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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岭问了时间,是十天后:“那我得快点养好伤。”
秦岭到底是不是失忆,不好说,也可能是装疯卖傻,想弄清楚绑架案的真相。沈曼琳送医生出去时,悄声问:“黄医生,他真的失忆了吗?”
医生很肯定:“从片子来看,是受到影响了。”
这家疗养院是沈曼琳投资的项目之一,她以此处为家,每日对秦岭嘘寒问暖,以未婚妻的身份自居,变着花样试他。
沈曼琳抱怨秦岭失忆后变了人似的,以前两人黏乎乎的,亲来亲去,秦岭摸她的头:“我好脏,还在输液,嘴里苦,等我能洗澡了再亲你。”
沈曼琳说:“我不介意。”
秦岭说:“我介意。”
失忆了也还是个爱干净的家伙,沈曼琳疑神疑鬼,哭给秦岭看:“你不喜欢我了。”
秦岭笨手笨脚地帮她擦眼泪,但是没顺着话说喜欢,沈曼琳心一酸,真的哭了。可秦岭只说对不起,没抱她亲她。
未婚妻又好看又温柔,但每次亲近,秦岭都感到陌生,还有些抗拒,宁可看着小楼外的石榴树发呆。
护工把秦岭的T恤和牛仔裤洗净叠好放在衣柜里,沈曼琳想再给秦岭买几套衣服出院穿,可他连自己的尺码都不记得了。
沈曼琳睡着了,秦岭拿出衣服,想通过熟悉物事找找记忆,却从牛仔裤兜里摸到银戒指,有三个之多,款式各异。
被护工忽略的戒指引发秦岭的深思,为什么买银戒指,不买钻戒,自己很穷吗?能住这么好的病房,未婚妻还穿戴光鲜,那么,是找了个有钱人家的姑娘?
三个银戒指尺寸不一,是让沈曼琳一口气戴三个吗?看来自己没撞车之前,脑子就挺不好的,被沈曼琳看上什么了?
护工督促秦岭吃药,秦岭拿着银戒指往手上套,连最大的一个都套不进他小指头,沈曼琳的手这么小吗?
小小的手很可爱。秦岭脑中闪过一念,却不明所以。护工见了笑着说:“金属进不了核磁舱,您戴的那只戒指被沈小姐保管起来了。”
秦岭愣神,不是还没结婚吗,为什么自己会戴戒指,是订过婚吗?
沈曼琳醒了来看秦岭,秦岭看向她的手,很白皙,还勤于保养,指甲是透明的粉,很健康,也很修长,葱尖样的,但不是一双小手。
秦岭把三个戒指藏好。假如最大的那个是给沈曼琳的,另外两个是不是给别人的?洗漱时,他对着镜子照了照,所以这是一张薄情寡义的花心脸?马上要跟富家小姐结婚,另外两个也割舍不下,就一人送一个。
秦岭拍拍脸,游走于三个女人之间,哥们有点能耐啊。且慢,沈曼琳样貌气质都好,家里估计还有钱,被她靠近时,自己本能抗拒,难道说,另外两个才是真爱?
楼下响起喧哗声,有个男人嗓门很大:“秦岭!秦岭!”
秦岭跑向露台,沈曼琳没拉住他。秦岭向楼下看,喊他的是个很瘦弱的大光头,旁边有两个男的在跟护士掰扯。他们中间是一个穿白裙子的年轻女人,很暴躁地说:“他肯定在这里,让我进去!我已经报警了!”
报警?为什么要报警?年轻女人的声音很耳熟,秦岭盯住她,心里很痛,很痛。他不晓得为什么会痛,莫非在这样的位置看过楼下的她?
唐粒以华夏集团总裁来找沈曼琳谈合作为名,骗门卫放进她,老张报了警,但警察来得没那么快。她下意识抬头,望见秦岭,眼泪迸出来。
秦岭的心更痛了。他确定了,这个也很好看的女人是他为了攀附豪门放弃的真爱。可能还有另一个真爱,先不管了。他挥着手喊:“喂,喂!”
唐粒和三个养父往楼上冲,后面还跟了从安保公司雇来的人。一行人找了秦岭几天,都想第一时间见到他,问问他的伤好点没。
被找来了,沈曼琳白着脸,两个护工袖手旁观。唐粒冲上前,抱住秦岭哭:“你还好吗?”
被这个女人抱,身体很接纳。秦岭心跳骤然加快,使劲抱住唐粒,还想亲她,被唐粒躲开了:“快说,她把你怎么样了?”
秦岭对唐粒明显不同,果然被他骗了!沈曼琳花容失色:“秦岭!”
唐粒泪流满面,哭得秦岭不由自主也流下眼泪,他双手捧着唐粒的脸道歉:“对不起,我不和她结婚了,对不起。”
沈曼琳很迷惑,如果说秦岭失忆是装的,为什么提结婚?他和唐粒结了婚,根本就不能和她结婚,难不成他真的失忆了?
唐粒揪了秦岭一下:“秦山令,跟我走。”
秦山令是昵称吧,秦岭喜欢听,但他还不晓得这女人叫什么名字,怕被她误会,连忙说:“我失忆了,医生说过段时间就好,我说错话你别怪我。”
唐粒喝道:“失忆?你搞什么鬼?”
秦岭看她的手,小小的,白白的,指间戴了一个银戒指,手背的小涡看得他心坎一甜,他悟到了,这女人绝对是三个戒指的主人之一。
光头男人大着嗓门说:“秦岭,你又乱开玩笑,走走走。”
这男人笑眉笑眼,他身边的两个男人也和蔼,一定都是很重要的人,秦岭说:“是真的。你们看我的片子,医生说淤血压到什么部位了,消了就好了。”
三个养父大眼瞪小眼,老陈指着自己说:“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