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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远山白手起家二十多年,华夏集团是他毕生心血,他舍不得把它交到跟齐玫是一丘之貉的人手上,山东帮说过,齐玫涉足博.彩业,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自明。他点头道:“只要我确定他没问题。”
    老张把老陈拉到一边嘀咕,秦远山把最大的隐秘和盘托出,是慎重考虑过了,他们也慎重接下工厂。孱弱的人无力自保,更妄论保护他人,把工厂做好,财力和实力都强大起来,才能跟秦岭一起扛风险。
    双方达成共识,老陈和老张为误会秦远山看上唐粒道歉,秦远山眼中含泪:“我是看上你们这一家人了。”
    秦远山的病情只有私人医生知道,如今加上唐粒和养父们,但秦岭一无所知,秦远山不准备跟他说。父子俩就这么平平静静地过日子,远远好过让秦岭得知噩耗,此后每天都生活在煎熬里。
    唐粒难受得哭了:“可将来您……您不在了,他会后悔没对您好一点。”
    秦远山觉得秦岭就是嘴巴上不饶人,其实很乖,在家待的时间很多,从来没有夜不归宿,秦远山不出差每天都能看到他,他知足了。
    两个养父请教工厂经营,如何聘请职业经理人等问题,唐粒脑子里蓦然闪过许多零碎的场景,关于父母,关于三个养父,也关于昨天在月夜里喝酒。那么好的氛围里,谁人唱起了惨丽的劝子歌,秦远山轻声地唱和,他的儿子却没能听到。
    红花荞麦在风中摇曳,北方冷了。天大地大,世上一片苍茫,唐粒泪如雨下,有人教导她,善待她,天却不假年。想这人生终究残忍,这个地方可能终生不复回,她摘了一捧野花,在酒店休整一夜,一行乘早班机回云州。
    第18章
    秦远山给齐玫留了面子,回公司后,他只带了CFO宁馨一人去齐玫办公室谈判。
    齐玫挪用公款,涉嫌职务侵占,还涉足博.彩业,秦远山念及旧情,不把她送去法办,要求她交出股份,离开公司,齐玫被迫答应。
    秦远山和唐粒出差期间来了好几个快递,唐粒拆开,从文件合同到物品分门别类,还有自己买的小零食。
    有个海外寄来的硬纸盒包装结实,唐粒拆了半天,正在里间核对资料的温迪想帮忙,唐粒用美工刀划开了它。
    硬纸盒里是几盒进口药物,唐粒立刻塞了回去,没拿出来,但温迪一瞥之下,已经看到是治心脏病的药,她帮人买过。
    唐粒不像有心脏病,而老王得的是胃癌,温迪有所耳闻,她心中生疑,难道是秦远山?
    秦远山这几个月消瘦了很多,气色也差,温迪以为是前财务总监走人,再加上齐玫搞出来的破事,让秦远山郁结在心,如果这药物是秦远山服用的,倒解释得通。
    温迪回工位,拿来两份文件,让唐粒送去运营部门,唐粒让她稍等,她把快递上的个人信息处理了就去,耽误不了几分钟。
    唐粒拿着文件走后,温迪翻找硬纸盒,里面的药物被拿出来了,她在桌上找了找,没找到,翻唐粒的包,也没发现。唐粒是把药物锁起来了吗?她疑窦更深。
    秦远山离开齐玫办公室,跟宁馨聊了聊,回来喝杯红茶,江岸找来了。
    齐玫挪用公款被查后,江岸向秦远山表过态,母亲的行为他概不知情,事后还催过几次,让母亲尽快补上窟窿。刚才齐玫电召江岸宣布秦远山的决定,江岸才知道母亲转移资产东窗事发。
    江岸做梦都没想到母亲胆敢涉足博.彩业,这严重地触碰到他的底线,他痛心疾首:“姨父,我妈怎么变成这样了?”
    齐玫是秦远山的肱骨之臣,秦远山起家之初,她是公司的业务经理,很能吃苦,立下汗马功劳。秦远山是因为齐玫,才认识她妹妹齐兰,最终和齐兰结婚,生下秦岭。
    江岸的父亲在齐玫孕期出轨,那时秦远山还没发迹,江父为了第三者跟齐玫离婚。华夏公司发展起来后,江父来找过齐玫,齐玫已经再婚,新找的丈夫是大学教师,一介文弱书生,根本就斗不过江父,也不想斗,每次都是秦远山找人把江父丢出去。
    江父阴魂不散,反复纠缠,江岸被继父迁怒。齐玫爱男人胜过爱儿子,每次都对江岸说继父不容易,让江岸体谅大人的难处,江岸忍受着日复一日的失望,对母亲不算亲昵。
    继父不时和一届届女学生拉扯,齐玫捉过奸,还去学校闹过,死也不离婚,江岸劝过她,她却说男的都差不多,下一个也好不到哪里去。
    江岸不喜继父,对母亲也不大待见,大学毕业就搬出来自己住,逢年过节常常自己待着,那个家是丁雪的家,不是他的。
    秦岭自幼出国读书,甚少回国,好几个春节,都是秦远山和江岸一起过的。
    秦远山是父母的独子,父母都不习惯城市生活,长年待在乡下,务务农,给亲戚带带孩子。某种意义上,秦远山和江岸是同病相怜,江岸能被当成接班人,既是他工作能力突出,也缘于他全部的精力都在工作上,他只有工作。
    江岸对秦远山忏悔,若不是他和母亲向来疏离,他可能会早一点发现问题。但说实在话,虽然齐玫错得离谱,当儿子的其实明白她的想法。
    齐玫凭借元老身份才坐上副总裁之位,随着集团日益扩大,她的能力跟不上了。秦远山念旧,没换她,可她一天天老去,女儿不成器,丈夫靠不住,儿子不亲,她觉得无人指靠,才铤而走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