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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从钻木取火开始 第137节

      姑娘:“……你晚上还要去那家店里上工?”
    胡云似乎是点了点头:“嗯,赚些生活费,还能积攒些钱钞,为了过日子,不寒碜。”
    听到他的话,姑娘轻轻一笑,说道:“你说得对,不过还是不要耽误了学业。”
    “我自然省得,毕竟进私塾就是要学些东西,可惜最近天下不太平,越来越多人说,这年月去科举不是什么好事儿。”胡云叹道,“也不知道我读完书,要去做什么。”
    对于此事,他的女同学并不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你天分那么好,就算不读书做别的也不会差……今天你想吃什么?”
    胡云道:“你做的我都喜欢。”
    这时候他们已经接近了胡云的住处,还是胡云身旁的姑娘率先意识到,扯了扯胡云衣袖说道:“胡云,门口有人,是不是在等你?”
    “哦?”
    胡云也看过去,发现有个江湖医生打扮的人,正站在自家门前。
    再看,却是认出了方长:
    “方先生!”他赶紧迎上去,说道:“先生您怎么来了?我这就开门。”
    说着立刻掏钥匙,让方长和跟自己来的姑娘一起进院子,过程中,胡云还耸动了下鼻尖,看了看方先生手里的纸包。
    走进院子,胡云才给方长介绍道:“先生,这位是宋瑶,是我在学堂里的同学。瑶瑶,这便是我之前提到的,送我来上学的方先生。”
    互相简单见礼,他们进屋坐下,胡云要去烧水煮茶,被宋瑶拦下:
    “你们许久未见,多聊一聊,我去烧水罢。”
    “嗯,多谢了。”
    胡云也不见外,感激地对她说了声,而后在旁边陪方长。
    “最近可还好?学业如何?”方长在木椅子上坐定,朝着胡云问道。
    听到方长的问题,胡云满是自信地回答:
    “读书是很简单的事儿,而且书里的学问非常有意思,老师总是夸奖我。学塾里面几次大比,我都名列前茅,不过顶多再有半年,我就能学完这里的课程。”
    “老师说,到时候我只能自学了,还好府里似乎在学兴庆府的做法,募捐了许多藏书,新成立了家书馆,允许旁人借阅,倒也不怕没有书读。”
    方长点点头,这还挺让人欣慰,想来山神章淳听到后也会高兴。
    然后他看了看屋里样子,比起之前将这里租下的时候,屋里陈设明显经过了一番修葺,但更多应当是胡云自己动手所做,虽然粗简,却能感觉到这里主人的心灵手巧,无愧于他化形前的品种。
    “学兴庆府的书馆?最近这样学的多么?”方长随口问道。
    “当然,兴庆府的两位简先生,还有他们的学校和书馆,现在已经是声名远播,说不定快天下闻名了。毕竟这可是首开先河的大好事儿,许多地方也开始效仿,或者募集藏书建立书馆,或者与两位简先生接洽、,以分校之名用同样模式开办学校。”
    “嗯。”方长点点头,怪不得如今夜观天象,能感觉兴庆府的影响愈发广泛,然后他继续问道:“这位宋瑶姑娘是怎么回事儿?”
    胡云挠了挠头,略带不好意思:
    “是我同学,我们熟识后常在一起交流学习,她学识很广,我们很聊的来。嗯,最近她经常会过来帮我做饭,十分好吃。”
    话语中似乎也有隐情,但方长对此倒不准备干涉,毕竟他只是个修行人。
    方长只是看了看厨灶方向,对胡云说道:“按照人间的规矩,你们都是成年人了。后续的道途,要你自己选,自己走。还是那句话,若是外面世界有变,可以回云中山。”
    小狐狸点点头,然后继续说了下最近情况。
    方长之前离开时,给他留下了些钱,堪堪够他两年使用,胡云并没有坐吃山空,而是在附近一家店里,找了个晚上的活计,每天去做两个时辰工,倒也在做到收支平衡之外,还有些储蓄。
    接着,胡云按捺不住好奇,问方长道:“先生您今天怎么这幅打扮,好像个江湖郎中?”
    “嗯,偶尔换换样子,也不错。”方长道,“这样也能有些方便。”
    说话间,宋瑶已经烧水泡好了茶,倒了两杯端上来,又和方长见礼。对话几句后,方长感觉这姑娘落落大方,谈吐清晰有礼,学识不弱,暗暗点头。这只小狐狸红鸾星动,但却马上就要为聘礼发愁了。
    当然,这是胡云需要自己去面对和解决的事情。
    但方长还是留了两贯钱与他,并拒绝了胡云留饭的邀请,告别后径直走出去。由于耳力远超常人,即使走了很远出去,找了个饭馆吃饭的方长,也能清楚地听见后面两人的交谈。
    “瑶瑶,鸡腿给你,闻着真不错。”
    “嗯,多谢胡公子。”
    “啊不要谢来谢去的了,都是自己人,你经常帮我做饭,我还不知道怎么谢你呢。”
    “今天这位方先生,看起来有些怪,就好像……不似凡间人。”
    “当然,方先生可是世外高人……只是,具体有多高,我也不清楚。”
    “嗯。”
    接下来,是锅碗瓢盆的声音,两人的话题也变成了聘礼,从语气中,能清晰感觉到胡云的万般苦恼。
    方长暗自笑笑,继续对付面前的大餐。
    第217章 【江湖郎中方长开张了】
    知道小狐狸过的还不错,方长便准备离开宁河府府城。
    反正方长过来看一眼,更多的还是因为要给老友章淳一个交代而已,至于小狐狸以后道路如何,能不能凑齐聘礼,那是胡云自己的事情,也是他自己的人生。
    而无论哪种修行路,总归是离不开对于“缘分”和“因果”的理解。
    胡云这么快融入人类社会,并和人类有了缘分和因果上的纠葛,对于他以后历经世事、堪破前路来说,是个不错的基础。
    他慢慢吃干净装着食物的盘子,没剩下一块肉。
    然后方长开始对付面前的瓦罐梨汤。
    据店中伙计介绍,这梨汤乃是店里的招牌,选用的是来自怀凤府的上好大鸭梨,不去皮切成薄片,置于小瓦罐里,加进城里某口特定井里的水。
    而后酌情放入冰糖与银耳,再于每个瓦罐里放入一枚樱桃,用瓦盖压上口放进特殊炉子,小火慢熬上几个时辰,才能熬成这道颜色艳丽、爽滑可口、润肺清火,喝上一口能滋润到心里的瓦罐梨汤。
    据说,这家店的掌柜,当年便靠着这一道汤起家,慢慢将家里小店扩建成如今这幅样子,很为周围人所羡慕。甚至一些有手艺在身的人,将其视为榜样,盼望着哪天也像这样,依靠身上手艺发家。
    方长慢条斯理地吃完梨汤,起身结账。
    他准备去拜访故旧,曾经他和这宁河府城隍有一点交情,既然到了地头,兴之所至便去拜访一下,而后再出城朝西去。
    …………
    从宁河府往西也有一条官道,但这条路并不经过怀凤府和兴庆府,而是在它们南面经过。
    方长从宁河府府城出来之后,大体上便是顺着这条路行走。
    这条路将会从纵断山脉南麓经过,一直通向西部边陲,并在不知道哪座小城结束。当然,方长的目标比这条官道的尽头,更远,甚至他都不知道要到哪里才能找到自己的目标——但时间反正还很充裕,并不着急。
    路上的风景和上次西行差不太多,而且脚下官道的走向,和不远处那条每一段名字都不同的江重合,至少在越过纵断山前这一段重合。所以他能够确信,上次坐船沿江顺流而下时候,他看到过江边类似景色。
    很多时候,他则没有顺着官道行走。
    方长做了些符合自己装扮的事情,他以一个江湖郎中的外表,穿村过巷,但他并不像理论上的同行们那样吆喝,更没有叫卖狗皮膏药大力丸之类的东西,相反的是他保持了沉默,挑着两行字行走。
    但村镇的识字率一般,很多人并不确定他是江湖郎中,而且,往往去附近口口相传的大夫那里求医,会让百姓们更为安心。其它的江湖郎中们,往往比较偏科,只在某些症状上有些偏方绝活,更多时候,他们都是使用自己的口才,诓使百姓们相信自己。
    作为修行人,他自然不屑于使用那些话术。
    所以走了百十里后,他依然没有开张,也没人向他求医,方长也乐得悠闲。
    直到走至一个小镇上,才有人将他喊住:
    “郎中!郎中!”
    听到这稍显稚嫩的声音,方长站住脚步回头,看向声音的主人。由于灵觉非凡,他早就直到后面有人在注视自己,而且年纪不大,脚步松散,且有些气喘吁吁。
    见前面这个江湖郎中停下脚步,后面的人先是追过来站住,放手扶住膝盖,弯腰深吸了几口气,才直起身来对方长说道:
    “抱歉,先生,我刚刚追过来有点儿急了……有个人病的很厉害,没法去府城里大夫,您能不能给看一看?”
    “好,烦请带路。”
    方长点点头,跟着面前少年,朝边上小巷子走去。
    尽头有个小院落,门口不算洁净,墙根下还有顽强的杂草冒头,追逐着早晚时分才能照射进狭窄小巷的阳光,长得有半尺高。
    “得病的人就在这里,先生请进。”
    说罢,少年打开门,带着方长就走进去,说道:“郎中来啦!”
    里面倒是有个白净中年人,正坐在塌边,见少年走进门去,赶紧应和着“好嘞,快请进来”同时从床边起开身,准备给郎中让地方。床榻上有个老年人,脸上雕刻着深深皱纹,只是气色灰败,看起来阳寿渐近。
    “他怎么了?病成这样多久了。”方长问道。
    “回郎中,”白净中年人赶紧上来施礼,说道:“已经有半个月了,他没法行动也没法送到城中大夫处,最近已经汤水难进,我见有些危险,便让宋山去街面看看,能不能寻到他救命的药物,谁成想……”
    “嗯……”
    方长走到床边,开始号脉。
    这种事情并不需要花费精力去学,他只是在境界不断上升中,自然而然会了,就像许多其它技能,或者那些随心所欲便可施为的法术。
    简陋床榻上的人牙关紧闭,呼吸粗重,似乎正在睡眠之中。号过脉,方长对旁边的中年男人与少年摇摇头,说道:
    “生老病死,此乃天数,准备后事吧。”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各自叹了声气,而后朝方长行礼,便开始询问诊金事宜。
    闻言方长却是说道:
    “我也没出手,只是看上一看,并不需要诊金。但我有个问题,还望你们如实回答:你们和他是什么关系?”
    他却是看了出来,对于榻上这个人的即将逝去,面前的中年人和少年,虽然面色有戚戚,但只是感慨,并无多少悲伤,于是他好奇地提出了这个问题。毕竟,按照目前状况,榻上人并不是他们两个的近亲。
    年长白净的中年人,稳稳地行了礼,而后叹道:
    “算是我们的邻居吧,不过做邻居的时间其实很短。在下宋环,旁边这个是我的儿子,宋安。由于家道中落,我们只能到处寻找进项糊口,来回奔波,搬到这里却是最近的事儿。”
    “结果搬过来时候,隔壁邻居也是个遭难的,而且比我们惨多了。一大把年纪被人坑了之后追债,连隔壁那处临时落脚的房屋都收走,才填平了窟窿。我们看他可怜,便收留了他,本想是加双筷子的事儿。”
    “结果他似乎受不了这个打击,身患重病,眼见就时日无多,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