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稷澂倒是没如何注意知府夫人的事情,倒是他家破风的小棉袄,怎么不同他顶嘴了?
这气若是憋在心里,可不好。
“其实娘子不笨,反而越来越聪慧,真的!”
夏藕:“……”信你个邪!
这种反话在她这里无效。
她又不是没有自知之明的人,自己什么性子,她倒是心里有数,不然也不会一心的抱大腿了。
毕竟只要抱好大腿,她就能省去很多脑力,也能得空发呆……不,是冥想。
果然,生气了。
都不对着他翻白眼了。
稷澂唇角勾着浅浅的笑意,道“娘子,你真的不笨。”
在提督大人的屡次挑衅下,夏藕忍无可忍,连翻了好几个大大的白眼送上。
稷澂见小娘子正常了,心里这才踏实。
凭心说,他还是挺担心小娘子故土难离的,毕竟一个尚未及笄的少女,随着自己离开繁华的燕京,难免心里发堵。
他作为一家之主,必须时时开解,绝不能让小娘子钻了牛角尖。
夏藕觉得提督大人有些更年期……不,准确说也许是到了叛逆期,总是喜欢没事找抽儿。
“夫君,咱没什么事,就换个话题,说些有用的,例如一会儿吃什么?”
稷澂早就调查好了,十分从容道“惠州美食有三件宝:东江盐焗鸡、酿豆腐、梅菜扣肉。
还有博罗酥糖、罗浮山酥醪菜、罗浮山百草油、马安马仔、龙门炒米饼、龙门竹笋……
尤其是梅菜扣肉,颇具盛名,可要去尝尝?”
“天气太热,懒得动弹。”夏藕前世吃过梅菜扣肉那些。
遂这些菜不大能引得怕热又犯懒的自己,亲自过去走一趟。
北方的夏日,一场雨浇下去,也就凉爽了,而南方一场雨下去,便宛若桑拿。
必须在室内放足了冰块,才能舒服的吃好喝好。
这个年头的冰,多贵啊!
她不觉得外面的铺子,能有这么多冰供她消夏。
“那简单,为夫让就酒楼的大厨带着食材,上门来给娘子做饭?”
瞬间,夏藕眼巴巴的瞅着提督大人,试着笑问道“会不会太过劳师动众了呀?”
“自然……不会”大不了给些赏银就是了!
稷澂的最后两个字,说的是斩钉截铁。
见小娘子默许,他迅速吩咐下去……
正在这时,池家儿媳再次进来禀告。
原来,知府夫人是同金夫人,一起来拜访的。
高文芳的娘家兄长高知县,刚从清河县调来龙川县上任。
上一任在保护“建昌伯”时,光荣牺牲了,高知县便调来补缺。
这个高知县也是自家的老熟人了,之前她与提督大人的婚事,还是高知县亲自配成的呢!
显然,高文芳也是知晓这个消息,才携高夫人一起过来拜见的。
夏藕眯了眯眸子,忽然就改了主意,道“过一刻钟,再将人请进来!”
她可没忘了夏三姑依仗着改嫁后的金家,如何蹉跎她与提督大人的。
如今,她妻凭夫贵,总算可以扬眉吐气了,岂可不张扬一下?
若是她们安分守己,她就馋馋他们,可若是对方存了歹心,她便新帐旧帐一起清算!
随即,她趁着这会儿功夫换上了自己最华贵精致的长裙,还不忘嘱咐了稷澂一遍,他们之间的手指暗号。
稷澂垂眸,瞅着自己的官袍,道“为夫可需换身袍子,给娘子撑场面?”
“夫君的那些袍子颜色都太素了,就这身官袍,更衬夫君的玉树临风!”
夏藕哪能让自己夫君打扮?
他已经够天生丽质了,再打扮是要孔雀开屏?
一刻钟后,待见客时,稷澂仍旧是那一身绯红的官袍。
门帘子一掀,高文芳、金夫人携手并入。
她们的后面还跟着一个少女与年轻男子。
男子便是高知县的内外甥金子琨,今年二十岁出头,金大公子的生母乃是夏三姑。
也不知这些妇人领着外男来做什么……
总不能要同提督大人论一个异父异母的兄弟?
她还记得金大乡绅被夏三姑下了绝嗣药时,几乎都崩溃了神色,想想就觉得痛快。
旁边的那个姑娘,看起来大约在十五六岁的样子,乃是高文芳的嫡女,闺名路婠婠。
这位同池瑶是表姐妹,不仅模样同池瑶有五六分相似,而且花痴的程度,也是同池瑶如出一辙。
眼下,她正死死地盯着提督大人瞅着,那眼神充满的占有欲。
路婠婠随着母亲拜见上首的夫妻,一抬头就见那男子生得是俊美无俦。
他身着一袭绯色官服,补子上绣着象征着官居二品的锦鸡,泼墨般的长发只是用一根檀木簪固定住,肤色白皙,五官硬朗又不失儒雅,身材修长。
只一眼,便是令人窒息的惊艳。
可就是这样年轻的高官,竟神色温柔地剥荔枝壳,然后一颗颗的码放在小白瓷碟里,供他的妻子吃。
她的父亲都不会这样对母亲,这个抚台比她父亲的官位还要高很多,状元及第天子门生,可谓之年轻有为,为何能放下架子伺候一个女人?
路婠婠的眸光不舍的掠过男子,而后落在眼前的少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