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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呢。”
    费行云答她,似乎看不到她眼里的无奈愤愤,亲昵地用鼻尖蹭过来,声音懒散,被晨光浸泡过,眼神却闪闪发亮,捏住她的指尖慢慢地亲,“要不要喝水?”
    ……
    许平忧没有办法。
    她可能这辈子也不会再有办法了,晨光中,她只能沙哑地、缓慢地跟他说些内心所想。
    那株樱花树开得有多漂亮,多盛大,有多少来来往往的游客行人被它折服,流连在四周不断合影拍照。她看到的时候,摄影师却要她显得悲伤痛苦,她本来最擅长这类型的角色,那时却折腾等待了许久才掉了泪。
    “因为……我想到了你。”
    她看见费行云笑了一下,好像看透她想说什么,那点儿惫懒肆意的帅气又显现出来。他亲在她的眼角,“下次一起看。”
    他的下次从不作假。
    作者有话说:
    过分黏糊了。
    第68章
    许平忧从前很少虚度白天, 也很少睡觉睡得浑然不知。
    但今时不同往日,她昏昏沉沉地睡过一整个上午,昨夜出了一身的汗, 连洗澡也是由人一手操办,才躺下又再次朦胧入梦,从未这么精疲力竭过。
    费行云不觉得热,将她整个人搂住还不算,恨不得每一寸皮肤都要黏糊在一起, 指尖落在她的耳廓, 颇有闲情逸致地研究起许平忧的神情。
    他很喜欢轻轻地咬她,舍不得太重, 留下痕迹就算,算不上什么趣味, 只是想就这么做了,大概可以算作占有欲作祟。她睡着的时候很乖巧,肩头裸露在外,残留的印记发红,呼吸也极轻。他去亲她, 她并不反抗,只是下意识地退缩, 迷迷糊糊睁眼将人认清了,又不再动弹, 老老实实地保持着姿势任人折腾, 撑住他的肩膀稍微借力。这样的情态,反而让人不忍心加以折磨, 于是亲吻也从蓬勃变得温柔, 哄人居多。
    费行云的指腹有一层薄薄的茧, 与皮肤接触,极痒又磨人,却正好适合缠绵。
    缠绵之下,更容易陷进梦中。
    “……呜。”
    不断间歇的亲吻间,梦终于做完。
    许平忧嗓子干痛,再醒过来都算得上几乎全凭本能,她要喝水,自然有人将她要的送到唇边。
    她被人半扶着,捧着杯子喝过水小憩一会儿。精神恢复得差不多了,彻底清醒过来,侧身睁开眼,刚好对上一双等待许久的眼睛。
    费行云换了新的T恤,头发重新扎起一小簇,坐在地毯上,托着下巴瞧着她,看她醒了也不慌张,从容不迫地摩挲起她的手背,微微扬眉,眼神这会儿清明的很,微弯。
    “再睡会儿?”
    他当然是很自然的。不仅自然,问话还很妥帖,自觉将她此刻的处境归因到自己身上。
    许平忧多多少少还有些如堕梦境的恍然,瞧见他脖颈处的红印,脑海里浮现出些许场景,面颊发起热,静静地摇头。
    这是她的房间,她一向看重个人空间和隐私,因此连豆豆都只来过一两次。结果,他才来第二次就任意妄为,半点都没有要客气的意思。
    她注意到地毯上的纸张和电脑,目光才瞥过一眼,就得到对方的解释。他以为她还要休息很久,索性将要做的事情搬到这里,整理一下填词,确认后续编曲……
    费行云不认为这些事情有多重要,选择笑着捏过她的脸颊,“要不要吃点东西?”
    “嗯……”
    她下意识应声点头,又立刻摇头,察觉到他有要起身的意思,当即将他的手指松松反握住,唇齿微张,意图没有说出口,已经被人看穿得彻底。
    费行云坐回来的动作很从容,答得同样从容,重新握住她的手,了然地说着:“放心,不走,陪你。”
    她脸上更红,眼神却不闪躲,诚实坦荡,点了点头,又往他在的方向缩了一段距离。
    许平忧想到什么就是什么,看着他的头发,出神了许久,第一句十分实在。
    “我以后不会再这么宿醉喝酒了。”
    费行云等她的后续,她就有点不好意思,将自己酒醉就容易失忆的毛病交代干净。
    他们俩大学还在一起的时候,她从来没有喝醉的必要,偶尔尝到酒精味,也全是情侣纠缠间的事情。
    “我还记得第一次跟曹姐喝酒也是这样,”许平忧慢慢地说,“但那个时候我还比较幼稚,觉得喝酒是成年人应酬中必要的一部分,所以非要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实际上刚一到租的房子,就什么知觉都没了,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就这么在地毯上躺了一晚上,还好那会儿还是夏天……后来我就不怎么再喝酒了,杀青宴也不例外。”
    “昨天我是有点昏了头才喝多了。”她轻轻出声,耳根发热。
    为什么昏头?不是为的节目,不是为的好友,为的谁不言而喻。
    费行云受得住她讲真心话,但受不住她这么乖乖巧巧地握着他的手讲真心话,她开玩笑的间隙轻轻松松不小心讲起一点不容易。他一贯是很直接的,狠狠一口亲在她的手背,起身又来咬她的耳垂脖颈,捧住她的脸颊,哄骗似的撬开她的牙关。
    许平忧这会儿精神恢复得差不多了,云里雾里,还记得配合着去揽他的肩背,稀里糊涂间被人抱到客厅沙发,坐在他的大腿上,只能怔怔地望着人。
    “你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