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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和管家都不让秦岭出门,秦岭很无聊,跟姚姨学烧菜,土豆丝切成手指粗,热个牛奶把奶锅烧糊,姚姨哭笑不得,让他去跟花花玩。
秦岭产生怀疑:我父母双亡,我却连饭都不会做,怎么活下来的?虽然受了伤,但家里的人都对我很客气,提供的吃住都精致,连贴身衣物都不让我洗,这不是司机兼保镖的待遇。
联想到衣柜里满当当的衣物,秦岭更觉疑点重重。司机兼保镖工资有那么高吗?
唐粒下班回来,秦岭摆出疑虑,唐粒暗笑,小子的小心思还挺多。她正色:“保镖工资高,很稀奇吗?”
秦岭跟阿成比过拳脚功夫,几下就输了,他愁,恢复记忆还能记得招数吗?不记得了得从零学起,会不会被降工资?
唐粒说不会做饭更不稀奇,她中学有个男同学,爸妈在街边支个摊子卖炸串,起早贪黑,不知多辛苦,这个男生连米都懒得淘,袜子内裤都是他妈洗,他还引以为豪。
贫家娇儿多着呢,在家当大爷的男人也多着呢,陈海米她爸就是,她从小就说长大了绝不找不干家务的懒汉当伴侣。
老王说:“你以前天天吃外卖,随便扒拉几口。”
秦岭撩起T恤,胃部有伤口,唐粒说过是胃穿孔手术留下的,看来是吃外卖吃坏了,他得把身体养好些。
唐粒说起陈海米她爸一脸嫌色,她上班时,秦岭在家学干家务。地不会拖,被子也不会套,但后院的除草机一摸就使得很利索,试着开了车,立刻上了手,他仰天长啸,开车还记得,可功夫为什么忘得一干二净?!
晚上,唐粒上完网课,开始学画。白描入门不太难,她已经能把石榴、栀子花和牡丹画得很像了,近期目标是画出4月时在深山里所见的那一树树梨花。
画完茶花图,唐粒拉开拉伸带做操,累得坐在地毯上睡着了。秦岭走进房间,悄咪咪拿出最小尺寸的银戒指往她无名指上套,吻合!他咧开嘴笑,把另外两个银戒指藏进抽屉。恢复记忆就拿去卖了,给唐粒买礼物。
最重要是要省钱。以前身手好,总裁开的工资高,都拿去买衣服鞋子了,买了几柜子,以后得节省点,至少买戒指能买个带钻的。秦岭睡醒了去找做饭的姚姨打商量,后院的菜蔬吃不掉,能不能让他去街区摆个摊,换钱买水果。
陈海米从沈曼琳公司辞职后,去老张和老陈的修理厂当助理,她懂财务,还擅长社交,老陈很倚重她。
陈海米适应了修理厂新环境,来秦家找唐粒玩。秦岭拿着吸尘器东捣捣,西弄弄,把沙发上的猫毛弄干净,她大开眼界:“啊哈?”
唐粒喝着梨汁很得意:“金毛最近在学做人,还挺乖巧。”
秦岭多掌握一些生活技能是好事,陈海米觉得他恢复不了记忆也没事,起码不会被感情所扰。唐粒一开始就说有男朋友了,只要把小子放出门,那还不是桃花朵朵开?肯定能有跟他互相看对眼的。
老王要去医院化疗,秦岭嚷着要去,老待在家里闷得慌。老王喊上阿成和两个新近雇来的保镖,一同去医院。
在医院,秦岭被几个女孩子搭讪,他摸着口袋里的银戒指说:“不好意思,我有喜欢的人。”
老王心里连叹几声气,小子失忆了,好像又喜欢唐粒了。化疗完了,回家路上,秦岭想去公司看看,那是他和唐粒战斗的地方,老王拒绝了。
秦岭失忆后,所有人都没透露公司是华夏集团,怕他上网搜索。一去,就瞒不住了,但秦岭说:“给我开那么高工资,总裁人真好,我想看看他的公司。”
老王想起秦远山,心里难受:“就在车里看一眼。”
车绕行到华夏集团,老王没让秦岭下车,免得他抬头望见顶层的“华夏中心”几个大字。
秦岭坐在车里看外面,大楼门口人进人出,大多戴了工牌,他也曾经是其中一员,跟唐粒日常相伴。他想上班了,记忆虽没恢复,但一摸车就有感觉,他能胜任司机。
老王说:“你找回身手再说。”
秦岭央求阿成教他,阿成应了。两人正交谈,一辆商务车开来,在大楼门前停下,车里下来一个男人,他没进公司,靠着车身跟人发信息,似乎在等人。
那男人倚在暮光里,有空明之姿,像针叶林,也像雪原,是盛大的荒辽,秦岭看了他许久。
当你踏足无人之境,他还是他,你只是你。秦岭移开目光,问:“你们认识他吗?”
老王本能想说不认识,但秦岭失忆这段时间,能让他放下唐粒是最好的,答道:“是粒子的男朋友。”
天上云起云灭,落在大楼的日影像在啃噬众生,秦岭一颗心彻底沉落。看到周忆南第一眼,他就在想,那个很帅的男人会是唐粒男朋友吗?当真是。
唐粒的男朋友一副坚冷寡情的模样,他对唐粒好吗,他们是如何相处的?唐粒和他在一起,会感到无聊吗?
秦岭闷闷地让司机开车回去。一路无话,到家后,老王和他聊天:“他俩认识四五年了,感情特别好。”
秦岭被老王窥破心事,不瞒了:“我一点希望都没有吧?离过婚,还花心,还什么活都不会干。”
老王语重心长:“离婚没什么,我也离过。你也不花心,就是跟粒子没缘分。没缘分就去找跟你有缘分的,别再惦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