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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尝尝,这叫口水鸡。”
    塞骶迟疑,“这名字......”
    听着好像有些恶心。
    “叫这名字是因为里头加了许多麻椒,”林勰指给他看,“瞧见没?吃多了,嘴巴麻了,就会情不自禁地流口水,其实好吃得很。”
    塞骶吃了第一口,发觉这菜看着红亮,吃着也当真麻辣,但这里头却是包着香气的,味蕾被强烈、重口的麻辣鲜香冲击,口水不断分泌,又过瘾又上瘾。
    “确实美味,”塞骶很快吃了第二口,而后就被呛到了,掩口咳了半天,又狂饮半杯茶水方才平复。
    “夸张,你不是还挺能吃辣的嘛,”林勰震惊,“不至于此吧。”
    谢沣也一直空口在吃,平心而论,这菜辣椒放的并不多,刚刚接了个辣味而已,见塞骶这样,还是说了句:“若是觉得辣,便少吃些。”
    这时,阿双上了第二道菜,便是那道神仙鱼,撂下问:“可要开酒?”
    “开吧开吧,有人怕辣,”林勰瞧瞧塞骶,“可以用酒压压。”
    “先喝点鱼汤吧,”谢沣给塞骶布菜。
    “这可不是鱼汤,”林勰纠正道,“这菜该是神仙鱼,也属祖庵菜,做着实不简单,得是先吊了鸡汤,后煮进鱼肉去。之前在登州,我那么求寻妹妹给我做,到底也没答应。如今倒乖觉起来,看来还是银钱更好使些。”
    谢沣皱眉,“她那时候哪儿有时间。”
    “嘁,”林勰不满。
    塞骶低头尝了一口,这汤绝不是鱼汤的模样,汤上面飘着一层金黄色的油脂,应该是鸡油才对,但勺里舀起那些小块的白色嫩肉,又确实是鱼肉。
    林将军果然是吃喝的行家,说的丝毫不错。
    大晋人总说“鱼羊凑在一处乃是个鲜”,可今日这鸡鱼汤分明也要将人的眉毛都鲜掉去,鸡肉、鱼肉本身的腥味都已去除,汤汁看着清却吃着浓,鱼肉滑嫩,入口即化,隐约还泛着一丝丝甜味,咸味和其他佐料味道都非常淡,如此做法就更加将鸡鱼本身的味道给衬托了出来,吃起来清爽又鲜美,一点负担都无。
    起先吃的时候,塞骶还提防着鱼刺,可连着抿化了几口鱼肉,却不见一根鱼刺,后来便就放开了吃,连汤带肉地大口饮用,通体都舒坦了起来。
    这下,他有些想要承认,大晋的饭食确实尚可。
    林勰已经饮完了第二碗,舒服地抚着肚子,问谢沣:“寻味小筑的菜单上并无这菜,你说我若点了给纳古丽吃,得给多少钱,寻小娘子才会给我做?”
    塞骶正要给自己再添一碗,听到纳古丽的名字,手下明显一顿,还好谢沣二人正对视,也并未察觉。
    谢沣瞧林勰一眼:“你给多少怕都不好使,不如让妙言姑娘自己出马,赢面还更大些。”
    “也对,”林勰说话都带着酸气,“今日做这神仙鱼,本就是冲着你的,与我无干。”
    谢沣笑笑,眼里明显带着得意。
    孜然烤羊排与东坡肘子是同时上的,份数都很大,此时谢沣等人已经开始饮酒,席间笑语不断,多是林勰在说,塞骶与谢沣只是应和。
    东坡肘子颜色红亮,外皮软弹,口感发糯,肥而不腻,最是适合用筷子揭下一块,蘸着盘子底的汤汁吃,几乎可以将人香晕过去,内里带着油的粉肉则是酥烂入味,酱味十足,且还越嚼越香。
    林勰最爱这菜,一边在絮絮叨叨说“不行不行,这东西上膘,可不能多吃”,一边却拿着筷子戳了一块又一块,直要将外皮全脱完去,根本停不下来。
    谢沣和塞骶却是最爱孜然羊排,若孜然面和辣椒面简直是羊肉最好的搭档,那火烤便是最适合羊肉的烹饪方式。
    塞骶之前一直觉得北狄饭食强于大晋,也是因为在望京楼食羊肉,不是炖、便是炒,少了这层木火气,羊肉还能算是羊肉?
    但在寻味小筑却吃到了炙烤而出的羊肉,不单是用对了烹饪方式,调味更是胜上北狄许多。
    眼下他才真正被这口羊肉征服,愿意承认大晋的饭食最佳。
    他就着羊排饮下一大碗酒,问:“这羊排的方子,可以央店主给我一个吗?让府上厨子也学一学。”
    “你在想什么好事?”林勰也已有些醉了,开口便给塞骶驳了回去:“若是喜欢,不就自己来吃,人家开店赚钱的方子如何能给你?”
    “也对也对,我自罚一个,”塞骶也是饮多了才会问出这种话,如今饮得正酣,说话间又讨了一杯。
    今日他们三人,寻月棠准备了六个菜,上汤小白菜和炸红薯条上完本就齐了,但阿双说三位在前头饮得正高兴,前头的菜都已冷了,大约还要再加几个。
    寻月棠便又炒了个青蒜炒腊肉,见厨房并无旁的事,她索性让陈婶子与阿双一道去歇歇,她自去前头张罗。
    换了件外衫,她端着菜去往前堂,只见三人都已喝醉了,塞骶与林勰正踩着凳子划拳,谢沣看着倒也如常,正端着酒碗、支着下巴看他俩,碗里的酒洒了大半在桌上。
    寻月棠过去,把菜放下,又夺下谢沣手里的酒碗,见旁边歪着七八个空酒坛,便略带嗔怪地说了谢沣一句:“这酒烈得很,还是少饮一些。”
    谢沣抬头看她,笑模样纯真又无害,“我晓得了。”
    寻月棠竟然还从这话里头听出了一丝撒娇的意味,这想法一出就吓了自个儿一大跳。