭几个人的情绪都是赞同,无人惊讶,理所当然那种。涂静心中稍安。
趁着他们说话的时候,张芳艳的视线穿过楼板,上下搜索目标。地下二层在这个位置的是两名中年女性,穿着统一的制服,身材略显臃肿,戴着胸牌是快餐店的雇员,她们的容貌和年龄都与焦玲玲对不上。
这时另一个同事发来消息:四十三层是一个女性,周围没有其他人,长期维持一个靠坐在地的姿势,或许睡觉也可能是昏迷了。那人在密闭空间,无法看清面容。
这栋楼经过改造加固,层层叠叠的楼板和加固钢板严重阻碍了视线,张芳艳仰头看了很久也看不清上面那人的形貌,不过理论上应该是焦玲玲。她让那个同事继续在隔壁楼保持警戒,那位本来就是狙击手,立刻开始选择最佳狙击布控点位。
涂静说:“这位绑着的暂时没有感染迹象,就是捆着有点影响血液循环,建议换个姿势……”
会议室众人这才彻底放松下来,又有人七嘴八舌问什么时候能解封离开这里。他们觉得帝都不安全,想早点回老家了。
张芳艳安抚道:“近期可能会开放离开帝都的通道,不过要确保城区内外的主要道路都是安全才能让大家撤离。请各位及时收看官方新闻,不要相信非官方的传言。”
离开会议室之后,酒店保安部经理本来是想将这两位亲自送下楼,张芳艳却拉过这位经理,近距离用严肃语气说道:“刚才我们又接到举报,说酒店四十三层有人昏迷滞留。你们这里的负责人却说二十一层以上昨天就都疏散下来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楼上肯定没人,大停电之后我亲自带队上去查看过。”经理的语气特别肯定,“我们有全楼监控,停电的时候也有备用的发电机,24小时专人盯监控,如果有人出入疏散通道,那肯定能发现。您不信可以查监控。”
张芳艳和涂静肯定是没时间查监控的,再说想改监控并不难,不说那个能将研究所联络系统破解的异能者,就是普通的黑客,花点功夫也能混淆酒店的监控系统。
实事就是上面肯定有人。
张芳艳说道:“带我们上去四十三层看一眼,那人在公寓房间里,如果是昨天一早就在,然后昏迷了,等你们封控再敲门检查时估计也听不见了。你们不可能在公寓室内也有监控吧?”
经理这时也含糊了。如果真是昨天一早有人进了公寓,一直没出来,没用水电,他们检查时就是昏迷的,或者是故意不应门,还真容易有疏漏。毕竟公寓区他们先入为主认为没有客人,后来那六户公寓也没有任何用水用电的迹象,他们就更没有防备了。可万一是上午那会儿就变丧尸了,或者被困昏迷之类的,那怎么办?这责任谁承担?
涂静提醒道:“租客来住你们是有记录的,那么如果是保洁或者是客人的朋友短时间造访呢?你们所有这些都有记录么?”
“我们酒店包揽了公寓层的保洁服务,至少我们的人员都不在楼上。短时访客,若有去楼上的,的确是有这种可能。他们只要有门禁钥匙就能从地下停车场乘坐电梯,直接上到公寓区,可是地下室和酒店之间昨天中午就封闭了……”经理面露惶恐之色,若人有客人是更早就上去的呢?这的确是疏漏。
“所以这是个盲区。”张芳艳下了定论,“现在带我们到四十三层,说不定有人需要医疗救护。其实你也不必紧张,总之分区隔离严防死守,至少大家都还在楼里,封控后也没有机会再上下串楼。你们已经做的很好了。”
经理不敢再争辩,额头汗珠滚落,隔着口罩也能看出忐忑不安的表情。
这时候一直站在经理身后的一个年轻保安,操着口音说道:“叔,要不我带他们上去看看吧。电梯控制我会开,您连日操劳,大半夜还要起来,是不是心口又不舒服了?”
“那你陪她们上去吧,我的确有点虚。”经理害怕上面真有个丧尸,赶紧将一张门禁卡和梯控钥匙给了身后这个年轻人。
这个年轻保安接了东西,暗中嘘了一口气,终于搞到经理不离身的门禁卡和梯控钥匙了。他心怀鬼胎,一脸严肃地头前带路,引着张芳艳和涂静走去了大堂的电梯。用经理的门禁卡打开一个隐蔽的柜门,再用梯控钥匙开了电梯锁,然后动作熟练地调整好梯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