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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藕哪里是安安静静的性子?
再说,她乃人生头一遭做凤辇,更是好奇的不行。
她伸出小手的四处摸摸,笑得合不拢嘴。
很快,她发现茶几之下有隐藏了储物柜,里面啥都有,连茶壶那些都是能烧热水的那种,每处的细节都透露奢华。
不愧是凤辇,如同现代的房车一般……不,没有可比性,房车是没有灵魂的,但凤辇则是无数匠人付出多年心血,才打造出来的……
夏药看着妹妹,心里就觉的开心,笑问道“我家郡主娘娘,可研究出什么来了?”
“挺贵的。”夏藕不再研究凤辇,道“对了,圣人怎么忽然允许阿姐出宫了?”
“嫌弃我这性子太沉闷了呗!”夏药有些无奈的摊了摊手。
之前父皇觉得她没有规矩,如今她总算是学会了规矩,可又闲嫌她木愣。
“宫主的规矩太多,待阿姐出降,有了自己的公主府,就好了。”夏藕笑得贼眉鼠眼,好似一只机警的小奶狗。
夏药:“……”小狗子长大了,都能打趣她这个姐姐了哈?
紧接着,凤辇中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传出。
听得外面几个宫里的嬷嬷们,一个劲的直摇头。
不成规矩,不成规矩……
很快就到了清河侯府。
夏药在凤辇停下时,就要大步下去。
夏藕忙拉住药姐,道“阿姐,咱们都好好表现,若是一会儿上折了脸面,状元郎与准姐夫,势必也会被同僚们耻笑,这可不是小事。”
“应该不用吧,小狗子同池瑶算是姐妹,应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命儿。”夏药嘴上说着,但还是收回了腿。
夏藕对着清河侯府牌匾,隔空翻了个白眼,道“那池瑶可不会顾念姐妹情,等着看吧,今天绝对有好戏!”
不然,池瑶也不会费劲巴拉的办百日宴了。
夏药被妹妹这般忧心忡忡的小模样,也给影响到了,不由得正色起来。
此时,将近午时,虽然灯火熄灭,但树枝上仍旧全部挂着素色灯笼,甚至来到里面连烧纸钱的味道,都能嗅个一二。
姐妹二人不动神色的对了个眼神。
分别从各自的眼神里,看出了幸灾乐祸。
建昌伯死得好!
这脏玩意早该死了!
他死了且不说能少祸害几个好人,连着福娃三年内都不用娶那个吊梢眼了。
嘿嘿,稷芷需要守孝三年呢!
原本安静的百日宴,因为太康公主与未央郡主的莅临,热闹起来。
众人纷纷行礼。
在稷贵妃无故失踪后,这两位绝对是京中这个年纪里,最有影响力的女子了。
一个是今上独女,身份贵重,另一个,将病秧子都旺成六元及第的状元郎了!
夏药一身银红色齐踝宫裙,腰腹以金色针线为底如意纹飘然其上,袖摆又以同丝线绣了诸多如意纹,不仅相得益彰,在阳光下璀璨夺目的同时,又显得极高贵。
夏药看着这些巴结自己的面孔,就觉得做作。
是以,一直板着脸。
若不是为了膈应稷家人,她才不会过来呢!
旁侧的夏藕亦是盛装打扮,头戴木兰花玉簪,灵气。
夏藕无论心中如何腹诽,面上都依旧挂着从容的微笑,看起来纯洁无害,是那样的和蔼可亲。
姐妹花二人一冷一热,将在座的贵女、贵妇们,看得那叫一个结舌。
敢问性情如此迥然不同的二人,是如何玩到一起的?
重要的是还玩得那么默契,简直了……
不一会作为池瑶生母的高夫人同池瑶,并肩走来。
高夫人自从被休妻后,就一直住在陪嫁的院落里,远离京中贵妇圈,如今乍一见,只觉得老了五六岁。
而池瑶当初的那股子清高未褪,还多了些少妇的妩媚勾人劲儿。
她一袭白衣,玲珑身影尽显,曾经面上惯有的高傲换成了冷静自持,一进来就对着众人微身行礼。
“起!”夏藕在对方起来之前发号施令,杏眸中透着一抹小小的得意。
她这般一开口,池瑶的礼就像在单独对未央郡主行的一般。
然而,夏藕就是要表现的同池瑶不亲,之前人家可是要杀她来着……
一时之间,二人四目隔空相对。
同夏藕的凝视不同,池瑶在众人别有深意的眼神中略略一看,很快又收了回去。
高夫人张了张嘴,准备开口训斥。
这个逆女,无论夏藕是不是她亲生的,她都是对方的嫡母……
恰巧此刻,又是一阵脚步声响起,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一行人是六女一男,姗姗来迟。
那个被簇拥在中间的老妇,正是刚刚老年丧子金太夫人。
她穿着一身藏蓝色衣裙,目视前方行走间裙角拂动。
若是忽略她以往教出的那些败家子来说,只看金太夫人面上的话,是一点也看不出来心术不正的。
一旁的稷业怀中抱着一个襁褓,想来便是这次百日宴的主角。
他身着杏花白云纹服饰,勾着一双桃花眼,怎么看都是个俊俏的后生,品行兼优的那种。
按理说稷业一个男子,到了女人堆里应该会觉得很突兀,但他抱着孩子,愣是多了一份亲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