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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那个曾对她于给予求的太子,也对夏藕都另眼相待。
她细细打量夏藕,越发觉得对方这等气度,实在是不像一个尚未及笄的村姑。
她甚至觉得,夏藕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度,乃是平生所见前所未有的。
想她自幼就帮着高夫人掌管池府中馈,里里外外不知接待了多少高门贵妇。
她敢说整个燕京城都没有她不认识的名门闺秀,贵女圈更是唯她马首是瞻。
她之前是打心眼里瞧不上夏藕,但此刻当身份倒置,也算是真正对上,她却觉得夏藕与旁的闺阁千金大不相同。
想她之前名动天下,世间女子却是无人能及她的,但当她去年初见夏藕时对方一身布衣,她便本能的有一种危机感。
这并未无中生有,且事实证明,夏藕已经成为她的劲敌,不……是挡在她起复路上的绊脚石……
池瑶离开时侧过头,最后瞧了夏藕一眼,眸底透着较量。
夏藕挑挑眉,迎着池瑶的目光,毫不示弱的对了上去。
一个人什么都可以掩饰,唯独气质掩饰不了,哪怕池瑶打扮成一朵无害的小白花,那也是怒放的白莲花。
而且,她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较量”。
怕是池瑶已经开始寻思着待重获太子宠爱后,要如何修理她了……
哎,福娃是个不争气的,眼下是有她在现场“帮忙”,否则他差点就又被池瑶哄过去了。
池瑶毕竟是女主,而福娃是深爱池瑶的男配,这个人设怕是不好扭转……
接下来,福娃也没心思在留,招呼人马起驾回宫。
稷澂见这头忙完了,就去那些铺子里溜一圈,同夏藕说了一声,就骑着红枣一骑绝尘的离开了。
夏藕见闲下来,就开始琢磨着要寻个一劳永逸的法子,至少不能让池瑶再傍上位高权重的男人。
否则,魂穿来的池瑶,可不会看在血缘的份上对她宽宏大量。
像是池瑶这种只顾自己得失之人,根本不会讲什么骨肉亲情,池瑶要做的,只是对她自身有利的事情。
否则,池瑶也不会同白笙私定终身。
给当朝太子戴绿帽子,这罪重到都诛三族了……
罢了,难得今天有时间,先不想那些糟心的事。
此时春光正好,带鎏凤与顺溜出来散散心,省的总闷在宅院里。
尤其顺溜都快生小马驹了,多运动些,日后也有力气生。
两马一人刚到岸边,就见池泽矗立在大树下。
他所在的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刚刚门口的事情。
夏藕眨巴着眸子看着他,道“方才,父亲都看到了?”
池泽一眼看穿她那点小心思,柔声道“你长姐虽然小心思多了些,也任性了些,但却是一个很有才华了的女子。”
“呵,才华?
薛涛遇负心人,终身未嫁;上官婉儿求而不得,政变被杀;鱼玄机开门纳客,杀人偿命;朱淑真寂寞而逝……
哪怕才女可以名流青古,却极少能被岁月温柔以待。”
夏藕可不是那种愚孝的,便宜爹说什么她就听什么。
再说史上的才女们大多红颜薄命,善终的屈指可数。
她只是用事实来说话,未曾顶撞对吧?
池泽嗫嚅半晌,道“你长姐因为之前的错事,日后必定加诸身上的苦难极多。
而且,就算你长姐真在清河侯府恭顺温婉,将来,侯府也未必会对你长姐宽待。
反观稷澂,他行事果决,冷硬坚毅,这类人认定的事情便不会更改,而且年轻有为,又对小藕照料的如此之好。
小藕的未来是可以预见的幸福,而就算你长姐和离,她一个寡妇带着幼儿,又怎能嫁给什么好人家?
金太夫人性子尖酸刻薄,唯利是图,那稷业又在一旁觊觎你长姐的美色,她是进退两难啊!”
说着,池泽脸上的肃穆骤然消散,被惊愕、难过、心疼、愤怒……种种情绪混杂在一起,复杂难言。
他又如何不恼怒池瑶做的糊涂事?
可那是他疼爱了整整十八年的长女啊!
他身为父亲,又如何放得下?
“池瑶和离不了,她是妾,根本没资格拿和离书,而她想要投向东宫,唯有太子亲自开口向清河侯府讨要,可池瑶乃是侯府长孙的生母,不是那些寻常妾侍。
太子一旦开口,这就是大人情,那么日后太子便再不能挺起腰板处置稷家两府。”
夏藕叹了口气,觉的自已没有心软,全凭意志坚强。
这世上总得有人当恶人呐!
池泽无法反驳,可一想到日后姐妹相残便灼痛钻心。
“为父明白,你不喜瑶儿,可小藕看在同父血缘的面子上,不说帮她一把,只求你不要再干预她与太子一事可好?”
“父亲对池瑶的才华很自信,对小藕的本事也很有信心?”夏藕反问道。
其实,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本事,不过她身后有提督大人这个智囊团在。
池泽的脸色发青,心底绞痛不已,厉喝道“小藕,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放过瑶儿好不好?”
“咱们先放下稷家做下的那些罔顾王法的脏事,单说池瑶从进了清河侯府的那一刻,她就注定是稷家一脉的人了。
父亲以为依着稷家两府对我公公稷寒山做下的那些事,真能往事随风,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